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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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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我们不可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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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郁臣挠了挠后脑勺,笑道:“宣徽使看起来很着急啊。”

刘光则是低声道:“看来……我要想别的法子了。”

“什么?”郭郁臣侧头道:“枢密使,你说什么?”

刘觞回了宣徽院,扑在榻上,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他累的不想动弹,不过虽然酸疼,但是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衣裳也很清爽,看来是清理过了。

他抱着锦被,迷迷瞪瞪的即将睡过去……

阿觞哥哥……

阿觞哥哥……

“嗬!”刘觞突然被睡梦惊醒,睁大眼眸,也不知为何,昨日断片的记忆突然回笼,好像全都记起来了,包括自己喊不可以,李谌唤阿觞哥哥的场面。

刘觞一把用被子闷住自己的脑袋,这是什么修罗场,自己昨日竟把天子看成了窦悦,怪不得天子脸色不太好,是太不好!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刘觞总是躲避着李谌,不是他突然开窍了,而是觉得实在太尴尬了。身为一个社畜,经过千锤百炼,刘觞一直觉得,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可这次不一样,实在太尴尬了……

李谌也发现了,刘觞躲着自己,三天两头的不见人影儿,每次传召刘觞,不是不在,就是在忙。

天子传召,竟然有人不奉召谒见,还真是天下奇闻了。

李谌放下手中的文书,幽幽的道:“怎么,宣徽使又在忙?”

鱼之舟回答道:“回陛下,宣徽使不在宣徽院,好像……好像去了中书门下。”

“又去找窦悦了?”李谌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此。

李谌当即站起身来,黑着脸道:“去中书门下。”

刘觞的确跑到中书门下去见窦悦了,不为别的,窦悦是个小天使,特别善解人意,刘觞去和窦悦诉苦,他从来都是静静的听着,也不会瞎给意见。

刘觞赖在窦悦的工部,看着他雕刻模型,托着腮帮子陷入了深深的尴尬之中,便在此时,一片龙纹衣角突然出现在刘觞面前,刘觞还在出神,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才慢慢抬起头来。

“陛下?!”刘觞震惊:“您怎么来中书门下了?”

李谌居高临下的盯着刘觞,似笑非笑的道:“是啊,朕怎么来中书门下了?还不是有人听召不谒见,朕才会巴巴的亲自赶过来。”

刘觞干笑两声:“这谁、谁这么大胆呢,天底下竟然有人敢不听召,若是叫小臣见到此人,一定……”

“一定什么?”李谌道。

“呵呵、呵呵!”刘觞硬着头皮道:“一定好好教训他!”

李谌点点头,眼神凝视着刘觞,道:“是呢,朕若是见到这个人,也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才对。”

窦悦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插不进话去,关键也听不懂二人的话里有话,只能干站着。

李谌瞥了一眼窦悦,心想着,刘觞三天两头躲着朕,却跑到这里来见窦悦,朕必须想个法子,让窦悦更忙一些,忙的四脚朝天,如此一来,才让他没工夫和刘觞见面。

李谌眯了眯眼目,灵机一动,正色道:“窦悦。”

“下臣在。”

李谌道:“朕突然想起来,浴堂殿年久失修,也到了翻修的时候了,你才入工部不久,又只是郎中,很难亲自主持一次修缮罢?你既然有如此大才,朕也不好埋没,这次朕做主,让你主持修缮浴堂殿,如何?”

窦悦不知道李谌在耍阴招,还惊喜的睁大眼睛,兴奋的道:“陛下、下臣真的……真的能主持修缮么?”

窦悦只是一个从五品上的郎中,按理说没有资格修缮大明宫的殿堂,但是李谌亲自下旨,再加上状元郎的头衔,只要做出一些建树来,旁人定然心服口服,而且升官指日可待。

窦悦倒是没想到要升官,能亲自主持修缮,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一直以来窦悦都是纸上谈兵,终于轮到了实战,哪里能不欢心?

李谌道:“朕一言九鼎,还能诓骗了你不成?”

窦悦跪下来,惊喜的道:“谢陛下!谢陛下!下臣一定尽心尽力,不枉费陛下的厚望!”

