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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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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也不是第一次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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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之舟离开之后,本想回内侍别省自己的屋舍休息。

他从清思殿毯场向西绕行,没走多远,便看到有一个人影站在清晖阁附近,月影之下,那人身材挺拔高大,面容温和。

如此温和的容貌,却将鱼之舟吓得一个激灵,后退了两步。

沙沙……

鱼之舟正巧踩到一段枯枝,树枝发出脆响,对方又是个练家子,听到动静转过头来,一下与鱼之舟四目相对。

是吐蕃特使——没庐赤赞!

没庐赤赞看到鱼之舟,目光有些玩味,甚至对着鱼之舟笑了笑。

不知没庐赤赞在吐蕃如何,但他的容貌身量放在中原,那绝对是可圈可点的类型,尤其没庐赤赞为人温和,这一路出使,无论是吐蕃的官员,还是大唐的官员,都被他打典的稳稳妥妥,没有一个不称赞没庐赤赞的。

但就是这样的容貌与气度,鱼之舟看在眼中,眼眸猛地一缩,愣是一句话没说,调头疾走,几乎生怕没庐赤赞会追上来一般。

没庐赤赞见他离开,也没有出言阻止,反而迈步跟在其后。

鱼之舟身量不高,属于瘦削的类型,步伐也不大,而没庐赤赞身材高大,腿长步阔,不需要如何着急,闲庭信步的跟在后面,便能轻而易举的追上来。

鱼之舟埋头快走,一路往偏僻的地方钻,身后的没庐赤赞不紧不慢的跟着,到了没人的地方,没庐赤赞突然收敛了亲和的面容,加快脚步,长臂一捞,一把捏住鱼之舟的手臂,将人拽住。

“嗬!”鱼之舟吓了一跳,想要挣扎,但是无法摆脱没庐赤赞的怪力。

没庐赤赞拽住他,将人拽回来,低头对上鱼之舟惊恐的面容,笑道:“真没想到,咱们会在这里相遇。”

刘觞无意间看到鱼之舟和没庐赤赞,立刻将天子交给其他小太监,风风火火的追上来。

没庐赤赞是练家子,刘觞也不敢靠得太紧,有一段距离便停了下来,远远的看着他们。

没庐赤赞拉着鱼之舟,二人距离很近,似乎在说些什么。

“听不清楚啊……”

刘觞躲在假山后面,探着脖子努力倾听,距离这么远,实在听不清楚,而且……

如果刘觞听的没错的话,没庐赤赞说的压根儿不是中原话,就算刘觞听得清楚,也完全是听天书,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刘觞眯了眯眼睛,当真奇了,没庐赤赞与鱼之舟说话,竟然说的是吐蕃的语言,鱼之舟一个大明宫的内侍,也不曾听说他会翻译,听得懂么?

很快,刘觞便发现,其实鱼之舟听得懂。

因为鱼之舟的面色变得一片煞白,暗淡的月影之下,鱼之舟惨白着脸,随着没庐赤赞的话,一直在发抖,而且越抖越厉害,仿佛筛糠一般,还伸手推拒着没庐赤赞,应该是在挣扎。

刘觞眼眸转动,左右听不懂,就算偷听,也不知道那两个人在说什么,不如……我过去替鱼之舟解围,如此一来,鱼之舟便会感激于我。

虽鱼之舟只是一个内侍,官职远远没有宣徽使大,但鱼之舟每日都会侍奉天子李谌,在李谌跟前是说得上话的,如果能把鱼之舟拉拢过来,知己知彼,也是个好事儿。

打定主意,刘觞当即迈步出去,使劲踏着步伐,仿佛一个大脚怪,恨不能十里地外便可听到他的跫音。

刘觞一脸浮夸的表情,装作路过,惊讶的道:“哎呀,特使大人!”

没庐赤赞何其机警,听到跫音立刻松开鱼之舟,并且后退半步,和鱼之舟保持距离,拱手笑道:“宣徽使特使。”

刘觞道:“特使大人怎么在这里?”

没庐赤赞并不惊慌,很自然的道:“外臣方才醉酒,出来散一散,没成想中原的宫殿如此恢弘气派,外臣一时迷惘,便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刘觞道:“无妨无妨,本使来替特使引路吧?”

“那就有劳宣徽使特使了。”没庐赤赞作礼。

刘觞让了一步,拱手道:“特使,请!”

“请!”

二人离开,刘觞特意转过身来,对鱼之舟眨了眨眼睛,摆摆手,示意他自行离开。

鱼之舟手腕上还隐露着红痕,是方才没庐赤赞力气太大留下的,他呆呆的立在原地,看到刘觞示意,这才回过神来,匆忙离开,一路跑着往内侍别省而去。

刘觞总觉得没庐赤赞和鱼之舟认识,不只是认识,而且有猫腻。起初刘觞只觉得鱼之舟认识没庐赤赞,但是经过刚才一事,刘觞可以肯定,没庐赤赞也是认识鱼之舟的,只是在人前刻意伪装了起来,没庐赤赞心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没有将情感外露罢了。

不过……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如何认识的,鱼之舟为何如此惧怕没庐赤赞,便不得而知了。

接风燕饮一直持续到很晚,很多官员,还有吐蕃使者们全都留在了大明宫中过夜,刘觞身为宣徽使,第二日一大早,要负责送这些官员回别馆。

第二日一早,刘觞早早起身,麻利的处理了这一切公务,这才休息下来,得到喘息的机会。

刘觞刚坐下来饮杯茶水,阿爹刘光便来了宣徽院。

“阿爹!”

