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正三品将军翻身下马朝着酒铺里快步走去,单膝下跪行礼齐声道:“末将狻猊、狴犴恭迎太子殿下。”
普天之下几人能有此殊荣?
秦天生酒足饭饱累趴在酒桌上鼾声如雷,二将大眼瞪小眼哭笑不得,焦头烂额之时,咸阳官道一骑白马绝尘,通体如雪,比二将坐下的汗血宝马还要高出一头。
宝马白龙驹,始皇帝专属坐骑,早年随秦昊东征西讨,立下赫赫战功,遂有见白龙驹如见始皇帝的赫赫威名。
“小兔崽子,可想死老子了。”
秦昊跃下马匹激动地冲进酒铺,却不见翘首以盼的兔崽子搭理他,目光凌厉扫向优哉游哉喝着烧刀子的老乞丐。
乞丐乐呵呵举着杯子笑道:“你不来便没这档子事儿了,不管他,咱哥俩先喝几杯。”
乞丐说罢,又挪了挪屁股。
堂堂一国之君哭笑不得,在酒客诧异目光下亲自给老乞丐满上一碗酒,招呼道:“酒鬼,别那么小气,把你那几坛子宝贝拿出来,咱今天高兴,喝他个不醉不休。”
老酒鬼无奈“哦”一声,君命难违,心中一万个不舍只能照办。
酒过三巡,秦天生鼾声依旧,
秦昊一身酒气背起小兔崽子一步一步迈向咸阳城,狻猊、狴犴左右护卫,身后黄金火骑兵如狼似虎,浩浩荡荡。
城门外,大内总管赵高恭候多时,隔着百步风雪一眼瞧见自家主子,扯着陈年鸭公老嗓子高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一嗓子可好,家中新娶了俏婆娘,深闺中养有俊俏女儿的官员、大户噤若寒蝉,自认为有几分姿色的良家姑娘顾不得什么端庄礼仪,提起裙摆落荒而逃……
秦二世回城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青楼暖阁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皮条客、老鸨子喜极而泣,花魁娘子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端坐窗前望穿秋水……
夜幕垂下,女子拜别老乞丐,持剑孤身入了咸阳城。
美人面容俊俏若芙蓉出水,身材高挑有蜂腰翘臀,一身素衣翩翩,不似人间俗物,抬起美眸望向黄金火骑兵行进的方向,紧握住古朴剑柄的修长五指缓缓松开,在街上百姓惊诧的目光中寻了一家名为“客回眸”的客栈,要了间天字号房间。
这娘们儿出手实在阔绰!
店家在大块银子上留下一口浅浅牙印,随后递上一张房牌,招来一肩披抹布的麻利小伙,交代道:“牙子,带贵客上五楼天字一号房,切勿怠慢。”
“天字号!”
店小二惊呼,一瞧女子倾城容颜咽了咽口水,混迹客栈多年,接待南来北往的商客无数,牙子的眼力劲儿是相当的老道,住得起天字号的客人可不是能怠慢得起的主儿,麻溜领着女子上了高楼。
楼高六层,北望九龙山,山下重甲森严,女子迎风独立嘴角微微勾起,喃喃自语:“世人皆道秦二世荒淫无道,你说世人笑你太疯癫,你笑他人看不穿?呵呵,秦昊若生得一头猪,又怎会容你这番放肆!”
皇城巍峨,最灯火通明处不是天下士人仰望的升龙殿,也不是皇帝陛下的三千后宫,而是普天之下最为奢华的东宫大院。
门外左右两头白玉雄狮镇宅,大门通体由川蜀深山中的千年金丝楠木打造,左右镶嵌九九八十一枚纯金门钉,辅以金面麒麟铺首。
宫殿以暖玉作基,汇集天下名贵木材构筑而成,八十一根通天木,五人合抱粗,支撑整座琉璃大殿,藏有川蜀唐门镇门至宝瑞兽云纹宝鼎,熏香环绕,悬挂万百秦川山水图气势如虹,另有昆仑暖玉雕琢十人大床,羊脂玉石雕铸几案,上设文房四宝,陈列儒门圣贤诗词歌赋珍品无数。
地下铺设国士计连营布局九龙冰火两仪阵,夏引九龙山上冰泉凝聚九条冰龙消暑,冬烧炭火无数汇集九条火龙去寒,凉若秋高,暖若春开。
秦天生在暖床丫鬟焰灵贴身服侍下退去一身破烂道袍,身上盖着西域蚕丝制成的九蟒金丝被褥,皇帝陛下久坐床边,不知多少次问着老乞丐耳朵起茧的问题:“乞丐,兔崽子睡了几个时辰了?”
老乞丐打着酒嗝,意味深长说道:“一天两夜了,混小子多睡几天,你这当爹的也能省点心,醒了,可就不好说咯!”
“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打紧。”
被亲儿子戴上绿帽子还能如此大度的,秦昊算是古往今来第一奇人了。
秦天生迷迷糊糊睡了两天,睁开眼就要手撕了害他流亡五年的罪魁祸首:“秦昊你个老不死的,小爷还是你亲儿子吗?不就是抢个女人,至于让人把我打得皮开肉绽赶出咸阳城吗?五年,整整五年,你知道小爷这五年的怎么过的吗?”
时隔五年,皇帝陛下的气消了,可秦天生哪有这番好度量,抓起床上东西一顿打砸,指着亲爹的鼻子骂道:“老东西,别以为把人藏起来小爷就没办法,那个小娘们儿我吃定了,神仙也留不住她,老子说的。”
可怜皇帝陛下被戴了绿帽子还要腆着脸赔笑:“哪能啊,咱儿子要是喜欢,甭说一个女人,就是这龙椅,爹也让给你,这不是你刚醒,静养几天,爹亲自叫
唐丫头梳妆打扮好来见你。”
秦天生却得寸进尺道:“小爷现在就要。”
皇帝陛下拗不过只好妥协道:“好好好,爹都依你。”
秦天生抱得美人归便将亲爹晾在一边,享用起大内总管赵高命人精心备好的补膳,什么十全大补汤、养精益气羹、阳春白雪糕、人参鹿血酒……,都是太子殿下温润生精,滋补益气的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