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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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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一拍两散再无瓜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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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早,但是别馆里已然十分热闹,昨日夜里头吐蕃使团彻夜饮酒,一直喝到通宵达旦,今日一早也不睡觉,反而唤了人来,准备在别馆里打毯。

大唐流行打毯,吐蕃和周边小国也流行打毯,每年几乎都有使团进入长安,专门和大唐的皇族比试打毯。

吐蕃使团想要在别馆中打毯,别馆中的仆役哪里敢说半个不字,立刻着手准备起来,鱼之舟被借调过来,自然也要帮忙。

他梳洗整齐,赶紧帮忙抱来打毯的毯杖,刚一进入毯场,“嘭!!”一声,被人狠狠撞了一记。

那人五大三粗,走路摇摇晃晃,脸色赤红,浑身的酒气,不开口都能把人熏的三丈远,正是吐蕃使团中的一个使者。

吐蕃使者醉醺醺的,说着不流利的中原话:“你!敢撞我!?”

鱼之舟分明才是被撞的那一个,毯杖也全都掉在地上,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鱼之舟低头去捡毯杖,道:“小臣冲撞了使者,给使者赔不是了。”

“等等!”

那吐蕃使者不依不饶,蹲下身来,一把捏住鱼之舟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因为距离近了,一股恶臭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鱼之舟皱了皱眉。

“哈哈!”吐蕃使者放肆大笑:“你这模样儿,长得还不错!我曾听说,你们中原人的男子,长得都跟娘们儿似的,如今一见,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可比我们那的娘们儿还要美艳一些呢!”

他说着,伸手去摸鱼之舟的面颊:“小美人儿,会伺候人么?”

啪!

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毫不留情的拍开吐蕃使者的手。

那吐蕃使者登时愤怒,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便要破口大骂,只不过他看清楚来人,气焰登时蔫儿了下来,笑道:“少……少宗主,是您啊。”

来人正是吐蕃特使没庐赤赞。

没庐赤赞负手而立,道:“不是来打毯的么?”

“是是是!”吐蕃使者谄媚:“打毯!打毯!少宗主,您请,请!”

没庐赤赞垂头看了一眼鱼之舟,眼神冷漠,抬步走入毯场。

鱼之舟没说话,跪在地上将毯杖全都捡起来,这才抱着毯杖也跟着入了毯场。

鱼之舟放下毯杖,本想转身离开,刚才那吐蕃使者似乎不死心,一把拽住他,不让他走。

“哎等等,”吐蕃使者笑道:“你,留下来,给我们倒酒!”

打毯两队二十人,使团人数众多,还有许多人不会上场打毯,便坐在毯场周围,喝酒吃肉的观赛。

那使者似乎不打算上场,拽着鱼之舟不松手,非要他斟酒。

鱼之舟脸色平静,拿起酒壶来,给倒了一杯。

“哈哈哈!好!”吐蕃使者大笑:“人长得美,倒的酒想必也是香的,这样罢,你来喂我。”

说着,举起酒杯非要鱼之舟饮酒,鱼之舟厌恶的皱了皱眉,道:“小臣还在当值,不能饮酒,还请使者见谅。”

“我让你饮酒!你就必须饮酒!难不成是不给我面子?!”

吐蕃使者把着鱼之舟的手,逼迫他饮酒,鱼之舟使劲推拒了一下,“哗啦”酒水洒了出来,迸溅到吐蕃使者身上一些。

那使者立刻怒了,拍案而起:“好啊!一个小小的宦官,竟然不给我面子!我可是会盟的使者!你们中原人,就是如此招待使者的吗?这就是你们中原的规矩!?”

鱼之舟垂首道:“小臣打翻了酒盏,是小臣的过失,小臣给使者赔不是。”

“赔不是?!”吐蕃使者啐了一声:“赔不是就可以了么?今日我非要教训教训你不可,让你不知天高地厚!”

他说着,拽住鱼之舟的手臂,将他拉到毯场周围的箭靶边,下令道:“来人!把他给我捆在靶子上!”

随即又拿了一颗荔枝,放在鱼之舟的肩膀上,阴测测的冷笑:“让你伺候本使,你不愿意,那好啊,今日本使就将你射成筛子眼!看你还敢拿乔!”

他说着,双手张弓,眯着眼瞄准鱼之舟,便要射箭。

没庐赤赞骑在马上,本要出场打毯,听到毯场角落的动静,当即脸色黑下来,立刻跨下马来,大步走过去。

没庐赤赞方要阻止,话还在口头没说出来……

“且慢!”

有人先他一步走入了毯场。

来人负着手,一身金线绣裳,何其雍容华贵,官威了得,一步三晃的走进来。

“拜见宣徽使特使!”

别馆的仆役齐刷刷的跪下作礼,来人正是刘觞!

刘觞悠闲的走进来,站在鱼之舟面前,挡住吐蕃使者的弓箭。那吐蕃使者一看,吓得赶紧收弓,若是一个不慎伤了宣徽使特使,吃不了兜着走!

