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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宫女苟命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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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出府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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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忠诚公府宴席之后, 忠诚公府也算是正式跻身于权贵之流,与权贵相交,元夕也挑了两个府邸的帖子去了一场赏菊宴和一场梅花宴。赏菊宴赏花倒是其次, 宴会上的菊花吃食倒是惊艳;梅花宴上腊梅香气阵阵, 沁人心脾, 这次之后, 元夕日日在屋子里放着腊梅花。

这两场宴席是林言昭帮她挑的,大体上还是和她们公府友好的府邸,因此玩得比较高兴。这时代的诸多大家闺秀都很知礼,只要她们愿意,便不会说出刺耳的话。

只一点, 多有人提及佛跳墙, 言语之间多是回味此宴。

而实际上, 在宴席后佛跳墙也算是名动京城了。历史上的佛跳墙出自道光时期, 被列为清宫廷御宴满汉全席中首推的极品美味, 在现代那么多饕餮盛宴的情况下, 佛跳墙仍能被视为名菜,被端上国宴的餐桌, 便是因为此物本就不凡。

宴会后两日敏泰就得到了康熙的暗示, 当晚这道佛跳墙就出现在御膳的餐桌上, 之后这方子也成了皇家所有。只是康熙投桃报李,称此菜为“京城第一味”, 一下子让本快要淡出舆论中心的忠诚公府又回去了。不过所幸也只是一道吃食, 吃过之人大抵也能猜测此物烹饪方法, 只要有钱, 让自家厨子多试几回基本就能还原个七七八八了。

总体而言, 日子总是过得很美好的。

*

这是元夕穿越以来正式过的第一个春节, 一个她积极参与其间的一年之始。

林言昭虽然教了元夕甚多,到底她所学不久,故而总体上还是林言昭主管过年盛事,元夕则管着一些府中上下布料之事。布料她原学的是如何分辨和保养,现在却是安排分配了。

府里无论是新来的还是老人儿,每人过年都能做一身衣裳;至于其他有头脸的嬷嬷,各位主子身边贴身服侍的,自然又有不同待遇,元夕学着感慨着这境遇不同。可是仔细一想,在现代公司里,不也是普通员工拿一等礼品,经理是一种礼物,而董事秘书又是另一等待遇吗。

这般想着,元夕也就觉得平常了。

满族崇尚白色,府里处处张贴着白色的春联,初期元夕看不惯,后来也渐渐习惯了。仔细想想也能懂,紫禁城是红墙朱门,若是如民间贴着红色春联,恐怕就只能看到黑色的笔迹了。

年前宫里赏下了福字,康熙亲笔,当天使送到忠诚公府后,敏泰让全家人都跪在祠堂里感谢万岁和祖宗庇佑。这张福字被供奉在佛堂上,顶在祖宗牌位的正上方,果然这皇权是胜过祖宗的。

不过跪一张福字,她还不至于心生愤懑,当初连如答应都跪过,还怕这?

只是这正经守岁让她有些困倦,原来值夜她还能浅寐一会儿,守岁却有丫鬟盯着,她眼睛刚闭上就被晃醒了。

可是!

虽然除夕夜难熬,大年初五的傍晚,慕灵这位兄长却带着嫂嫂、她和元晴逛集市去。

古代的年味总是很重的,在现代到了初五,工作党都能收拾东西准备上班去了,年味消散,这回她们出门却是满街的热闹景象。肩舆簇簇,车水马龙。有拨浪鼓声,有叫卖胭脂水粉呼唤娇娘之声,有卖糖人之声,有担着挑子叫卖馄饨声,与爆竹烟花声互为搭配,实是欢喜景象。

明明元夕在现代也见过那么多热闹景象,几万人的演唱会也去听过,可这会儿在集市上却心情甚好,年景甚美。

这是内城,虽然人员众多,却常有衙役巡街、维持秩序,人虽多,元夕等人又被家丁护卫着,热闹而安全着。

林言昭走得累了,唤住慕灵:“走了好一会儿了,想必妹妹们也累了,我们先找家酒楼坐坐吧。”

慕灵见林言昭脸色实在白了些,忙让人带路。他既请了人出来,自然是都安排妥当了,在仙禄居订了包间,那里风景不错,坐在包间里推开窗,还能看见外边盛景,河上拱桥和河下画

舫,都挤满了人,热闹而美好着。

元夕太难感受这样真挚的人气儿了,看着年景嘴角止不住带笑。

林言昭看着元夕眼睛实在不舍往包间里移,捂嘴笑道:“妹妹当真是喜欢出来玩了,你且看看,两位妹妹的眼珠子都收不回来了。”

她这才转头笑道:“自然,我们能出来几回,自然要多看看才能回去。”

虽然是吃了才出来看这夜景,但既然在酒楼,慕灵还是安排着上了餐食。中间摆着口什锦锅子,并着鹅肉汤煲,酒肴又有熏鸡腊鱼、鹿肉兔脯等,再有些松榛苹橙等果品,跑堂又上了香茗,就算是凑齐了一桌子菜。

许是今日出门心情好,慕灵吃得多了些,饮酒也有些不克制,被林言昭劝了一句,他却道:“素来这新年,从来是走千家不如坐一家的,既然这家好,那便吃了就是,图个尽兴。”

林言昭也懒得劝,只自己用手帕捂着鼻,挡着这股在胃里九转轮回后的酒气。

“嫂子可是不适?”元晴正低头吃着,注意到林言昭的表情不适。

“倒也没什么,这酒气太难闻了些。”

元夕看着下头热闹街景,一个扛着红艳艳山楂串的老丈正在下边叫卖,她便忙招呼了句,让碧儿替她去买冰糖葫芦。

林言昭劝道:“外头东西不干净,街上人多嘴杂,别吃了。若想要,只管叫后厨做便是。”

“自家做的哪有意思,不妨事的,吃不坏肚子。妹妹可要?”元夕又不是没吃过路边摊,当宫女时吃不着热乎饭,冷食凉水都吃过,还怕这?