李谌唇角划开一丝丝弧度,笑得游刃有余,一个小小的郎中,也能玩得过朕的掌心?还不是随意将他摆弄,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要知道工部忙起来,那是没有白天黑夜的,连吃饭喝水都顾不上,这样一来,窦悦根本没时间再招惹朕的阿觞了。

李谌冷笑,表面上却要说一些勉励的话:“你不必谢朕,都是你自己的努力,你是新科状元,本就有这等才华,朕这次只是给你机会,能不能做好,还是要看你自己了。”

他说着,还拍了拍窦悦瘦弱的肩膀,稍微用力,差点把单薄的窦悦拍的左右摇晃,显然夹带私货。

却笑的仿佛一个明智的仁君,脑袋上几乎闪烁着慈爱的光环,又道:“窦悦,你可不能让朕失望呢。”

“是!”窦悦再次拜谢:“小臣竭尽全力,绝不辜负陛下的厚爱!”

刘觞左看一眼李谌,右看一眼窦悦,天子仁爱器重,臣子忠心耿耿,好一副君臣和睦的场面。刘觞的目光停留在李谌搭在窦悦的肩膀上,目光微微有些晃动,似乎悟到了什么。

李谌说罢,便离开了工部,对刘觞道:“宣徽使,如今可有空了?同朕一道去紫宸殿罢?”

刘觞只好硬着头皮答应,跟着李谌出了工部。

李谌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道:“朕方才就想问了,阿觞你可有话想对朕说?”

刘觞心中的确有一个疑问,而且越琢磨越觉得跟真事儿似的,但是这个问题不好问出口,是陛下的私事。

李谌道:“不必吞吞吐吐,直说罢。”

刘觞试探的道:“陛下……您这些日子,总是往工部跑呢。”

李谌点点头:“也对。”谁让刘觞总是往工部跑,朕自然跑的勤快一些。

刘觞再次试探:“陛下,您前些日子,还亲自去了一趟窦郎中的宅邸。”

李谌又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儿。”毕竟刘觞跑去饮酒,还喝得酩酊大醉实在叫朕不省心。

刘觞第三次开口试探:“陛下方才还对窦郎中委以重任!一般堪堪上任的郎中,是不可能独自主持修缮大明宫殿堂的。”

李谌也是第三次点点头:“确实如此,但窦悦并不一般,他是新科状元,让他做工部郎中,本来就是屈才了,幸而他有这方面的本事。”朕让他修缮,还是想让他忙得找不到北,这样就无空纠缠朕的阿觞了。

朕……当真聪敏机智。

李谌这般沾沾自喜的想着,看到刘觞露出一个笃定的眼神。

刘觞最终试探道:“陛下您……是不是看上了窦小郎中?”

李谌差点下意识点头,点了一半,回过神来诧异的道:“朕……看上了窦悦?”

刘觞喃喃自语:“果然如此。”

李谌额角青筋直蹦,道:“你听不出来朕刚才用的是反诘的语气么?”

“可是……”刘觞感觉陛下就是死鸭子嘴硬,不想承认罢了,不然还能为了什么?

怪不得那日自己醉酒,嘴里喊着小悦悦,陛下的脸色那么难看,黑得好像锅底一样,原来小奶狗天子喜欢窦悦那一挂的!而自己当时喊着小悦悦不可以,完全是在给天子戴绿帽子嘛!

刘觞可不知道,李谌是觉得自己头顶绿,但他并不是因为喜欢窦悦,而是在意刘觞,做那种亲密之事时,心仪之人嘴里喊着旁人,李谌气都要气死了!

刘觞又道:“陛下,其实您不必不好意思承认,窦郎中才高八斗,心地善良,又善解人意,这世上若有不喜欢他的人,那才奇怪呢。”

李谌没好气的道:“朕就不待见他。”

李谌说的是大实话,因为窦悦是他的情敌,还曾经与他宣战,李谌私底下真的不待见窦悦,不过朝廷公事一码归一码。

刘觞的眼神相当不信任,道:“陛下,无妨的,小臣不会说出去,这就是……陛下与臣的小秘密了。”

“朕不需要这样的秘密……”李谌头疼欲裂。

刘觞笑道:“陛下,需不需要小臣帮忙撮合一下?”

