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聪明的好不好!”
“是吗?不明显。”
“再这么说我生气了。”
“更年期?”
“我才十六岁,哪来什么更年期啊!青春期还差不多。”
“提前了。”
“你会不会说话啊?!”
“发·情期?”道宏阔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随后补充了一句:“青春期发·情。”
“啊啊啊啊啊啊老娘我要打死你!”
“生气易胖。”道宏阔将武巧儿上下打量一番,叹了口气。
“喂喂喂,你什么意思啊!”
“没必要了。”
“什么没必要?”
“你本来就胖。”
武巧儿:“……我后悔啊!”
道宏阔忽然停了下来,蹲在地上拨弄着石化草丛。
“怎么了?”武巧儿出生询问着。
道宏阔没有回答他,站起身,在身后比出一个手势。
这是什么意思?武巧儿心中疑惑,开口问到:“你瞎比划什么呢,嘴巴缝上了不能说话吗?”
道宏阔去叹了一声,拿起手雷拉开保险丢向眼前的草丛。
“你神经病啊!”武巧儿对着道宏阔吼了一句,却听见那草丛中传来一声惊叫。
“卧槽!”
武巧儿:???
手雷被踢飞到空中,爆炸的冲击波昂起尘埃。
费灿与吕青灰头土脸的从草丛中爬出来,衣衫被石化草尖划破有些褴褛,还有些许的石草残留在衣服。
他是怎么发现我们的?费灿心中想着。
武巧儿的滔滔不绝的声音没有逃过他的耳朵,在四人距离很远的时候他便发现了道宏阔二人。
简单的商议与抉择之后,他们选择埋伏二人。
想要实现这点却并不容易。道宏阔是猎人,任何些小的痕迹在他的眼中就和鸵鸟在闹市上招摇过市一样显眼。
丰富的经验,是猎人们的武器,但同样也是他们致命的弱点。
经验一但出现,便会产生依赖性,越是经验丰富的猎人越是如此。
与常识相比,他们往往更加详相信自己的经验,一但判断附近没有生物的出现的痕迹,这种观念就会固定下来,形成偏见。而这种时候正是猎人最松懈的时候。
想要骗过经验丰富的猎人并不容易。为了掩盖气味,费灿他们找来了随处可见的动物粪便涂抹在身上。为了避免留下足迹,他们脱下鞋子垫着叫脚尖单脚前行,几乎没有触碰到地上的石草。两人甚至用真元压制自己的身体机能,将心跳与血液流动的速度降到最低,就是为了避免道宏阔察觉到端倪。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既然埋伏不成,那就只能正面对抗了。两人对视一眼,正要冲上前去,却听见道宏阔说到:“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了你们吗?”
两人停下了脚步。
费灿:“说说看。”
道宏阔不紧不慢的放下身后的袋子,从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又一个塑料泡沫,缓缓的开口说到:“因为石草?”
“不可能。”费灿笃定的说到,“我们已经很小心,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辨认的足迹。”
道宏阔伸手一指,两人目光看去。哪里静静中躺着两三根石草。石草从根部断裂,石草的茎干已经碎成粉末,静静的躺在地上。三根断草之间的距离很窄,就算是一颗石栗子跌在地上,留下的痕迹也要比它大上不少。
“你想表达什么?”
道宏阔将塑料泡沫拆开,他的动作很慢,仔细观察,动作中竟有一种韵律和美感。“一边情况下,猎人会通过石草断裂的的形状来大致判断猎物的体型。是大型凶兽,还是小型凶兽,要准备的工具和武器并不相同。”
“但我不一样。”道宏阔在“不一样”三个字上加重了读音。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小孩向同伴炫耀新玩具那样。
“我对石草断裂之后的形状做了详细的研究。”
“研究?”费灿眉头一挑。
“是的,研究。”道宏阔说动,脸上泛起红晕,“不同的蹄形,不同的重量,踩在石草上会有怎样的结果?举个例子,如果是大象踩在石草上,那么石草会形成与蹄形相符的粉末,如果是野鸡,那么石草一边会断裂成三到两节,且断裂的石草根是从一个点小范围放射性向前小范围延伸。
“通过大量实验后的统计与总结,我现在可以仅仅通过石草断裂之后的形状,来推测猎物的体重。这种推测和常规猎人的大致推测不同,我能将猎物的体重精确到十位数。还能够大致推测猎物的体态和重量分布。”
“那你都推测出什么了?”费灿问到。
道宏阔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猎物的蹄形是梯形,五根脚趾,单脚,如果猎物是缓慢前进,那么他的体重在三百四十斤到三百五十斤之间。如果是跳跃前进,那么他的体重在二百三十斤到二百二十斤之间。很显然,单脚是无法缓慢行动的,所以猎物的体重只能是后者。”
“体重在二百斤左右,五指梯形蹄,能单脚跳动的猎物,在我的认知之中,除了那些先天八级的凶兽,就只有‘踮起脚尖的人类武者’这一种选项了。”
费灿眉头一皱,正如道宏阔所说,他的体重是二百二十三斤。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道宏阔的口中,“人类武者”也属于猎物的范畴。
“那你又是如何发现我们的藏身之处的?”
“石草断裂后的朝向。”
“什么意思?”