刘觞笑着迎上去,刘光给他擦了擦汗,道:“一早上便忙到现在,累不累?”

“不累!”刘觞心说,这哪跟哪儿啊,和往日社畜加班比起来,简直就是绝佳的工作,而且还是铁饭碗,偶尔忙碌,平时都是摸鱼!

刘觞道:“阿爹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刘光点点头,道:“刚才听内侍别省的人说,鱼之舟今日告假了,没有去紫宸殿侍奉。”

“告假?”刘觞奇怪。

要知道,鱼之舟可是大明宫有名的“劳模”,旁人都有休沐,只有鱼之舟不要休沐,天子随传随到,什么时候都在伺候,也正是因此任劳任怨,天子才会将他留在身边,自从李谌做太子以来,就没有将鱼之舟换掉过。

刘光道:“我打听了,是真的病了,方才天子还遣了御医过去,说是害了风邪,有些发热。”

刘觞道:“既然如此,咱们合该去探病才是。”

鱼之舟官衔不大,但很能说得上话,昨儿个刘觞才给他解围,今日再去探病,顺便拉近距离,也是好的。

刘光笑道:“阿爹便知道你的心思,礼品都准备好了。”

两个小太监捧上礼品,刘觞与刘光二人便往内侍别省去探病。

两个人到了鱼之舟下榻的屋舍,大门紧闭,外面有一个小太监侍奉,那小太监见到他们,立刻作礼道:“拜见枢密使,拜见宣徽使。”

刘觞道:“起吧,不必拘礼。鱼公公可在里面?”

小太监道:“回宣徽使的话,正是,鱼公公害了风邪,有些发热,御医刚刚来看过。”

刘觞道:“不知鱼公公歇下了没有,你去通传一声,若是没有歇息,我们进去探探病。”

“是,奴婢这就……”

小太监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屋舍中传出一阵大叫:“不、不要……不要……”

众人吃了一惊,屋舍里难道还有其他人?那呼叫之人分明是鱼之舟!

刘觞顾不得太多,提起一脚,直接踹在门板上。

哐!!!

屋舍大门一下被他踹开,重重砸在墙面上,狠狠反弹回来。

众人冲进舍中,奇怪的是,屋舍中空空如也,并没有其他人,唯独鱼之舟一个人躺在榻上,面色赤红,涔涔的冒着汗,紧紧蹙着眉头,兀自昏睡着。

小太监松了口气,道:“枢密使、宣徽使,二位大人有所不知,这鱼公公平日里便有梦魇的习惯,怕是梦魇又犯了。”

“做噩梦?”刘觞道。

“正是。”小太监回话:“鱼公公时常做噩梦,早些时候那是每每入夜都会做噩梦的,最近梦魇的次数减少了许多,但偶尔还是会犯。”

“不要……不要……”鱼之舟躺在榻上,死死闭着眼睛,沉浸在噩梦之中,双手攥拳,使劲摇着头,喃喃地道:“不要打……不要打我……不要再打了……”

鱼之舟的指甲修剪的圆润,却几乎扎进掌心的软肉中,眼角也有滚滚的泪水流淌下来。

刘觞这个人,最见不得旁人哭了,尤其是这种可怜兮兮的模样,简直比小奶狗哭起来还要可怜。

他走过去,轻轻晃了晃鱼之舟的肩膀,道:“鱼公公?醒一醒,鱼之舟!”

“嗬!”

鱼之舟惊呼一声,猛地睁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床顶,反应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惊觉自己只是做梦,缓过神来,连忙挣扎着起身:“枢密使、宣徽使……”

刘觞压住他,不让他起身,反而扶着他躺下来,还试了试鱼之舟的额头,道:“这么烫手?快躺下来,把被子盖严实了。”

鱼之舟面颊殷红,嘴唇却发白,烧的浑身没有力气,干脆躺了下来,有气无力的道:“恕小臣失礼。”

刘觞道:“这种时候了,便不要拘这些小节,太医说你感染了风邪,要好好静养。”

鱼之舟道:“多谢宣徽使关怀。”

刘觞道:“我与阿爹听说你病了,便是来看看你,你病的这么严重,一定要好好休息,我们在这里也是打扰你,就离开了,你若是实在难受,再把御医叫回来看看。”

鱼之舟点点头:“多谢宣徽使。”

刘觞把慰问的礼品全都拿过来,嘱咐了小太监照顾好鱼之舟,这才和刘光离开了内侍别省。

二人走出来,刘觞道:“这个鱼之舟,看起来倒是有什么幼年阴影似的。”