元晴年纪小,自然跃跃欲试:“好!”

碧儿还是听元夕的,见她坚持,立刻就下了楼去买,元夕看着碧儿跑到老丈处直接买了好些冰糖葫芦回来,用油纸包装好,防止弄脏了。果然是个周全人。

慕灵吃酒吃得面红耳赤,他素来少饮酒,今日许是年节太高兴了些,吃得有些多了,连元夕也忍不住拦了:“哥哥,别吃酒了,多饮伤身。”

男人看着她,眼神涣散,等看清了她才嚎啕大哭:“妹妹我对不起你啊!若非是我第一年会试不中,又在江南读书,也不会见不着你!若是我在家里,也不会让你去那见不得人的去处……你既要去了,我却又……”

对面穿着落花流水纹火红旗装的女子忽然一愣,拿着松子的也僵硬了一瞬,看着他浅笑:“这又不是哥哥的错。”即便是原身死时,对兄长也是孺慕与思念之情,何来怨恨,她全然感受着慕灵的好,又怨什么呢。

就在慕灵提及此事时,元晴便已经低头装作不存在了。虽然兄姐都和额娘维持着表面的和气,她还是能感受到其间的冷漠疏离,那事本就是额娘一力推动,她无法替额娘说话,实是因为不知道如何说,她也开不了口。

尤其是姐姐时常讲许多宫中之事,她都是笑着讲的,可其中万般苦楚,却只能称一句雷霆雨露皆为君恩,明明她也应当是安养在府里的大家小姐。故而,即使母亲又“病了”,她也再不想去看母亲。

越是见着母亲,就越是想到和善可怜的姐姐,便觉得她不该享受如今的锦绣生活,她才应该进府当丫鬟受苦日子!

可是如今成了旗人,她竟连唯一弥补姐姐的方法都没了。

林言昭注意到元晴如坐针毡,便使眼色,让丫鬟带她出去透透气。元夕注意到这一幕,却只当没看见。

“妹妹素来是娇养的,哪儿会洗手做羹汤,却在太子府日日做着点心。那日的佛跳墙再好,我也知道你是吃尽了苦头才学会的。本来好不容易回家去了,偏生又……为何如此啊!”他紧拉着元夕的手,面上是悔恨与心疼,元夕却觉得慌乱。这处酒楼虽好,可古代的隔音可想而知,先前还隐隐能听见隔壁的谈话声,若不是鞭炮烟花之声喧嚣,恐怕还能听得更清楚些。

一想到慕灵的酒后真言入旁人耳朵,元夕便觉得头皮发麻,

在家里慕灵也曾真情流露过,如今在外边何必又来一回。

“冬柔,快去找一碗醒酒汤来。”元夕又劝道,“哥哥喝醉了,别再说了,外面人多嘴杂,自家话便回家说,别让外人听见。”

“是啊,爷且能回去后再同妹妹说些体己话。”慕灵还想再说些什么,林言昭直接找了条帕子捂住慕灵的嘴,让他不能出声。

元夕看得肃然起敬,是个狠人。只是终究影响了心情,碧儿买回来的山楂串,她也没了胃口,只让碧儿带回去罢了。

被捂了嘴之后慕灵可算是消停了,不一会儿自己便枕在林言昭大腿上睡了过去,丝绸的衣衫遍是褶皱。

“嫂嫂和哥哥感情真好。”

“是不错,却也是夫妻间小心相处来的,妹妹日后也当小心经营。”

这本是林言昭的肺腑之言,元夕却听得微微沉郁,她哪儿来的夫妻生活啊,便只是应了,笑着往外看。人坐在仙禄居的二楼,看着下方画舫和拱桥,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果然好生热闹。

看着看着,许是当惯了奴才,她总能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主子。

穿着一身宝蓝色锦袍的男人,外边披着一件黑色皮毛斗篷,怀里抱着一个穿着火红衣裳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脖颈之上是一圈雪白的毛毛领,小女孩正在男人怀里鼓掌看烟花,男人淡笑着,眼神似无焦点地在人群中游曳。

元夕一惊,下一刻便和太子身后的何玉柱对上了眼神,她一惊,忙缩了回去,瞬间便吓得脸色煞白。

“怎么了?”林言昭正要帮醉酒的慕灵揉按太阳穴,眼角余光看到元夕这大动作,诧异开口:“竟似吓到了一般。”

元夕紧抿唇,忽然之间,明白慕灵为何大口吃酒,为何忽然又要吐露真情,莫不是今日都是算计好的?在公府宴席之日不做此事,避开众人耳目,却又借着这时候来暗渡陈仓。多少家的男丁女眷都趁着年节时日出门游玩,鱼龙混杂才好移花接木。

或是她眼睛盯着慕灵实在太专注了些,林言昭大为不解:“莫不是妹妹想回了?”

出乎元夕自己的意料,她居然不觉得恼怒,更多是种深深的无力感。慕灵对“元夕”再好,可是在皇权面前,终究是软了骨头,虽说是人之常情,却总觉得胸口不畅。

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林言昭暗暗思量着,少顷,包间的房门便被敲响了,客气有礼:“我们主子请见瓜尔佳格格一会。”这声音真是该死的熟悉的太监声音。

林言昭皱眉,不知是何人,随手一扬,卉儿自觉站在门口回道:“主子不便见外客,劳驾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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