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马周一连三个王之蔑视,就镇住了那些人,支持崔浩的书生就兴奋了。有人激动地呼道:
“马山长!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我们想求见崔山长。”
马周点点头,温声道:“何故求见山长?”
寒门读书人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由站在最前面的一人道:
“马山长,您应该也听说了,长安现在对崔山长和渭水书院的风言风语很多,我们不信!所以便来了!我们要当着山长的面,告诉山长,我们支持他。”
“对啊!”又有世家弟子呼道:“崔中则是不是心虚得连他的支持者都不敢见了?”
马周见到此时的情况已经有所控制,也放轻了声音,神色淡淡地扫向那些人道:“我方才说过了,我,李纲,孔颖达,我们三个只是渭水书院的副山长。而在我们之上,还有山长崔中则。
我马周就不说了,孔颖达和李纲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如果你说是,我现在立刻陪着你去孔府,你表演一个给我看看。只要你站在孔府门外,喊一句,孔颖达出来。孔颖达就出来见你,那我立刻请山长出来见你。”
“崔中则如何能和孔前辈相提并论?”
“是啊!”马周神色更淡:“孔颖达是副山长,崔中则是山长。”
五姓之人又被马周的话给将住了。
人家不和你谈什么孔门传人,人家就和你说山长和副山长。你连一个副山长都见不到,就敢要求山长见你?
马周的神态温和了下来:“诸君想想,如果后辈想要求见孔颖达,或者李纲两位先生,是不是要投卷?
要让孔颖达和李纲看中你的学问?”
“嗤……他崔中则有学问吗?”
马周脸上现出讥讽之色:“你说呢?”
“哦……”那个刚才不假思索讥讽的书生哑然了,他还真说不出崔中则没有学问这句话。
此时有崔浩的支持者兴奋道:“我们可以向崔山长投卷吗?”
“这个问题问的好!”马周脸上现出欣慰之色:“但是不需要!”
那些支持者脸色不由一黯,心中失望。但是随后又听到马周的声音: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崔山长此时正于府中著书立说!”
“啊?”
“嗤……”
“!!!”
有人惊讶,有人不屑!
但所有人,在惊讶,或者不屑中,都夹带着不可置信。
他们听到了什么?
著书立说?
崔中则要著书立说?
“当真?!”支持者激动了,有着沸腾之势。
“怪不得崔山长迟迟未露面,原来如此!”
“马山长可否透露一二!”
旁边世家子弟的脸色很难看:“怎么就这么巧?早不写晚不写,刚好现在开始写?”
“
是真的在著书,还是借口躲避?”
“著书又如何?敢问崔中则要写多久?难不成写上个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就全然不出门了吗?”
“有本事让他出来把话说清楚,然后愿意写多久就写多久,写一辈子也没人管。”
“真是好办法!”
“读书的时候,看到缩头乌龟,一直没有理解,现在我理解了。”
“哈哈哈……”
“贴!”马周突然开口道。
便见到家丁接过了马周手中的纸张,开始往墙上贴。
这让五姓子弟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这张纸上写的是什么?
难道是崔中则写的文章?
他们心中生出了一种恐惧。实际上,他们对崔浩的诗词文章是心有恐惧的,实在是崔浩借助文章太会骂人了。
马周见到那些人脸上生出恐惧之色,不由又本能地给了一个王之蔑视:
“这张纸上写着一句话,是山长正在著书中的一句。你们可以看看,不管是有感悟也好,还是有辩驳也罢,只要你们写出来,交给周夫子和秦夫子,他们两个便会送到山长的面前。只要得到山长的认同。
嗯!
哪怕是驳斥,只要得到认同,山长就会见谁。”
“啊?”这下连寒门读书人都感觉不可置信:“山长真的写出来了?”
“这……山长应该是今天才开始……不,最多也就昨晚开始吧?
这就写出来了?”
“噗!哈哈哈……”
“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的笑话。”五姓子弟毫不掩饰脸上的讥讽之色。
这可是著书立说!
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
以为像写首诗,写篇文章那么简单?
很多大儒终其一生才能写出一部著作。
你崔浩哪来的自信?
而且著书之中,没有一句话是废话,每一句都深含哲理,每一句都需要反复推敲。那些曾经写出煌煌巨著的人,哪个不是用十数年,甚至数十年来写一本书?
平均起来,一天都写不出来一句话,甚至一个词。
然后你一天就写了一张纸……
哦……
他们看到了那张纸已经贴在了墙上。有人就忍不住高声讥讽:
“就一句话啊!”
但是,随后他懵逼了!
静!
寂静无声!
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他茫然地看向那些书生,见到每一双目光都直直地看向一个方向。
是所有人!
他不由顺着这些人目光看去。
是那张纸!
那张纸上只有一句话。
无善无恶心之体!
“轰……”
他只感觉自己脑袋一阵嗡鸣。
他是世家子弟,学问不浅,这句话瞬间戳中了他的灵魂,让他一时之间为之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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