李谌这会儿不只是头疼,心口被气得直发疼,道:“不需要。”

“其实……唔唔唔!?”刘觞还想说出一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李谌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刘觞的嘴巴,不让他出声,幽幽的道:“你当真气死人不偿命,朕今日都不想与你说话了!”

说罢,一甩袖袍,生气的走了。

刘觞看着李谌远离的背影,如果不是碍于天子的威严,刘觞觉得小奶狗天子绝对会原地跺脚的。不知为何,好可爱!

————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长安城,兴庆宫中,太皇太后这些日子脾性不好,总是发怒,打宫人砸东西的事情屡见不鲜。

太皇太后气的浑身颤抖,道:“天子真是愈发没有个样子了!天子能有今日,都有赖我郭氏的扶持,不然就他那个不中用的娘,怎么能把他扶上天子的龙座?现在天子翅膀硬了,想要废了咱们郭氏!”

“太皇太后,息怒啊!息怒啊!”

兴庆宫中,跪着一个朝臣,那人穿着一身尚书省的官袍,看起来十分眼熟,正是窦悦的直系上司,工部侍郎。

自从郭庆臣下马之后,郭氏很多小辈都想要往上爬,老太太最看重的其实是郭庆臣的弟弟郭郁臣,只可惜郭郁臣根本不想结党营私,不理会老太太的拉拢。

而郭家失去了主心骨,必须再扶持一个主心骨,不然偌大的郭氏就要轰然倒台。

工部侍郎也是郭家人,这个时候就想到太皇太后跟前现弄一番,让太皇太后扶持自己上位,否则他上面还有工部尚书压着,何年何月才能出头?

工部侍郎道:“太皇太后,您也不必如此生气,气坏了凤体可如何是好?这小天子,实在太年轻了,年轻气盛觉得自己能个儿,一时没轻没重也是有的!这个朝廷,还能没了您太皇太后不是?那肯定是要乱的。”

“你还是有些承算的,”太皇太后拍着自己心口道:“老身这忙前忙后的,为的是什么呢?还不是为了大唐的江山?他天子如此年轻,能治理好国家么?若是什么都由得他,岂不是要天下大乱?老身这一片苦心,他就是不明白!”

“是啊是啊!”工部侍郎应和道:“天子年少,再过几年,想必是会明白太皇太后这一片苦心的。”

“再过几年?哼!”太皇太后冷笑:“怕是天子这般闹腾下去,是想要将老身也推下马,还能有几年?”

“太皇太后,您可别这么说!”工部侍郎奉承道:“其实……天子不懂事儿,太皇太后您教教他,也是应该的。”

“哦?”太皇太后挑起眼目来:“听你的口气,你倒是有替老身教训天子的好法子了?”

“卑臣不敢,卑臣怎么敢呢?”工部侍郎道:“不过卑臣这里的确有个法子,能让天子知晓朝廷社稷的艰难,若是事成,太皇太后说不定还能将兵符重新收归。”

一听到“兵符”二字,太皇太后的眼神登时亮了起来,幽幽的道:“速速说来!”

“是!”

工部侍郎压低了声音,道:“卑臣在工部行走,听说陛下下令,让新来的毛头小儿窦悦,独自主持修缮大明宫浴堂殿!”

“窦悦?!”提起窦悦,太皇太后气不打一处来,拍着凤座的扶手,愤怒的道:“舞弊一案,就是他!老身没有记错罢!舞弊的好端端进了尚书省,可怜见的郭庆臣,去被打下牢狱,这都是什么事儿?如今他还要主持修建浴堂殿?好啊好啊!真真儿是好!一个郎中,独自主持,天子越发没有规矩了!”

“是呢,谁说不是呢?”