刘觞笑眯眯的道:“使者好雅兴,玩着呢?”

吐蕃使者嗫嚅的道:“是是。”

刘觞回头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鱼之舟,盯着他肩膀上的荔枝,笑的一惊一乍:“啊呀!是荔枝!”

吐蕃特使吓得一个激灵,附和道:“是……是荔枝。”

刘觞道:“这荔枝,在你们那儿不多见罢?可金贵了!这等美味,应该是入口的,使者可真是会玩啊,还能用来射箭当靶子?”

吐蕃使者连连擦汗,还有让他更加流汗的。

刘觞把荔枝拿起来,顶在自己脑袋上,何其滑稽,笑眯眯的道:“这可有趣儿了,本使以前从没玩过,要不这样吧,你来射我,射我!往这儿射!”

吐蕃使者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摇手,差点跪下来:“不敢不敢!外臣不敢!宣徽使特使您开玩笑了!”

“诶,怎么不敢了?”刘觞故作糊涂的道:“你方才不是要玩花活儿吗?换了本使,你就不敢了?使者您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欺软怕硬吧?”

吐蕃使者脸色惨白一片,他就是再不精通中原话,也能听得懂,刘觞这分明是在阴阳怪气的骂他,旁边许多人都窃窃私语起来,指指点点,让他丢尽了颜面。

只可惜刘觞身为会盟特使,权威极大,又是中原天子眼中的大红人,吐蕃使者上面还有没庐赤赞这个特使压着,实在不敢犟嘴,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刘觞摆摆手,示意身后的小仆役给鱼之舟松绑。

鱼之舟拱手道:“多谢宣徽使搭救。”

刘觞上下检查了一番,道:“不碍事儿的,受伤了没有?”

鱼之舟摇摇头。

吐蕃使者还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哪知道刘觞还有后话。

“且慢!”

又是且慢!

刘觞笑眯眯的道:“使者,您还没玩儿呢,不会这样就尽兴了吧?既然你们使团来了大唐,我大唐就应该尽地主之谊啊,不尽兴了怎么行?”

吐蕃使者迷茫的道:“这……这……不知宣徽使特使您想……如何尽兴?”

刘觞把玩着手中那枚荔枝,比划了比划,将荔枝剥壳,但是自己并没有吃掉,反而递给了鱼之舟,这才笑眯眯走过去,站定在案桌边,白皙的手掌张开,顺着案桌边的瓜果逡巡了一圈,这才捏起一颗最小最小的樱桃。

这枚樱桃又小又黄,好像营养不良,看起来就不甜。

刘觞拎着樱桃,走到吐蕃使者面前,将樱桃顶在吐蕃使者的头上,笑眯眯的道:“既然你不敢,那本使敢啊!不如换本使来开弓,你顶着这樱桃,必定叫你玩的尽兴,如何?”

“不不不!”吐蕃使者连连摇手:“使不得!使不得!”

刘觞歪头道:“咦?为何方才就使得,眼下便使不得?”

“这……这……”吐蕃使者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频频对没庐赤赞打眼色,似乎想让他帮忙解围。

刘觞转头去看没庐赤赞,笑道:“特使大人,您觉得呢?使得,还是使不得?”

没庐赤赞负手而立,面容是不变的温柔和善,笑道:“既然宣徽使想要尽兴,如何能使不得?全凭宣徽使欢心便是了。”

“特、特使!!”吐蕃使者震惊的大喊:“特使,你救救我啊!”

没庐赤赞则是道:“宣徽使想请你陪同玩耍,玩一玩便是了,不必大惊小怪。”

“特使!特使!!”吐蕃使者连连求救,没庐赤赞根本当做没瞧见,挥了挥手。

身后几个吐蕃的从者上前,如法炮制,像刚才对待鱼之舟一样,将吐蕃使者也捆绑了起来,绑在箭靶子上,然后将刘觞精挑细选的,最小最小的樱桃,顶在他的头上。

刘觞心满意足,拿起长弓,比划了好几下。

他是个文臣,又是现代穿越而来的,根本不会武艺,这长弓很硬很沉,对于他来说实在过分。

刘觞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拉开一点点,刚一拉开,手臂打颤,弓弦差点变成琴弦,“得得得”的颤抖不停。

不停颤抖的还有吐蕃使者,吓得使劲扭着身子,可他被五花大绑,只能轻微扭动,看起来似蠕动的肉蛆!

鱼之舟眼眸微动,低声道:“宣徽使,您不必为了小臣开罪吐蕃使者。”

“诶?”刘觞满不在意:“玩玩而已,什么开罪?想必吐蕃使团也不会如此小心眼儿吧?”

他说到最后,反而提高了嗓音,让吐蕃使团每一个人听到。

刘觞又压低了声音道:“放心,本使有分寸,你就看着本使为你报仇吧!”

为我?

鱼之舟心头一颤。

他很久很久没听说过这句话了,为我?我是什么,不过这世间的一个小小蜉蝣罢了,早生暮死,朝不保夕。

宣徽使竟然为了自己,不惜得罪吐蕃,做到这个份儿上,真的值得么?

