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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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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刘觞的马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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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刘觞道:“等等。”

王岁平腿肚子转筋,道:“不知……宣徽使还有什么事?”

“还真是有一件事,是关于您的。”刘觞笑眯眯的道:“真巧,我这里收到了一份壮词,上面写着……状告太后之弟亲,强抢民女!”

“什么?”王岁平立刻否定:“绝无此事!绝无此事!”

“是吗?”刘觞道:“既然如此,那还是当面对质吧。”

他的话音一落,有人从大殿外面走了进来。

“嗬——”王岁平狠狠倒抽一口冷气,颤抖的指着那人:“是你!是你?!”

那从大殿外面走进来之人,正是孟簪缨!

王岁平看到孟簪缨,一切的疑问全都迎刃而解了,孟簪缨这个叛徒,肯定是他背叛了自己,不然大掌柜为何还活着?

孟簪缨冷着脸走进来,站定在王岁平面前,跪下来对李谌作礼道:“草民孟簪缨,拜见天子!”

李谌道:“听说是你要状告太后之弟,对么?”

“正是!”孟簪缨铿锵有力的道:“草民要状告太后之弟,为了一己私欲,迫害孟家,害得草民家破人亡。此贼还以太后的名义在外招摇撞骗,强抢家姐。”

“你……你胡说!”王岁平否认。

孟簪缨道:“是不是胡说,陛下一查便知。”

“这……这……”王岁平浑身颤抖,他先是丢了钱,又说丢了官,现在还要被告御状,已然慌了神。

王太后更是生气,她本想维护王岁平的,谁让王岁平是她唯一的弟弟呢?谁成想王太后一个不留神,愣是给气晕了过去。

“啊!太后!太后——”

“太后昏倒了!”

“太后!快叫御医!”

宫女们乱成一团,赶紧搀扶着太后离开大殿,回了寝殿。

王太后一走,王岁平更是孤立无援,一切都成了李谌做主。

李谌冷声道:“王岁平,你欺男霸女,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陛下,小民……”

不等他说完,李谌已经道:“宣徽使。”

“小臣在。”刘觞拱手。

李谌下令道:“你即刻动身,前往王岁平宅邸,充露华台的银钱入国库,同时释放孟簪缨之姊,还有……关于露华台的一切,只要王岁平的宅邸里有,都给朕搜罗回来。”

咕咚……

王岁平终于跪不住了,直接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这是抄家啊!分明便是抄家!

刘觞欣然领命,虽然到了古代已经好几个月,刘觞连楼子都逛过了,但抄家还是头一遭,感觉十分新奇,笑道:“是,陛下,小臣定不辱命!”

李谌幽幽的道:“宣徽使,即刻动身罢,动身慢了,唯恐证据湮灭。”

“是!”

刘觞笑眯眯的对王岁平:“王郎君,请吧!”

刘觞要去王岁平家里抄家,孟簪缨也一同跟着,他要亲自去迎接自己的阿姊。

虽然已经到了宫禁时分,但此事事关重大,大明宫丹凤门轰然打开,刘觞带领着一队神策军冲出丹凤大门,朝着王岁平的府邸而去。

“嗬,”刘觞感叹道:“这个王岁平,还真是知道享受!”

王岁平的宅邸恢弘壮观,说是比拟大明宫有些夸张了,但也绝不差,甚至更加奢靡。

孟簪缨冲进来,焦急的大喊着:“阿姊!阿姊!!阿姊——”

他心急如焚:“阿姊不会不在这里罢?”

刘觞安抚道:“别着急,就算不在这里也没关系,咱们一家一家挨着抄,王岁平有多少个老窝,都给他抄了。”

神策军冲入府邸,快速查抄,很快便听到有人大喊着:“阿缨!”

孟簪缨浑身一抖,立刻回身去看,果然看到一个女子被神策军团团保护着从内院走出来。

“阿姊!”孟簪缨惊喜非常,立刻冲过去,紧紧抓住那女子的手,激动的道:“真的是姊姊!太好了!是姊姊!”

刘觞也走过去,笑眯眯的打量着孟簪缨的姐姐。

孟簪缨的姐姐比孟簪缨大了几岁,看起来温柔沉稳,端庄贤淑,虽然是黑夜,光线并不明亮,但是不难看出来,绝对是个美人,而且是个大美人。

孟簪缨激动的险些哭出来,阿姊轻柔的给他擦掉眼泪,宽慰道:“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不要哭了,惹人闲话。”

刘觞忍不住感叹:“不只是长得好看,说话也温柔,真好看!”

