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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真千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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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回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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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涛不是一个人来的, 身后还跟着好几个衙差,一群人乌拉拉如潮水似的涌进来,领头的恰是之前跟着他们一起去来凤村办案的陈捕头, 其中一个衙差还押着个头发披散低垂着头的陌生青衣姑娘。

朱涛一进来就大着嗓门报信:“燕姑娘,这就是那个叫阿七的,人给您带来了。”

之前还算长袖善舞能勉强堆着笑脸的鸨母此时跟在朱涛身后进来,脸色十分不好看,等看到跌坐在地的杜若娘后, 她立马就“啊”了一声, 往前迈了两步像是想去扶, 但又顾忌到这满屋子的官差只能悻悻作罢。

鸨母艰难挤出一个笑脸, 看向脸色肃然的燕宁, 硬着头皮问:“官,官爷,这究竟是怎么了?”

鸨母现在真的是心急如焚,本来今天燕宁几人一大早就又堵上门说要见杜若娘的时候她心里就感觉不大妙, 结果没想到不妙的事情还在后头,这边事情还没结束, 那边就又有一队持刀带棍的衙门官差冲了进来,也不跟她多讲理,口口声声只问这楼里是不是有个叫阿七的姑娘。

等问明人在何处之后, 当场就将人给捉了押着往杜若娘这处来。

这阵仗实在太大,惊得鸨母瞬间就是三魂去了七魄差点惊个仰倒,看着被衙差押着的青衣女子, 鸨母心中惊疑不定, 实在是想不通好端端的又是怎么把阿七给牵连上的, 阿七不过就是楼里的一个杂扫丫鬟罢了...

事实上鸨母连燕宁他们登门询问的原因都不知道, 完全就是一头雾水,她昨日倒也曾问过杜若娘,可杜若娘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肯说,鸨母也就没多问,可眼下连衙差都直接上门拿人,这就不仅仅是简单的问话能解释的了,捉拿案犯估计也就这架势了。

朱涛他们冲进来阵仗不小,毕竟连衙差都出动了想阵仗小点也难,眼下外头都乱糟糟成一团,就连房间门口都围了一群人,都是不明真相想着来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这吵吵嚷嚷的实在是叫人听了脑袋疼,燕宁颦眉,示意朱涛先将门给关上,又遣了两个衙差出去维持秩序,将无关紧要的人都先轰走,好保持办案现场的肃静。

房门一关,喧哗声逐渐远去,房间里沉寂一片,空气中寂静的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朱涛觉得这气氛有些难挨,有心想要多问两句,但见不论是燕宁还是岑暨都肃着一张脸,朱涛心中戚戚然,干脆也噤了声,只提溜着眼珠四处转,显然是对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到底如何颇为好奇,好奇之余心中还有些对于答案终于要揭晓的激动。

怎么说死者也是他亲自从枯井里头背出来的,这意义自然是不一般,能亲眼看见案子破,也算是对自己那日的狼狈有个交代。

燕宁对鸨母的问题充耳不闻,并没有第一时间作答,而是去看被衙差压着跪在地上的陌生青衣女子,燕宁记性很好,认出来她就是昨日被中年男人刁难的那个:“你就是阿七?”

女子身体瑟缩了一下,却还是耷拉着头并未作答,厚重的刘海加上披散着的头发挡住了她的侧脸,看不清她具体面容与神情,她虽不出声,鸨母最在旁边赶紧赔笑:“对,对,她就是阿七,是我们楼里的杂扫丫鬟,平时就是个锯嘴闷葫芦,这贱蹄子应该没有犯什么事吧?”

鸨母问的忐忑,还在不死心的试图窥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大动干戈,却在岑暨漠然瞥过来的一眼中讪讪噤声。

燕宁没有理会鸨母,只盯着那个叫阿七的姑娘:“抬起头来。”

见阿七迟迟不动,鸨母在一旁看得干着急,加上本来就被这突然冲进来的衙差弄得火大,干脆就啐了一声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你个贱蹄子是耳朵聋了吗?没见官爷叫你将头抬起来?”