鱼之舟走神的光景,刘觞已经重新开弓,准备瞄准,但是射箭对于他来说实在太难了,刘觞干脆往前走了两步,又走两步。

又又又,又走两步!

两步接两步,转瞬走到了吐蕃使者面前,箭头几乎脸贴脸的对着吐蕃使者。

吐蕃使者大喊:“歪了!歪了!宣徽使特使,歪了!”

刘觞故作惊讶,气死人不偿命:“歪了?哦——对对,歪了,你看这样,正不正呀?”

他说着,活动手腕,将箭镞慢慢下移,对准吐蕃使者的命根子。

“啊!!”吐蕃使者惨叫出声:“更、更歪了!宣徽使饶命!饶命啊!”

刘觞吃惊的道:“使者何故大喊救命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本使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你呢!”

吐蕃使者浑身筛糠,刘觞都把话说的这么明显了,他却无法反驳,只能瑟瑟发抖。

“饶命!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刘觞冷笑一声,唇角斜斜的一挑,他发现自己还真有做反派奸佞的潜力!

铮——

是开弓的声音。

箭矢“啪!!”的一声射出去,因为距离近,直接打在靶子上,正中红心!

“啊——!!”

吐蕃使者惨叫出声,毯场上空的飞鸟受惊,扑簌簌的振翅高飞。

箭镞并没有伤到吐蕃使者,但是也因为距离太近,弓弦发出一声脆响,直接崩在使者脸上。

随着吐蕃使者惨叫,脸上一个赤红的血道子,气吹的一般红肿起来!

“哎呦哎呦!”刘觞还惊叫两声,把长弓一扔,甩甩手:“差点崩到本使!”

“噗嗤——”

鱼之舟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连忙低下头收敛笑意。

刘觞重新负手而立,也收敛了笑意,与方才的“昏庸奸佞”是完全不同的气场,扫视了一圈众人,幽幽的道:“鱼之舟乃陛下贴身侍奉的宫人,借调入别馆,正是因为陛下看重此次会盟。各位使者却这般不知爱惜,那就今日本使做主了,借调期满,将鱼之舟重新调配回大明宫。”

刘觞看向没庐赤赞,道:“不知特使同意不同意?”

没庐赤赞拱手道:“宣徽使特使说的在理,此次是外臣御下不严,疏于管教,还请宣徽使特使息怒,不要将这件事情牵扯到陛

刘觞嗤笑一声,心说你倒是会说话。

刘觞挥挥手,道:“也罢。鱼之舟,你便与本使一同回宫复命吧。”

“是,宣徽使。”鱼之舟本分下拜。

“宣徽使。”没庐赤赞道:“外臣还有一句话,想要单独与鱼公公说,不知……可否暂且将鱼公公借给外臣一会子?”

刘觞挑眉,道:“特使您言重了,既然是说话,也不是不可,本使便在别馆外面等候了。”

他说罢,直接阔步往外走,被宣徽院的宫人簇拥着,团团出了别馆,登上气派的金辂车。

没庐赤赞看着刘觞的背影,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冷眼横扫在场的使团,森然的道:“还没有丢够脸面?滚!”

“是是……”

使团众人赶紧退出毯场,一时间,毯场之内只剩下没庐赤赞与鱼之舟。

鱼之舟面无表情,淡淡的道:“不知特使有什么吩咐。”

“吩咐?”没庐赤赞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鱼之舟:“的确是吩咐,是以没庐少宗主的身份,吩咐你去做。”

鱼之舟抬起头来,厌恶的颜色难以掩藏:“我已经不是没庐家的人,就算特使是少宗主,也无法驱使我。”

“哦?是么?”没庐赤赞幽幽的道:“你如今在中原宫中,混迹的不错,天子宠爱你,就连宣徽使这样只手遮天的大人物,也护着你。然……若我将你是没庐家的身份吐露出去,那些中原人会如何看你?”

鱼之舟眯了眯眼目,没有立刻说话。

“天子的身边,怎么可能放下一个异族?”没庐赤赞笑道:“你想过没有?”

“你……”鱼之舟沙哑的道:“你到底要如何?”

没庐赤赞慢慢往前踱步,鱼之舟戒备的向后撤步,保持二人之间的距离,没庐赤赞似乎没了耐性,一把钳住鱼之舟的手臂,将人拽回来。

嘭!

鱼之舟一头撞进没庐赤赞怀中,鼻梁撞得生疼酸涩,感觉到没庐赤赞的手掌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掌,好像塞了什么东西过来。

没庐赤赞的嗓音在鱼之舟耳畔响起:“这是见血封喉的毒粉,你想办法送到神策军牢营,让琛璃服下,只要琛璃一死,咱们便一拍两散,再无瓜葛,否则……”

没庐赤赞低头凝视着鱼之舟,爱惜的捧着鱼之舟的面颊,温柔笑道:“否则,大兄还会好好爱惜幺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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