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嗜命及司空湛这边。当日司空湛身受重伤，所幸并未危及性命，但想要御剑飞行却也是不可能，加之嗜命受禁制束缚，于是他们便只好一步一个石阶慢慢走到山脚下。
“在下多谢冥王大人出手相助。”司空湛眼底闪过一丝柔情，向嗜命拱手行礼。
“小鬼你多虑了，本王可不是为了救你，不过是自救罢了，毕竟你我性命相连……”嗜命皮笑肉不笑，双眸里依旧不见半点波澜，向着司空湛回话道。
司空湛也不恼，只是浅笑不语。二人便开始往山下走去。
“小鬼，你当真觉得混元那人简单？”嗜命走下石阶时，神情散漫慵懒，一边欣赏着岐山的风景，一边对着身后的司空湛说道。
“在下可从未说过他简单。”司空湛捂住胸口，费力地提脚往下走，“但是世间因缘法则，他自有他的命数。”
“那……拭目以待？”嗜命转头，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不知是说的正话还是反话。回应嗜命的不是司空湛温润好听的嗓音，而是山间的鸟鸣，溪水的淙淙流淌声还有清风划过树叶的声音。
二人的对话就在这里戛然而止，此后一路无言。
差不多两个时辰过后，二人到了山脚下，这里还是荒无人烟。司空湛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他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此刻也尚未愈合，依然在往外时不时渗着血水。眼看天色越来越晚，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什么医馆或落脚处。
“小鬼，死不了吧？”嗜命扶了扶额，眼底的冰冷不减，对着司空湛问道。
司空湛靠在一棵树上，额头往外渗着细密的汗珠，尽管此时全身乏力，疼痛不止，却依然抬起头来，一双丹凤眼里氤氲着笑意，说道：“大人放心，在下死不了……”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
等到司空湛再睁眼时，远处目之所及皆是浓墨的黑，近处却生着一堆火，冥王大人靠在他旁边的树上睡了过去。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他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身上的衣服也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火光映衬着他的脸，微不可查地，他的眼底生出几分波澜，甚至这一瞬间他感觉冥王大人似乎也没有那么高高在上，不可捉摸了。
第二日，司空湛醒得早，在一旁打坐静修。山脚下此时尚有氤氲的雾气，于是只依稀可辨熹微的晨光。
不久，嗜命也在阳光的刺激下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看见在一旁闭目打坐的司空湛，懒懒说道：“你倒是醒得早。”
司空湛睁开眼，双眸盛满了笑意。
“你中邪了？”嗜命坐起来，甩了甩袖子，满脸不解，“有话直说！”
“大人，在下要跟你道个歉。”司空湛站起来，说道：“恐怕在下要食言了，如今恐怕我还不能随你往各地游历。”
“什么意思？你想造反？”
“大人别急！我龙虎山也景色怡人，大人可愿意随我回趟龙虎山？”司空湛连忙说道：“这也可以当做你人间游历的一部分嘛。”
“油嘴滑舌！”嗜命批判司空湛道，不过忽然眼眸亮了亮，又忽然问道：“怎么？龙虎山上也有好戏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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