燕宁都还没来的及阻止,就见鸨母三两步冲上去直接就拽着阿七的头发逼她抬起了头,阿七痛的闷哼了一声,她原本被散下来的头发

遮挡住的面容被鸨母这么一拽也就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待看清她的容貌后,一旁的秦执不由轻声倒抽了一口凉气,燕宁因心中早有预料,因此也只是浅皱了下眉,面色如常并没有太大波动。

阿七其实生的并不算丑,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眉秀目,虽然算不上绝色但也是清丽,就算是在美女如云的玉楼春中也未必就排不上号,只是她左边脸上一块差不多有碗口大小的,宛如蜈蚣一般蜿蜒盘踞的烫伤疤痕显得格外突兀,冲淡了这丝美感,乍一看倒显得有些可怖。

见阿七被鸨母拽着头发,却嘴唇紧抿一言不发,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仿佛都什么神采,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如行尸走肉一般的麻木钝感,就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打骂,瑟缩着身子形容胆怯,只在看见一边跌坐在地的杜若娘后才有了点反应,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话,眼中也露出了一丝关心焦急情绪。

燕宁眼睛一直就盯在这个叫阿七的姑娘身上,自然也没有错过她的情绪变化,看得出来,她跟杜若娘的关系确实是不错。

燕宁不由得想起昨日从莺娘那儿得到的消息,阿七是这玉楼春的杂扫女婢,从出生起就在玉楼春一直没离开过,只因她生母原是玉楼春的一个歌妓,五岁的时候生母死了,她没地方去,当然鸨母也不会轻易让她走,就干脆将她留在了玉楼春。

只是阿七因为脸上有块烫伤疤痕,所以卖笑讨客人欢心是不用想了,就算留在楼里也只能做一些端茶送水杂扫之类的粗活。

阿七从前并不叫阿七,而是叫阿弃,七是杜若娘给改的。

阿七因为从小就生活在玉楼春,外加脸上有伤疤的原因,遭受了不少冷眼,所以小小年纪就性格古怪平时从不跟人来往,也因此受了不少欺凌,毕竟这地方向来都是拜高踩低,连莺娘她们自己都是命如草芥身如浮萍又哪儿来的闲心去照拂她人?

或许是杜若娘心善,有一次见到阿七被人欺负之后她就帮着解了围,有一就有二,杜若娘与楼中姑娘来往不怎么多,但见阿七年纪轻轻身世可怜,平时就多有关照,久而久之两人关系较之其他人要亲近不少。

杜若娘不能随意出楼,但自小在玉楼春长大的阿七就没这个束缚,莺娘就曾看见阿七帮杜若娘出去买糕点或者簪花什么的。

“好了,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来好好捋一捋吧。”

燕宁看向还跌跪在地面白如纸的杜若娘,虚了虚眼,语调意味不明:“你也别急着认罪,说什么一命偿一命,衙门办案又不是小儿过家家,凡是都讲究一个证据,绝不对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杀人凶手。”

“什么杀人凶手?怎么就杀人了?谁杀人了?”

一听见杀人这两个字,鸨母立马就被唬了一跳,不由惊呼出声,一迭声的发问。

“停停停停停,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朱涛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朝花容失色的鸨母粗声粗气吼了一声:“没见燕姑娘在办案吗?不该你说话的时候就别说,再在这儿逼逼叨叨的就给我出去!”

朱涛长得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的,眼睛一瞪看起来就格外凶神恶煞,鸨母被他一声吼的打了个哆嗦,正怕他下一秒就要动粗,鸨母立马就讪讪将嘴闭严实了。

只是...燕姑娘?

鸨母目光有些迟疑的落在负手而立姿容清俊的燕宁身上,心中迟疑的想,这位官爷,竟是个姑娘家么?

燕宁没管鸨母是怎么想的,她只看着杜若娘,虽然方才她试图用来自杀的簪子被人及时出手给打掉了,但过于锋利的簪尖还是在她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划痕,可想而知就冲她刚才那快准狠的力道,压根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真要是让她戳中了就算侥幸不死,多少也得落个重伤。

幸好出手反应及时,燕宁不禁还有些后怕。

想着,燕宁还忍不住抽空瞥了一旁同样神情冷

凝的岑暨一眼,方才那个杯子就是他掷出来的,准头不错,确实是有几把刷子。

为了防止杜若娘再次轻生,秦执已经去她旁边站着盯梢,只要她稍有什么动静,他立马就能出手制服。

“杜若娘,你先前说是你买凶杀的人,那好,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买的凶,凶手又是谁?”燕宁好整以暇慢条斯理问。

杜若娘看着被衙差压跪在地上的阿七,再看燕宁目光如炬盯着她,她身体不禁抖了一下,却还是强撑着回:“我不知道凶手是谁,玉楼春每日来往的客人多了去了,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姓名,兴许是商人,也兴趣是江湖游客。”

看着还梗着脖子一口咬定人是她谋害的杜若娘,燕宁冷静反问:“既然是萍水相逢,那你凭什么就断定人家一定会替你去杀人?”

