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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宫女苟命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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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牛痘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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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里, 胤礽端正地坐在绣墩上,背部挺拔,仪态卓然, 他手上戴着一枚红翡扳指,就这样轻轻地摩梭着,仿佛丝毫不在意他那句话对面前的女子造成了多大的影响。然而其目光灼灼,显得他也没那般云淡风轻。

此话一出, 原本弥漫在口中的肉香似乎也没那么迷人了。

为什么不戴太子赏的耳坠呢。

耳坠是好,雅致而不过于张扬, 元夕戴上也不会过于扎眼。可是女子的衣裳是要搭配的,女子的首饰也是换来换去的, 元夕本就喜欢各种各样的耳环,她如今又不缺,何必日日戴着同一副呢!今日她戴着的这副小巧镂空的黄金水滴耳坠同样精美无匹, 是这时代匠人巅峰手艺的一种证明。

好吧,说辞再说,说到底也是她不想日日戴着太子赏的耳坠。避着众人耳目给了她,怎么想都觉得必有深意, 是她想不透也不敢想的深意。

“太子爷赏的耳坠自然是极好的, 所以自然珍而视之, 若日日戴着, 伤了纹饰自然不妥。”明着解释似乎不好, 元夕便寻了这么个说法。

太子轻笑,声音如酥意蔓延,元夕心里发慌, 他今晚实在太反常了些。

他道:“看来, 还是孤给的少了些, 还让你如此心疼那小小一副耳坠。”

元夕心里更加忐忑,身子僵直:“太子大恩大德,别说一副小小的耳坠,就是一碗茶,对奴婢而言也是极好的。”

“你看你,又在装着说这些浑话,你若是真这么想,你就不是元夕了。”

今晚的太子有些善解人意得可怕了,元夕只能尴尬地回复一笑,看破不说破嘛,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宫女,还能如何?

胤礽正色道:“好了,不与你说笑了,你阿玛瓜尔佳敏泰需要一个大功劳,最好是能封爵抬旗的大功劳。”

“啊?”元夕犹豫地看向太子,“他犯事儿了?”

胤礽忍俊不禁,单手撑住额头笑着,显然没想到元夕会突发此言:“并未,但他是需要一份大功劳的,一份能快些看着效果,快些封爵抬旗的大功。”

这突然起来的事情让元夕几乎大脑打结,她狠狠地将指甲扎进掌心来逼迫自己清醒思考,太子为何突然要通过她给瓜尔佳敏泰一份功劳。抬旗之后,元夕自然也不再是包衣,也就不再是奴婢,彼时的太子肯定就不能再留下她了。

可是明明太子之前才说绝不可能放她离府,如今又是何意?

“既是大功,不若直接给我?”元夕既是期许又是试探。

胤礽再度失笑,也不知他今日为何如何高兴,送走了康熙竟这般舒畅吗。他猛地伸手,眼前的手影让元夕下意识缩着脖子,原以为太子想动手了,却不想他只是轻敲了下元夕的额头。

“你能如何挣得这份大功呢?你是女子,是府里的侍女,且不说你是如何在忙碌的府务中抽出时间来挣得这份大功劳的,你是我府里的人,府下门人所做功劳都是隶属于我的功劳,更何况你呢?到头来那便只是我的功劳,你能得到什么?”

“可是你父亲就不同了,他虽是包衣,确实正经外放的四品官员,天高皇帝远,他做的事其他人也不清楚,自然能悄无声息地立功。他若有大功,可以借此抬旗,你也能抬旗成为上三旗贵女,这份功劳比起你得到,你父亲得到后的价值更大。”

可是……

“可是你不是说我永远也别想出府吗?”

