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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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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蔫儿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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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涵道:“说了这么半天,宰相若是检举,总要拿出一些证据,空口白牙的,难道不是诽谤诬告?宰相言辞凿凿,却不肯拿出证据,这是为何?晚辈很奇怪啊!”

李谌头疼不已,感觉脑仁要炸裂了,何止是李谌,就连刘觞也是,这两人都挺能说的,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甘落后,再发展下去就要变成市井骂街了!

刘觞劝架道:“江王殿下,宰相大人,二位听小臣一言!礼部殚精竭虑也好,宰相恪尽职守也罢,不都是为了我大唐盛世么?既然如此,二位便不要吵了,和和气气的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谈一谈,毕竟到底是舞弊,还是栽赃,事实总是跑不了的。”

李涵与郭庆臣便没有再说话,李谌道:“既然如此,宰相,你检举礼部舞弊,便把证据拿出来。”

“这……”郭庆臣有些迟疑。

李涵冷笑:“看来宰相是拿不出什么证据的。”

郭庆臣不甘示弱,道:“陛下!倘或礼部无辜,为何此次省试,没有一个乡贡登科?这实属不正常。”

“如何没有?”李涵道:“新科状元,便是乡贡学子。”

郭庆臣道:“窦悦如何能算乡贡学子?”

“为何不算?”李涵据理力争,道:“窦悦难倒不是乡考发解而来?剧我所知,窦悦还是此次乡考的头筹解元!为何便不算乡贡?”

因为乡贡的学子,都是随着税收和粮产发解到长安来考试,所以第一名就叫做解元。

这个窦悦身体素质虽不算大好,但的确十足有文采,但凡是考试,没有不是第一名的,在老家也素来有才名,后来因为要到长安省试,窦扶风的生意遍布大唐,干脆就跟着儿子一同来到长安,也能照顾长安的生意。

月灯阁那一片,还有月灯阁前的酒楼月灯楼,全都是窦扶风的产业,家资雄厚简直不可一世。

窦悦虽然素有才名,但是因着他生在大富大贵之家,他的才名和窦扶风的“财名”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所很多人都传言,其实窦悦根本无才,只是仗着老爹的钱财,别人才给他一些薄面的。

郭庆臣道:“这窦悦虽是乡贡,但不能算是乡贡。”

“当真可笑!”李涵嘲讽的道:“宰相方才说登科之中没有乡贡,如今我给你宰相找出乡贡,宰相反而又说窦悦不算乡贡,陛下您说可笑不可笑?窦悦的名册档案均在发解之中登记,条条框框有迹可循,反而是宰相,有与没有,全靠一张嘴呢!”

“你!”郭庆臣颤抖的道:“陛

“放肆!”

就在此时,一声断喝打断了两个人的分辩。

有人不经通报,直接走入了紫宸殿,这般大胆之人,整个大明宫是找不出一个的,但出了大明宫,倒是有一个。

自然是兴庆宫的主人——郭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走进来,冷喝道:“李涵,你是小辈儿,我大唐注重礼仪,你便是这么与长辈说话的?”

郭庆臣是太皇太后的侄子,算起来的确是长辈,但李涵又不是郭氏一派,他素来看不上外戚,自然不会把郭庆臣当成长辈。

李涵黑着脸,却不敢反驳太皇太后,此时一个声音劝慰道:“母亲,不要动怒,动怒伤神。”

是绛王李悟!

李悟扶着太皇太后,跟在后面走了进来,他瞥了一眼李涵,劝慰道:“想必江王也只是年轻,口无遮拦,实则没有什么恶意的。”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拍着李悟手背道:“你啊,要是这个家里头,都有你这样善解人意,老身也就宽心了。”

刘觞连忙给李谌打眼色,这个小奶狗天子,真真儿没有眼力见,李谌看到他挤眉弄眼,这才站起来,笑着去扶太皇太后,体贴的道:“奶奶,您座。”

太皇太后坐下来,李谌又道:“这一清早的,奶奶怎么过来了?”

太皇太后叹气,道:“老身如何能不过来?昨儿个晚上的事情闹得如此大,学子大闹月灯阁樱桃宴,我大唐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真真儿是给老祖宗丢脸呢!”

老太太显然是想要插手这件事情,她已经丢失了兵权,绝不肯放任李谌亲政,便道:“宰相,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身为宰相,彻查清楚了没有?”