“因为我给了他大量钱财,”杜若娘咬唇:“而且杨佑身上也有我送他的钱财,只要杀了人,那些钱财他尽可自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为什么不杀?”

“那你描述一下凶手长什么样。”燕宁淡淡。

杜若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我忘了。”

“忘了?”燕宁兴味:“怕不是忘了,是压根就没有你说的这个人吧。”

燕宁瞥了一眼被压着的面色麻木的阿七,再看了一眼神情慌张的杜若娘,她淡淡:“行了,你也不用绞尽脑汁在这儿瞎编了,你忘记了的东西我来帮你补上。”

“你与书生杨佑因为一场诗会相识,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但你不能随意出入玉楼春,所以就拜托阿七在其中帮你们传信。”

燕宁顿了一下:“你也不必着急否认,曾有人亲眼目睹杨佑跟一个戴面纱的姑娘来往,经过衙门查证,那个面纱姑娘就是玉楼春的阿七。”

就像之前燕宁推测的那样,这年头戴面纱出去还是挺打眼的,平白无故的姑娘家一般都不会选择戴面纱,除非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

而阿七脸上有疤痕,燕宁注意到阿七一直都低着头散着头发,应该也是想要遮挡,毕竟女儿家爱美是天性,谁又乐意脸上带着疤?心里多多少少都是会有些介意的。

而且燕宁也从莺娘那里得到了证实,从前阿七在楼里也是会带面纱的,只是被嫖|客骚扰了几次阿七就不戴了,虽然这么说有些不礼貌,但男人大多都是视觉动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脸上有块大的疤痕也算是一种有效自我保护。

燕宁心中不禁轻轻一叹,在青楼这种地方,貌若无盐反而还是一种幸事。

“杨佑急匆匆出城甚至不惜绕路去那偏僻的城外破庙,极大可能性就是为了见心上人,也就是你杜若娘,只是他出城那日恰好是你上台演出的日子,你必然是不可能去出城见他的,但如果只是日常传信,那他又何必去城外破庙?”

这也是燕宁觉得有些说不通的点,既然平常就是通过中间人传信,那杨佑完全没必要巴巴跑出城去破庙嘛。

杜若娘眼皮一颤,就听那边燕宁慢条斯理:“所以我猜,应该是有人假借你的名义说与他在城外破庙相会,那到底是什么人能打着你的名义,还不叫他起疑,这么轻而易举就相信了呢?”

杜若娘还未作答,就见燕宁突然转向阿七发问:“阿七姑娘,请问九天前的晚上,你去哪儿了?”

阿七早在鸨母将她头发松开的时候,就又将头低了下去,她像是很不习惯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身体微微发颤尽量蜷缩,就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兽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埋进洞里。

燕宁见她这副惊惧不已的瑟缩模样,拧了拧眉,淡道:“杨佑出城的那天晚上,你并不在玉楼春,这一点已经得到了证实,你是第二天一大早才回来的,回来时连身上的外裳都不见了,手上也有伤痕,这些都是与你同屋的人交代的。”

“你假借传信的机会告诉杨佑,说那日杜若娘会出城与他相会,其实杜若娘

压根就不会去,去的是你,你在城外破庙杀人,又抛尸入井,第二日一大早返回城中...”

燕宁话还没说完,就被杜若娘尖叫着打断:“不对不对,是我,杨佑是我找人杀的,跟阿七无关。”

也不知道杜若娘哪儿来的爆发力,突然就扑到了阿七面前,伸开手臂将人死死挡在身后,面上惊慌无措,眼中迅速聚起了泪花,苦苦朝着燕宁哀求:“阿七是个好姑娘,没有杀人,是我,都是我干的。”

阿七像是没想到杜若娘会突然扑过来将所有的事情一股脑都往自己身上揽,她瞳孔微微睁大,眼底翻滚着十分复杂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唇角翕动吐出一个字:“姐...”

“官爷,我认罪,我通通都认,只求你们不要冤枉阿七。”说着,杜若娘竟当场朝燕宁磕起头来,砰砰两下之后原本白皙的额头上就已经见了血,足可见力道之大。

人趋利避害是本能,几乎没有多少人愿意去为不相干的人赔上性命,杜若娘的证词漏洞百出,是真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她却偏要拼了命的将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揽,看着杜若娘一个劲磕头求她放过阿七的模样,燕宁是一点都生不出所谓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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