孟簪缨连忙引荐,道:“阿姊,这是咱们得恩宫,宣徽使大人。”

刘觞笑道:“不叫恩公了,你的恩公实在太多了。”

罢了又挺了挺胸膛,想要给大美人留下一个很好的印象,道:“孟家娘子不必担心,御状已经告到了陛公道,刘御史铁面无私,在民间素有贤明,二位都不必再担心什么。”

孟簪缨道:“是啊阿姊,刘御史铁面无私,从不徇私,这次一定能还给咱们一个公道!”

孟簪缨的姊姊作礼,柔柔的道:“多谢宣徽使大人。”

刘觞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我和你家幺弟是友人,这些小忙,应该的,举手之劳。”

孟簪缨的姊姊用手帕挡着轻笑一声,果然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夜色浓郁,王岁平的府邸热热闹闹,简直是热火朝天,王岁平也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看到这个热闹的场面,差点也像王太后一般昏厥过去。

“放下!放下!”王岁平阻拦道:“那个与露华台无关!那个无关,你们不能搬走!不能!”

他虽然阻拦,但是神策军根本不搭理,照样还是该搬搬,完全像是土匪抢劫。

刘觞面前堆着好几个大箱子,里面金银珠宝无数,两只眼睛都直了,平日里大明宫中也有许多珍奇珠宝,但那都是天子,刘觞眼馋也拿不得,但今日不同了,抄家嘛,一切都是刘觞说了算。

刘觞随手抄起一把大珍珠,怪他眼界短,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珍珠,感叹道:“哇——真好看!这么大的珍珠,那必然是露华台的营收,充公!”

“珊瑚树怎么能长得这么大?打了激素吗?必然是露华台的营收,搬回去!”

“这个这个!这绸缎的颜色这么漂亮,太衬我阿爹的肤色了!必然是露华台的营收,全都打包!”

王岁平的心窍在滴血,眼看着一样一样的珍宝全都被搬走,他虽然生气却没有法子,眼珠子一转,干脆来到刘觞面前,谄媚的道:“宣徽使,宣徽使,借一步说话。”

“哦?”刘觞正在挑选夜明珠,抽空道:“何事啊?没看本使忙得很吗?有事儿就这说吧。”

王岁平实在没辙,道:“宣徽使,这夜明珠,送您送您了!”

“那多不好意思。”刘觞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将夜明珠塞进了自己的绣裳里,绣裳登时鼓起来一大块。

王岁平继续谄媚道:“宣徽使,您看……我这露华台的营收,其实……其实搬得都差多了,您觉得呢?”

“是嘛?”刘觞抱臂环视四周:“本使怎么觉得?那个那个、还有这个这个,就连那面的那棵树,都是露华台的营收,全都应该通通充公呢?”

“你!”王岁平气急:“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刘觞掸了掸自己的袍子:“王郎君,你可知道欺人太甚这四个字怎么写?你平日里欺男霸女的时候,可觉得自己欺人太甚了?今日本使便亲自给你上一课,教教你什么叫做社会的险恶!”

“刘、刘觞!”王岁平恶狠狠的道:“你收了我的贿赂,见好就收罢!”

“贿赂?”刘觞拍了拍夜明珠的大鼓包,理直气壮的道:“开什么玩笑,这是本使靠本事充公!”

“你、你——”王岁平浑身颤抖,气得已然七窍生烟。

他猛的一步冲上去,双手拽住刘觞的衣领子,怒喝道:“刘觞!你欺人太甚!你可别把我逼急了!你难道不知,你在露华台可是也有档子的!你若是把我逼急了,咱们一拍两散!”

“哦?”刘觞并不惧怕:“怎么?你承认了?”

“承认?!”王岁平胡搅蛮缠:“我承认什么?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在露华台也是有档子的!你难道就不怕这些档子流传到天子的耳朵里?你自己是什么人,你自己清楚!”

“本使是什么人?”刘觞挑眉。

王岁平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我便不知道了么?真正的宣徽使刘觞也在露华台留下了档子,而你……是个冒牌货!你根本便是假的!假冒朝廷命官,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他越说越是激动,可刘觞的表情还是那般淡淡的,云淡风轻,仿佛王岁平用尽浑身解数的威胁根本不值一提。

王岁平揪住刘觞衣领的手劲愈发的收紧,瞪大了一双牛卵子般的眼睛,失控的大吼:“刘觞!!你不让我活命,我也要跟你拼了!!”

“咳咳咳……”刘觞被扼的呼吸不畅,面色憋红,急促的咳嗽起来。

孟簪缨姐弟二人就在附近,听到王岁平的怒吼声,立刻发觉,大步冲过来。

“嗤——”

银光一晃,孟簪缨腰间的软剑陡然出鞘,紧跟着是王岁平“啊啊啊啊”的惨烈叫声,几乎响彻黑夜。

王岁平手背被划了一个长长大血口,登时血流如注,又被人当胸“嘭!”一脚踹翻出去,直接跌出八丈远,撞到院落的一棵大树,这才堪堪停下里,在地上不停打滚,活脱脱一个翻个儿的王八,爬都不爬不起来。

“多谢孟……”刘觞本想多谢孟簪缨出手相救。

定眼一看,震惊的喊出声来:“孟娘子?!”