郭庆臣与太皇太后一唱一和,道:“回太皇太后的话,老臣正在禀明圣上,一定严格彻查,还学子们一个公道!”

李谌心中冷笑,朕还没下旨呢,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太皇太后瞭了一眼李涵,幽幽的道:“贪污舞弊,事关我大唐的威严,这事情绝不能姑息,陛下,老身看来,暂时先将李涵收押候审,也能平息学子愤怒。”

李涵吃了一惊,心里压不住火气,道:“太皇太后!我礼部是清白的!臣可以担保,礼部绝没有徇私舞弊一事,此次省试,一条一框全都是由臣最后经手严守,是绝对不可能存在舞弊的!若是有人检举礼部舞弊,大可以拿出证据,若没有能让臣心服口服的证据,便算是太皇太后您老人家,臣也不服。”

“反了!反了!”太皇太后愤怒的拍着龙椅的扶手:“李涵!你反了!竟敢顶撞老身!”

“母亲,”李悟道:“江王不是故意的,母亲消消气。”

“你让老身如何消气?!”太皇太后道:“老身也没说礼部真有舞弊一事,但如今学子闹事,总要有个态度,老身只是让江王暂时入狱候审,他却是什么态度?”

太皇太后对李谌道:“天子!今日老身还就要做这个主了,舞弊一事,绝对和礼部脱不开干系,既然江王说事事都是由他经手检查,那今日必须将江王收监候审,给天下学子一个答复!”

宰相郭庆臣立刻道:“来人!还不快来人!把江王殿下收押!”

太皇太后显然是早有准备,几个侍卫冲进来,直接扣押了江王李涵,李涵吃了一惊,大喊道:“臣不服!陛下,臣不服!!”

李悟虽然着急,但是他也明白过来,今日太皇太后铁了心,想要插手舞弊一事,关押李涵只是一个态度,而这个态度不是做给天下学子看的,反而是做给皇帝看的,如果自己再劝,反而适得其反。

李悟闭上嘴,没有言语,对李涵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再执拗。

李谌眯了眯眼睛,双手攥拳,舞弊是一场博弈,不是贪官与纠察的博弈,反而成了太皇太后与朕的博弈。

老太太就是想让李谌看到,他老人家还是能管事儿的,就算是一个藩王,也是说下狱就下狱,没人敢执拗一句什么。

李涵被侍卫押解起来,直接遣送出紫宸殿。

“天子,”太皇太后幽幽的道:“至于这次纠察舞弊……”

李谌死死攥着拳头,眯着眼目,李涵已经被下狱,如果太皇太后委派宰相郭庆臣纠察,那么郭庆臣便会成为天下学子心中的英雄,郭氏便会顺理成章的收揽一票人心。

“陛下!”刘觞突然开口插话,直接打断了太皇太后。

刘觞道:“这纠察舞弊一事,小臣以为,不如交给素有铁面无私之称的御史大夫刘长邑!刘御史执戟上殿,不畏生死,可见忠君之心,将舞弊一案,交给如此忠心耿耿之人,小臣私以为,刘御史不会令陛下失望的。”

李谌回过神来,沙哑的道:“刘长邑?朕也觉得甚好。”

“陛下?!”太皇太后铁了心,想要将这事情交给郭庆臣,怎么能让别人截胡呢?

李谌却凉丝丝的道:“奶奶,刘御史身为御史大夫,自有监察职能,在其位,谋其职,朕不将此事交给刘御史,反而奇怪,不是么?”

太皇太后没想到李谌会忤逆自己,被驳得哑口无言,浑身颤抖,道:“好!好,就叫刘长邑过来。”

鱼之舟出殿去宣刘长邑,刘长邑很快入内,跪在地上作礼。

太皇太后幽幽的道:“刘长邑,宣徽使方才举荐了,彻查省试舞弊一案,老身便给你一些时日,此月之内,若不能将此案彻查清楚,给天下学子一个满意的答案,可别怪老身不客气!刘长邑,你可敢?”

刘长邑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听着太皇太后威胁的话,二月放榜,如今有一段时间了,只有一个月时日,可谓是时间紧迫。

他的面容却没有一点儿改变,甚至仿佛没有恐惧心理,恭敬的道:“卑臣这一辈子,唯独只一件事情不敢做,那就是作奸犯科。纠察乃卑臣分内之事,为何不敢?请陛下与太皇太后安心,若在月内卑臣还未彻查清楚,甘愿主动辞官!”

