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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天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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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仙凡论道(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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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会稽郡四大家族中论资排辈最老的,且当年一手将百家争鸣中名不见经传的赵钱孙李四个家族绑上大秦的战船,奠定了如今四大家族繁荣昌盛的老祖宗赵日天这时候的老脸上泛起久违的笑意,不再是全神贯注手中的手中的《金刚经》,而是以老人慈祥的姿态端详着曾经被寄予厚望,也是自己最失望的孙子,感慨道:“爷爷何曾不愿你将她去进家门,可是白玄啊,是咱赵家高攀不起啊!”

错付了十余年岁月,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临渊剑主坐在凳子上,苦笑道:“我不怪家族,亦不怪爷爷和父亲,只怪自己太不争气。”

老和尚冷哼一声,而后无奈叹了一口气:“也就是皇族子女能这般挑剔了,若是一寻常世家女子,巴不得主动对吾孙投怀送抱,可大秦与人宗素来交好,而今逍遥子一步登仙,即便是那女娃对你青睐有加,始皇帝陛下也由不得她胡来,生在皇家身不由己,这对忘年之恋说是一段佳话,在爷爷看来更像是一场政治的联姻,赵家给不了始皇帝陛下想要的结果,你也不是那天下第二位仙人,这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这次太子殿下在会稽焚书坑儒,以你的眼力应该不难看出长公主殿下在这位皇朝储君心中的超然地位,既然太子都全力支持,你此时选择家族自然是锦上添花,于己是一种解脱,于家族大有裨益,若非如此,爷爷也不会对你以死相逼。”

一番肺腑之言,赵白玄仍是心如止水翻不起一丝玻波澜,平淡说道:“爷爷跟我说这些,只怕依旧是对牛弹琴,剑修的是事,自然是用剑解决。”

不知道是怒其不争,还是哀其不幸,老和尚眉宇间隐约泛起一股怒气,说话声音越发低沉道:“白玄,这件事上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爷爷自然不会再逼你,不管你与那逍遥子一战结果如何,事情之后,你都必须为国分忧,人仙之争,说远了事不关己,可大秦若是真的败了,我们这些靠支持大秦崛起的家族,只能老沦为砧板上的鱼肉,白玄,家国大义,算是爷爷进棺材前求你最后一次。”

赵白玄面露苦涩道:“只求爷爷日后再会稽莫要再为难于她。”

老和尚微微一笑,恢复云淡风轻的慈祥常态,和颜悦色说道:“白玄啊,当局者迷,爷爷这也是为你好,放下这一段孽缘,不论剑道、仕途还是功勋,你都是前途无量,谁又胆敢冒死与皇族为敌!”

临渊剑主赵白玄得道想要的答案,提剑起身,作揖拜别,平静离去。

老和尚继续盘坐床榻,翻阅手中的《金刚经》,半眯着眼,心思让人捉摸不透。

赵白玄前脚刚走,厢房里走进一玩世不恭的浊世佳公子,手持一半漏肩美人贵妃扇,给老和尚作揖请安,而后笑道:“老祖宗既然逼着小叔出山,又为何费尽心思让宇儿拜入天宗门下,岂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老和尚用手里的金刚经轻轻一敲重孙儿的脑门,笑道:“家族当年能从籍籍无名走向今天的声名显赫,靠的是赌徒心态站对了队伍,而今新老交替,天下大局不清,想让家族继续保持繁荣昌盛,独善其身显然是行不通的,想要在夹缝中求生存,就必须做好两手准备,你只需在宗门虚心求道,其他江湖事一概不管,这位太子殿下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大可弃暗投明,若真是江湖传言那般烂泥扶不上墙,以宇儿的天资,保住赵家不为仙奴也不是难事。”

看似玩世不恭的公子哥点了点头,对于老祖宗的叮嘱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虽然想与那臭名昭著更胜一筹的太子殿下探讨一番床上的共同爱好,心痒难耐,既然老祖宗让他做好第二手准备,他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当然不敢忤逆。

此时,太子殿下只带着周大圣女在云隐寺内闲逛,秋老虎酷暑难耐,庙门前的金蟾开仙路石桥无疑是最好的纳凉去处。

太子殿下闲来无事,又捡起几粒石子往金蟾口中投去,石桥上云雾升腾,带来

丝丝清凉,在酷暑中格外惬意。

大罗金殿前的那场仙凡论道各位是盛况空前,一般香客也只能在庙前巨鼎出处烧香,没有请投名刺进不了金殿。

太子殿下手中有长公主随手要来的上等金丝名刺,却不愿听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瞎逼逼,石桥下有锦鲤戏水,难得清闲。

庙门外有一穷酸儒士徘徊许久,旭日东升已然烦闷难耐,儒士身上褪色倒也干净的布衣已然被汗水打湿。

兴许是看到石桥流水边地位高高在上的锦衣华服公子哥有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美人相伴,本着非礼勿视的心态,他不敢上前纳凉。

在繁文缛节都如牛毛的会稽郡,礼节相较于其他郡县更为深森严,若不得世家公子点头,贫穷人家子弟相邻而坐都被视为奇耻大辱,有涵养的公子哥或许不会为难,但若是碰上不讲理的纨绔子弟,拳脚相加,打到鼻青脸肿也是轻的,重则打到生活不能自理,这辈子多半是废了。

庙门口的穷酸儒生自知身份低微,自然是不敢触这个霉头,若是运气不好,碰上不讲理的世家子弟,那真就是自讨苦吃了。

来不出太阳烘烤的儒生又往庙门阴凉角落挪了挪,后来实在是忍耐不住阳光毒辣,犹豫了半晌,终于是忍不住移步到石桥水池边,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眼前太子殿下还以微笑才松了一口气,找了一处太阳晒不到的阴凉角落,捧起几把清凉泉水洗去脸上汗渍,才觉得清凉舒适许多。

自叹不能入金殿拾人牙慧的穷酸儒生终于是清静下来,这才安安静静坐下,用衣袖擦去脸上水珠,再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心无旁骛研读。

太子殿下不忍扰这读书人的清静,不再是肆无忌惮往金蟾口中丢石子,好奇地用余光瞥了眼认真读书的穷酸儒生,手中竟不是会稽才子考取功名的儒门四书五经,而是国病书生计连营早年所著《凡人道》,颇有些投其所好毛遂自荐的意思。

太子殿下忽而一笑,去那儒生搭话:“先生读书不为考取功名?”

那儒生显然没想到太子殿下会这么快就搭理他,听到声音明显惊了一下,然后又故作专心,两眼不离书本,说道:“功名利禄为己,在下读书为人。”

太子殿下不由得啧啧嘴,笑道:“古语有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先生为人不为己,实在是为天地所不容,也难怪这云隐寺大罗金殿容不得先生。”

穷酸儒生笑了笑,翻书下一页,自顾自说道:“那是天妒英才,不肯予我伯乐罢了。”

太子殿下见不得自视清高之辈眼高手低,此时更加挖苦道:“先生自比千里马?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何以外现?”

那穷酸儒士被太子殿下道破窘境倒也不恼,云淡风轻笑道:“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伯乐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太子殿下一语道破却没有穷追猛打,反倒是好奇儒士为何能一眼认出自己有备而来,于是乎话锋一转,笑问道:“哪家高人指点?”

穷酸儒士生心态极好,被太子殿下道破心机,只是一笑了之,坦然说道:“某家不才,与赵六先生有清水之交。”

太子殿下一听引荐之人居然是赵白玄,忽然来了兴趣,问道:“这么说他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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