那拔出孟簪缨佩剑的,并不是孟簪缨本人,有人比他速度更快,动作更加狠辣,正是孟簪缨那柔柔弱弱的亲姐姐!

孟簪缨的姐姐一甩手中的软剑,将上面的血迹甩下去,似乎还有些嫌弃,将软剑抛给孟簪缨,这才柔柔的对刘觞作礼:“宣徽使大人,让您受惊了。”

刘觞瞠目解释:“……没、没……多谢孟家娘子出手相救。”

孟簪缨见刘觞呆若木鸡,在他面前挥了挥手,道:“回神儿了!”

“啊?!”刘觞这才回神,不过还是有些呆呆的:“你家姐姐,怎么……这么厉害啊?”

孟簪缨挠了挠后脑勺,道:“我是不是没和阿觞兄弟你说过,其实我的武艺,都是姐姐亲自教导的。”

“呵呵、呵呵!”刘觞干笑道:“巾帼英雄,女中豪杰,真人不露相啊!”

孟簪缨的姐姐还谦虚的道:“宣徽使,您言重了,小女子只是懂得一些三脚猫的功夫,都是假把式,实在不该拿出来献丑。”

“刘觞!!刘觞——”

王岁平还在怒吼,他捂着鲜血长流的手背,恶狠狠的喊着:“你不得好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真正的宣徽使!你以为可以蒙骗所有人的眼目么?这些露华台的档子送到皇上面前,你还能不能瞒得住!到时候便是欺君之罪!”

“刘觞!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天子还会不会信你!”

刘觞眯了眯眼睛,冷笑道:“堵住他的嘴巴!免得这个罪民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是!”神策军立刻上前,堵住王岁平的嘴巴,王岁平很快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刘觞笑眯眯的道:“王岁平,真难为你还替我着想,你若不说,本使当真给忘了呢。”

他挥了挥手,神策军士兵立刻捧上来几个大盒子,里面装满了文书。

刘觞从里面挑挑拣拣,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什么,食指中指一夹,将那页档子夹出来,在王岁平面前抖了抖,那上面赫然写着——宣徽使刘觞。

刘觞手指一松,“呼啦——”档子轻飘飘的落在地上,随即一只火把扔在上面,“呼——”熊熊的火焰碰到了助燃物,立刻燃烧的更加猛烈。

刘觞挑起嘴唇,露出一颗小虎牙,幽幽的道:“当真是谢谢你啊,提醒了本使,现在好了……全都烧了。”

————

大明宫,紫宸殿。

御史大夫兼大理卿刘长邑走入紫宸殿中。

鱼之舟很有眼力的退了出去,来到紫宸殿大殿外面侍候。

一时间,昏暗的大殿中,只剩下李谌与刘长邑二人。

李谌道:“刘御史深夜求见,必然是什么大事罢?”

刘长邑拱手跪在上,将一卷文书擎在头顶,道:“陛下,请过目。”

李谌接过文书,慢慢展开,文书的头五个字竟然是——宣徽使刘觞。

李谌眯了眯眼目,道:“这是何物?”

刘长邑道:“下臣不敢隐瞒,这是下臣查抄隐账之时,发现的一卷档子。”

李谌的眼神更加深沉,紧紧盯着那卷文书,幽幽的道:“除了你,还有谁看过?”

刘长邑道:“下臣自觉事关重大,除了下臣,谁也没有看过。”

李谌微微颔首,道:“取火盆来。”

刘长邑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的将火盆端过来,放在李谌跟前。

如今天气温暖,应该不需要将火盆靠的如此之近才对,免得燥热。

李谌看着跳动的火焰,他点漆一般的黑眸也跟着跳跃起来,里面似乎同样燃起了幽幽的火光。

哗啦——

李谌的手一松,文书档子突然掉入火盆之中。

“陛下?”刘长邑吃了一惊,想要伸手去捡,但火焰烧的太快,文书易燃,已然瞬息化为灰烬,黑色的烟灰顺着夜风飘散在紫宸殿的角落,发出扑簌簌的声响。

李谌轻声道:“刘长邑你记住,你从未见过这卷文册,可知道了?”

刘长邑眯了眯眼睛,但没有多说,拱起手来:“是,下臣记住了。”

李谌负手而立,背对着咧咧燃烧的火盆,又道:“去罢,你今日也未曾来紫宸殿见过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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