“好!”太皇太后深知刘长邑是李谌的左膀右臂,笑道:“既然如此,甚好。”

刘长邑从紫宸殿退出来,刚走几步就遇到了鸿胪少卿琛璃,琛璃看起来有些焦急,不停的走来走去,都没看到刘长邑,一头撞在了刘长邑的怀里。

“啊!”琛璃身形不稳,刘长邑一把搂住他,道:“琛少卿,无碍罢?”

琛璃见到刘长邑,没有推开,反而双手抓住他的胳膊,紧张地道:“我听说江王都给下狱了?陛下让你彻查舞弊?你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罢?这时候可不能抻头。”

刘长邑脸色平静,道:“琛少卿请放心,刘某没说什么奇怪的话。”

“那就好,那就好……”

不等琛璃松口气,刘长邑又道:“只不过请命彻查舞弊,若月内不能查清,甘愿自请辞官。”

“你?!”琛璃反应过来,气得大骂:“好个屁啊!”

刘长邑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认同琛璃的粗话,道:“琛少卿,彻查舞弊乃是刘某分内之事,若是辞官,也是刘某辞官,琛少卿为何如此激动?还……骂人。”

琛璃一愣,脸色有些异样,道:“因着……因着你还是我的奴隶!你别忘了,陛下作证,你给我为奴一个月,还未过期!你……你现在是我的奴仆,本少卿怕你连累我。”

刘长邑点点头,道:“请琛少卿放心,少卿乃是鸿胪寺之人,刘某是监察御史兼大理寺之人,断不会牵连到琛少卿。”

“你……”琛璃气得狠狠踩了一脚刘长邑,转身跑走了。

“嘶……”刘长邑不会武艺,琛璃一脚踩过来,他根本无从反应,别看琛璃细胳膊细腿,但力气不小,疼得刘长邑一个激灵。

太皇太后与郭庆臣离开紫宸殿,李谌气得举起芙蓉石盖炉就要摔。

“陛下!陛下!”刘觞赶紧阻拦,这么好看的盖炉,这么大的芙蓉石,还是整雕的,绝不能摔!

“岂有此理!”李谌愤怒:“郭庆臣岂有此理,仗着太皇太后的庇护,太不把朕放在眼中了,他真当自己是朕的长辈么!”

“陛下,别动气。”刘觞劝慰:“您换个思路想想,郭庆臣如此急功近利,正好证明了郭氏的势力急速削弱,已经狗急跳墙了。”

的确如此,经过失去兵权,吐蕃合盟,还有轮流制宰相之后,郭氏的势力大不如从前,朝廷上很多墙头草也脱离了郭氏,准备依附刘氏或者干脆依附天子李谌。

刘觞又道:“再者说了,这次纠察,最后还是落在了刘长邑头上,刘御史并非郭氏之人,也不会偏倚任何一方,一定会还给学子们公道的。”

李谌点点头,稍微舒了口气,道:“确实,交给刘长邑,朕也放心一些。”

刘觞道:“对了陛下,小臣想与刘御史一道,去彻查舞弊一案,若是能早些查清,也能为陛下分忧不是吗?”

李谌登时感觉很欣慰,他知道刘觞嘴巴甜,但今日听起来,格外的甜,格外的顺心,也是因为不对比就没有伤害,对比起郭庆臣那种倚老卖老的人,李谌很庆幸与刘氏结盟。

再者……

李谌瞥了一眼刘觞的嘴唇,淡淡的粉色,浅浅的光晕,软而弹,香而绵,确实……确实挺甜的。

“咳!”李谌回过神来,道:“也好,你素来聪敏通达,由你帮着刘长邑,也能让他多些变通,朕才放心。”

刘觞拱手道:“谢陛下!那……小臣今日打算去新科状元窦悦的宅邸走一趟,例行询问一番,小臣便先告退了。”

“等等!”李谌这才反应过来,窦悦?

刘觞要去见窦悦?

如果刘觞协助纠察,去见窦悦也是无可厚非,但月灯阁樱桃宴上,刘觞与窦悦拉拉扯扯,眼神黏糊糊直拉丝儿,窦悦还总是脸红,李谌全都清清楚楚看在眼中。

李谌只觉得,那个窦悦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但其实是个蔫儿坏的,没什么好心思,不然为何对着别人家的娘子红脸?正经人谁会这样?