虽然舞弊一案已经有了结果,但太皇太后不愿意相信,她坚信郭庆臣无罪,再者,郭庆臣被下狱,郭氏势力大不如从前,都是因着这次舞弊一案,窦悦又是这次案件的涉案人员,太皇太后自然要把愤怒牵连在他的头上。

工部侍郎道:“他一个小小的郎中,进入工部还没有月余,知道些什么?太皇太后您不必忧心,只要卑臣在修缮的宫役中稍微动些手脚,找来一些亡命之徒混在其中,到时候趁着修缮进入大明宫,在大明宫中制造混乱闹事儿,定能吓天子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宫中作乱,这可是大事儿,想必朝廷必有弹劾!天子连大明宫都主持不好,又如何能手握兵符呢?太皇太后只消顺从民意,将兵符重新收回便可。”

太皇太后面露喜色,道:“的确是个好法子。”

“只是……”工部侍郎有些犹豫,道:“事关重大,卑臣一个人恐怕是不行,还请太皇太后派遣一个得力的人选,与卑臣一同为太皇太后分忧。”

太皇太后眯了眯眼睛,她在朝廷中斡旋这么多年,岂能不知道工部侍郎的意思?他虽然是郭氏之人,但是从来没有被太皇太后重用过,且让人混入大明宫,可是死罪,若是事情败露,难逃一死,且死得很惨。

所以工部侍郎为了保险起见,想要太皇太后派遣一个心腹,与他一同办事儿,如此一来也算是有后山了,若是出事儿,太皇太后还能保他。

太皇太后心里却承算着,若是出了事儿,老身绝不能保他,此事若成,皆大欢喜,若是不成便是刺杀天子的罪名,太皇太后一定要撇的干干净净才是。

但若是不派遣一个心腹,工部侍郎又不肯干活儿……

太皇太后心中一动,笑道:“这有何难?老身便派遣老身的爱子李悟,与你一同谋事。”

绛王李悟!

在外人眼中,李悟可是老太太的心头宝,他是太皇太后最小的儿子,父母宠爱小儿子是常有的事情,当年老太太还想让李悟做皇帝,足见对李悟的器重。

只不过工部侍郎并不知晓,李悟右手已废,根本无法做天子,老太太只是表面宠爱他,其实为了稳住郭氏的势力,才没有将李悟变成残废的消息传扬开来。

李悟对于太皇太后来说,其实就是一个体面的弃子,如今太皇太后有一件危险的事情要去做,自然而然想到了这颗体面的弃子。

弃子就算再体面,也没有太大的用处,这次李悟去办这件事儿,若是出事了,便直接舍弃,若是没有出事,那就继续当一个体面的弃子。

工部侍郎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心中狂喜,还以为太皇太后把心头宝交给了自己,是对自己的器重!

“谢太皇太后恩典!”

工部侍郎走后,太皇太后立刻就叫来了李悟。

绛王李悟进入兴庆宫,给太皇太后请安,道:“儿子给母亲问安。”

“好好好!”太皇太后今日心情转好了一些,招手道:“我儿,过来,坐在母亲身边。”

李悟走上前去,不敢坐凤座,而是坐在了凤座旁边的台阶上。

太皇太后拉着他的手,拍着他的手背,便像是一个普普通通慈爱的母亲,笑道:“我儿,这么多年来,老身一直没有让你公干,你可是心中怨恨老身了?”

“不会。”李悟微微垂眼,敛去眼中的表情:“母亲这么做,也是为了儿子好。”

“对啊!”太皇太后道:“全都是为了你好!你想想看,成为残废的事情若是传出去,旁人会怎么看你?老身也是为了你好啊。”

李悟不想讨论这个问题,道:“不知母亲今日叫儿子前来,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老身的一众儿子里,只数你最为可心。”太皇太后道:“我儿,今日老身便吩咐你去做一件大事儿!”

他说着,将贼子混入宫役,带入大明宫制造混乱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便去协助工部侍郎。”

李悟听到此处,心里陡然冰凉,仿佛坠入了一个冰窖,越陷越深,无有尽头,直到摔得粉身碎骨……

李悟平日里话虽然很少,但是他心底里比谁都明白,比谁看的都清楚,太皇太后一张口,他立刻明白了,是时候了。

太皇太后,是时候要舍弃自己了……

————

小奶狗天子生气了,说不见刘觞就不见刘觞,这脾性一直闹到了第二天。

第二日一大早,刘觞主动来到紫宸殿门口问安,道:“小鱼公公,陛下可在?就说小臣前来问安。”

紫宸殿的大门开着,正巧了,李谌并不在内室,就在外面的殿堂中,刘觞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李谌不等鱼之舟进来通传,已经朗声道:“鱼之舟,告诉宣徽使,朕现在没空,不想见他。”

刘觞:“……”到底是没空,还是不想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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