“阴……影?”刘光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觉得倒是贴切。

经过他这么一说,刘光道:“是了,你之前让阿爹去查鱼之舟,这鱼之舟的底细清清白白,什么也查不到,无父无母,没有兄弟姊妹,但是有一点很奇怪……”

“是什么?”刘觞追问。

刘光压低了声音道:“鱼之舟并非入宫之后才净身的。”

“这是何意?”刘觞难得有些迷茫。

对于净身这种事情,刘觞是不了解的,毕竟他穿越而来之前是个正常的男人,哪里会对这等事情有研究。

刘光道:“鱼之舟是先净身,再入宫的,但阿爹查了刑部的档案,并未有查到鱼之舟宫刑的案卷,换句话说……鱼之舟是因为刑罚之外的缘故,变成了一个残废,因而才会入大明宫讨生活的。”

刘觞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加之方才鱼之舟在梦魇之中,总是喊着“不要打我”,说不定鱼之舟早年遭遇过什么欺凌,竟落下了残疾,所以才不得不入宫讨生活的。

“唉……”

刘觞叹了口气,道:“是个小可怜儿。”

大唐与吐蕃会盟之前,还有些时日,吐蕃的使者们都住在别馆,偶尔会进宫朝拜,参加宴席等等。

今日特使没庐赤赞进了宫来,刘觞正巧碰到,拱手道:“特使大人。”

没庐赤赞道:“宣徽使特使。”

刘觞道:“特使大人这是去见陛下?”

没庐赤赞笑道:“其实外臣已经见过天子,外臣在这里,是特意等候宣徽使的。”

“等本使?”刘觞道:“不知特使大人有什么吩咐?”

“吩咐实在不敢当,”没庐赤赞道:“宣徽使实在是折煞外臣了,外臣这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哦?”刘觞笑眯眯的道:“特使大人可能不了解我们中原的语言,也不了解我们中原的习性,这‘不情之请’的意思,就是不便开口,若是放在我们大唐,一旦知道是不情之请,都不开口的。”

没庐赤赞一阵语塞,眼皮狂跳了两下,绷着的笑容差点破功,干笑道:“宣徽使大人好生幽默,便不要打趣外臣了。”

不等刘觞拒绝,没庐赤赞道:“其实外臣是想请宣徽使应允,见一见琛璃。”

“哦,原是如此。”刘觞点点头:“的确是不情之请了。”

琛璃乃是吐蕃细作,吐蕃使者来到长安之后,对琛璃只字未提,刘觞还以为他们忘了琛璃这个人,没想到今日没庐赤赞倒是提了出来。

刘觞话锋一转,又道:“特使大人您言重了,其实这也并非什么不情之请,琛璃乃系我大唐抓获的俘虏,咱们会盟,不也要围绕着俘虏的话题么?特使想要见一见俘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俘虏俘虏俘虏!刘觞一开口,那么多俘虏,每一句都像锥子一样刺着没庐赤赞的耳朵。

没庐赤赞的脸皮又紧了一分,终究还是笑脸相迎:“宣徽使言之有理,那既然如此,宣徽使的意思是……?”

刘觞点点头,大度的道:“自然,本使做主了,可以让特使大人见一见俘虏。”

“多谢宣徽使。”

刘觞把自己的宣徽令拽下来,递给没庐赤赞,道:“拿着本使的令牌,你可畅通神策军牢营,特使大人快去探望俘虏吧。”

“多谢……宣徽使。”没庐赤赞耐着性子接过宣徽令,立刻转身往牢营而去。

“宣徽使。”

没庐赤赞刚走,便有人绕了出来,不赞同的看向刘觞,道:“宣徽使让吐蕃使者去见俘虏,恐有不妥。”

“原来是刘大人啊!”刘觞笑眯眯的道。

那一板一眼,不赞同刘觞举动的人,正是御史大夫兼大理卿刘长邑。

刘长邑道:“吐蕃特使心机深沉,此番去见俘虏,必然有所动静,并不单纯的是探监,宣徽使贸然让特使前去牢营,就不怕吐蕃人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么?”

刘觞挑了挑眉,道:“小动作?本使就怕他们不搞小动作。”

“宣徽使的意思是……?”

刘觞一拍手心,理直气壮的道:“他们会搞小动作,本使便不会偷听吗?”

刘长邑眉头一挑,偷听?

刘觞凑过来一些,笑眯眯的看着刘长邑,道:“听说刘御史博学古今,通晓吐蕃语言?”

刘长邑点点头:“是通晓一些。”

刘觞道:“好就好办了,咱们一起去偷听吧!”

说着,拉住刘长邑的手,非要拖着他一起去牢营。

“可是,”刘长邑道:“偷听墙根,并非君子所为,实在不妥。”

“这有什么不妥?”刘觞还是那般的理直气壮,道:“偷听墙根只是人品不好罢了。”

刘长邑眼皮一跳,人品不好,还“只是”?

刘觞有理有据的道:“但若是没庐赤赞和琛璃背地里搞一些小道道儿,想要坑害咱们大唐,那便是国家不好了!人品和国家的安慰比起来,刘御史你说,人品是不是微不足道?”

“这……”刘长邑一时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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