李谌心窍狂跳,十足不放心,脸上摆着正色的神情,道:“此事事关重大,要不然,朕还是跟着你罢,一同去盘问窦悦。”

“陛下?”刘觞惊讶:“您又要出宫?这不妥罢?太皇太后一定会派人盯紧陛下的,陛下还是安安心心的留在紫宸殿里。”

李谌:“……”阿觞去见小白脸,朕怎么能安心,心里都长草了!

刘觞说服了李谌,自己离开紫宸殿,让人备车,准备出大明宫,去窦悦的宅邸亲自拜访,盘问舞弊一案。

金辂车停在丹凤门后的下马桥边,刘觞走过去,骑奴和宫人已经准备妥当,骑奴伸出手来,扶着刘觞蹬车。

刘觞伸手过去,登时觉得那骑奴好大的胆子,竟然掐了他手心一把,刘觞刚要呵斥,瞪眼一看,差点惊呼出声。

——陛下?!

这一身骑奴打扮之人,竟然是天子李谌!

小奶狗天子还乔装上瘾了?

刘觞瞪着眼睛,收敛了自己的表情,登上金辂车,威严的道:“你!说得是你,那个骑奴,上车参乘,本使有话与你说!”

李谌垂着头,看起来本本分分恭恭敬敬,抱拳道:“是,宣徽使。”

李谌一板一眼的登上金辂车,“哗啦——”车帘子放下来,遮蔽了外面的视线,立刻坐到刘觞身边,笑道:“阿觞,朕扮演的像么?”

刘觞真的很想撬开李谌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稻草,他压低了声音道:“太皇太后肯定盯着陛下的一举一动呢,陛下偷偷出宫被发现了如何是好?”

李谌理直气壮的道:“朕让鱼之舟顶着呢。”

刘觞叹气道:“小鱼公公好可怜。”

“不许!”李谌道:“阿觞哥哥不许去可怜旁人,只能可怜谌儿一人。”

刘觞:“……”陛下的下线,越来越模糊不清了。

李谌自豪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裳,道:“阿觞,你看朕的衣裳如何?像骑奴不像?”

刘觞摇头,不屑的道:“哪里有这般细皮嫩肉的骑奴?”

李谌凑过去一些,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小人生得如此细皮嫩肉,可不是为了让宣徽使大人多看一眼么?”

刘觞连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幸好没流鼻血!了不得了不得,小奶狗不只长得好看,还会撒娇,段位越来越高了……

“宣徽使。”

二人正在说话,金辂车已经停了下来,外面的骑奴道:“已经到了,还请宣徽使下车。”

李谌立刻站起身来,一个蹿身干脆利索的下车,伸手去扶刘觞。

宣徽使到访,窦家早就听说了,不过窦扶风今日不在,一大早便去了月灯楼查看账本,这会儿还没有赶回来,宅邸里只有窦悦一个主人家。

窦悦听说是宣徽使来彻查舞弊一案,登时紧张起来。他本来就有些社恐,见到生人不知该如何说话,更别说是宣徽使这样的大官儿。

窦悦带着仆从迎出来,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等候,看到金辂车打起车帘,下来一个身着绣裳的年轻男子,便知道对方一定是宣徽使刘觞了。

窦悦紧张的结巴,紧紧低着头道:“窦窦、悦拜见宣徽使大人。”

刘觞听他结巴,有些好笑,故意道:“哦——原来这位便是窦窦小郎君。”

“不不不!”窦悦使劲摇手,道:“是窦悦,窦悦,不是……不是窦窦……”

刘觞更是笑起来,自己调笑一句,没成想窦悦还当真了。

李谌一看,好家伙,笑得如此开心,这么好笑么?朕怎么没觉得。

“咳咳!”李谌使劲咳嗽了一声。

刘觞收敛了笑意,道:“窦小郎君不必多礼,你不妨抬起头来,看看本使,本使自认为不是什么面目可憎之辈,窦小郎君无需惧怕。”

窦悦还是很怕,稍微抬头看了刘觞一眼,本想立刻低头的,但动作突然顿住了,睁大了一双水灵灵的小狗眼,惊喜的道:“你……是你?”

说着,不知怎么的,脸颊竟红了起来。

李谌:“……”随随便便脸红,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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