“这是简单的物理知识,人在跳时,脚掌会有一个向着前进方向的分动量,所以石草断裂的方向与跳跃前进的方向一直。”
费灿沉默了良久,才缓缓说到;“神乎其神。”
“不过是科学研究罢了。”道宏阔说着站了起来,“我也要感谢你们,耐心的听我讲完,同时也给了我组装枪械的时间。”
费灿猛地抬头,看到道宏阔的手中拿着一把半人高的……狙击枪?!
“动手!”费灿大喊,“别让他拉开距离。”
“喊人。”道宏阔对武巧儿说到,飞快向后退去。
武巧儿也不墨迹,一边冲向费灿两人,一边掏出口哨叼在嘴里,吹出来一段音律。
费灿对吕青说到:“你拖住武巧儿,我去解决道宏阔。”
“好。”
“喂喂喂,别不把我当回事儿啊!”武巧儿嚷嚷着,双手合十,层层金光从周身散发出来,在空中凝结成一只只蝴蝶的模样。
吕青的速度不满,在金色蝴蝶形成之前就已经近身,匕首从袖口划出,直取武巧儿的咽喉。他没有想着杀了武巧儿,而是通过这种方式干扰中断她的出招。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武巧儿闪开了匕首,同时周身的光芒散去,半空中那些金色蝴蝶也暗淡模糊了几分,有了溃散的趋势。
费灿绕开武巧儿直奔道宏阔而去,他的速度很快在身后留下一串残影,眼看着就要逼到道宏阔身前,一只金色蝴蝶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晃晃悠悠的撞入他的怀中。
在蝴蝶触碰到费灿刹那便变化成绳索,缠绕在他的胸口,将双臂紧紧束缚。柔韧程度远超费灿的想象,凭借他的力量竟然挣脱不开,若要用刀刃切开必然会伤到他自己,同时一根微弱的金色丝线从绳索上延伸到武巧儿身上。
武巧儿冲费灿做了个鬼脸,挥舞着拳头恶狠狠的说动:“让你无视我,现在遭报应了吧……啊!吕青你不讲武德,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啊!”
吕青没有说话,摔开匕首上的鲜血,再次逼近武巧儿。
细线将武巧儿与费灿连接在一起,让她有了更多的操作空间。只见武巧儿没有任何跳跃的动作,腾空而起,险之又险的避开匕首,双腿上扬缠住了吕青的脖颈,紧接着她利用自己的重量,扭腰,转身,将吕青翻道在地上。
吕青不甘,刚要有所动作,耳边却听到一声:“别动。”接着脖颈位置一阵微弱的刺痛。武巧儿骑在他的身上,两指并拢抵在他的脖颈,指尖的金芒刺破皮肤。
“别动。”武巧儿说到,“你已经输了,我不想伤害你,把你的个人令牌交出来。”
武巧儿以一己之力,只是一个照面就击溃了吕青,牵制住费灿,如果不是那稚嫩的面容,这种实力让人难将她与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费灿见势不妙,双腿发力扯动细线,想要帮助吕青挣脱武巧儿的束缚。但他刚有动作,却发现细线骤然松弛了下来,武巧儿岿然不动,反而是他自己一个跌列差点摔倒。
“没用的,”武巧儿抬头看了一眼费灿,“我一个念头就能控制细线的长度,毕竟是我自己的真元。”她又对吕青说到,“个人令牌呢?快点拿出来。”
吕青没有说话,眼前的癫狂一闪而逝。他拉住武巧儿的手,猛地按向自己的咽喉。
武巧儿一惊:“你干什么!”说话间撤去了指尖的真元。
她对吕青没有恶感,尤其是在那天晚上听到孔启正讲述自己遭遇之后,她已经将吕青当做了朋友,及时没有比赛规则的约束,她也不希望伤害到眼前的可怜人。
而吕青,正是看透了这点。
他的左手轻飘飘的搭在了武巧儿的小腹。
轰!
武巧儿只觉得自身五脏六腑都错开了位置,眼前的景色的飞速快进着。她的后背撞在一颗石树上,已经矗立了百年之久的石树轰然倒塌,武巧儿的喉中涌上一抹腥甜。
在看看费灿,他的疯狂不输吕青,左手匕首上白色真元震动这,一刀划向自己的胸口。金色的绳索隔开了,一同被抛开的还有衣衫与胸口的皮肤。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你们……”
“武巧儿,”吕青打断了她,“你是在可怜我吗?”
武巧儿眼帘低垂:“我只是不想伤害你。”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吗……”吕青神色复杂,“谢谢。”
“不客气。”武巧儿说着:“刚刚算是我赢了吧,我不想跟你打下去了,把个人令牌交给我好吗?”
“这不行。”
“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
吕青笑了,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错,“正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才不能把令牌给你。”
“你不应该怜悯我。”
吕青神色一正,“怜悯,只是站在高层的人对于下层者的俯视。我需要的不是怜悯,是尊重,是你对于我个人实力的总尊重。想要我的令牌,就把我打趴下之后自己来取吧。”
费灿在一旁插嘴说到:“这话我喜欢听。”
啪!两人击掌。
吕青继续说到:“你也不用担心什么,反正有龙凯在附近,我就算缺胳膊少腿儿他也能治好我不是吗?”
武巧儿咬着嘴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