胤礽但笑不语。

“我可能要想想,如今太急促,我想不到……”元夕心慌得厉害,她需要找个地方好好想想太子的意思,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是这时候她很难冷静下来,掐自己都不管用。

太子却摇头,甚至伸手为元夕倒了杯热气腾腾的果茶,一只手轻柔却有力地拉过元夕的右手,将茶盏稳稳地放在她手心里,声音低沉温柔:“就在这里想,当你提出红薯时,我就明白,你

必定留有保命的底牌。既如此,你现在就把它拿出来吧。”

“不必是工匠般的东西,功劳虽好也不一定够,要是能救济天下的那等功绩。”

不知是果茶太烫还是胤礽的手热,元夕的手烧得慌,她看着太子,太子的眼睛里也全是她,她不敢揣测,可是此情此景似乎也容不得她不想到那点……

有没有一种可能,说不说的结局都是一样的,只是这条路的走法不同。

元夕屏息闭眼,终于在心里的百转千回中认命。

“天花。”

“牛痘。”

*

元夕退出去后在门口看见立规矩的怀玉怀墨,这俩人一直对她一直都是和气的,如今站在上帝视角,才发现二人不仅仅是和气,更有些恭敬。

怀玉笑道:“回去好好休息,看看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过两日就要回去了。要是落下了,就算能找回来,送到府里也是麻烦的。”

“好。”

现在元夕有些明白为何朱砂姑姑那么好、怀玉怀墨作为太子身边的近侍也那么客气和善了。原来她其实隐隐有所感,只是将其归结于自己地位尚可和世上还是好人多,她在宁寿宫里时遇到的人不也都基本是这么好的吗。

只是现在认清了现状,不能再装傻了。

可是她真的还小啊,虽说开年过生辰,可是那也才十五岁。

“十五不小了!人家都能有孩子了。”这是第二日元夕和郑大家的闲话时,她说的话。

“我十三就嫁给我们当家的了,我生得晚些,可十六也生了。你没见过张家的那口子,今年十三,肚子已经挺得老大了,估计没两个月就生了。十五嘛,虚岁就是十六,早就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这话听得元夕想扶额,她二十五岁还是父母眼中的孩子,如今十五岁结婚生子居然还嫌晚了。

不过郑大家的自觉说错了话,小声道:“对不住啊元夕姑娘,宫女是是二十五才能出宫是吧。”

庄子上虽然又有旗人又有汉人,但二者从衣着上来说是很好分辨的。府里的旗人包衣女子穿旗装,庄子上的汉家女孩穿上袄下裙,因此她们这些穿旗装的都是内务府宫女,一眼就能区分出来。

“是啊。”原来她还想着攒钱,到了二十五岁出宫过日子,如今想必是不行了。不仅二十五岁出不了府,这辈子也出不了了。

郑大家的却以为戳中元夕的痛处,没敢再说话了。

元夕想了想:“郑家嫂嫂,你帮我弄些东西吧,像菜干子、豇豆、茄子、笋干那样的干菜都给我多弄些,炖肉实在是太香了。”奈何庄子上的大厨为省事,拢共也就做了一回,可把元夕馋得不行。

郑大家的却笑:“还用姑娘说?那日你吃着豇豆干条子和笋干,香得不得了,我就晓得,你们在府里吃得精细,却还是我们这样乡下味道香!早就为您备好了,好歹吃了你那么多点心,自然也不能白吃,今晚就给你送过去。”

“太谢谢了!”元夕高兴地拉着郑大家的手,这位爽利的劳动妇女冬季里也时常抹着冷水,手又硬又糙,这一摸,元夕便省的自己该送些什么了。

夜里郑大家的果真抱着个大包裹来了,元夕看到那么大个包裹唬了一跳,看着都沉得慌。

“不沉不沉!都是干货,中间是空的,自然不沉,姑娘要实在东西多搬不动,到时候我帮姑娘一起搬。”

“没事儿,有人专门负责搬行李,倒不愁这。”元夕拿了枚碎银要塞给郑大家的,农家干货不值钱,她虽要多给些,却不能多得太离谱,这枚碎银就极好。

郑大家的却连连推辞:“不要不要!我自是觉得姑娘好才愿意给,旁的那起子人我才不给呢,姑娘你只管拿着便是,都是自家晒得,不值什么。”

“都给了我那儿自是不好的,家里可要留些。”

“放心,谁家还缺这个啊。”郑大家的不

以为意,只是怎么都不肯收钱。

元夕笑着把银子塞她手里:“郑家嫂嫂,我也是觉得你好才肯给的,你觉得这些东西不值当什么,可在府里这却是好东西,我可不能忽悠你。要是人家吃着好也想买,我怎么说,说这些都不要钱白捡的?好嫂嫂,你就拿着吧。”

郑大家的这才收了。

“说来不好意思,来了这么久,我就浑跟着她们喊郑家嫂嫂,还不知姐姐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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