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郝处俊压根儿没注意有人和他讲话，拍了拍脑袋叹气道：
“怎么是第二啊！”
然后一脸哀怨地看向来济：“好吧，你赢了。”
“嘎？”
刚才还在安慰郝处俊的读书人瞬间傻眼了：
“多少名？第二名？”
本来以为大家都是学渣，互相鼓励，结果你是学霸？
你第二名作出这副样子来干嘛？
这不是杀人诛心嘛！
顿时感觉更难受了，一时之间怔怔然，眼睛都湿润了。只觉万般委屈袭上心头。
高智周看完榜单，向着来济拱手道：“恭喜来兄，第一名名副其实。”
孙处约无奈笑道：“看来要请客的人是我了。”
来济看着榜单的首位，能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渭水书院，说不激动那是假的，这可是寒门读书人向往的求学圣地。脸上难掩笑容：
“侥幸罢了，高兄第三名，处俊第二名，处约第五名，也都是极好的成绩，我们能一起进入书院，真是再好不过了。”
郝处俊很快接受了自己第二名的事实，又变得高兴起来：
“来兄说得对，咱们都考上了，幸好当初没有放弃，渭水书院值得。”
周围的寒门读书人都羡慕地看向来济四人，心里酸酸的。但也心中羡慕和敬佩。这四个人一看就是好友，竟然占据了前五名中的四席。
“恭喜几位兄台，在下姜桐，以后大家就是同窗同年了。”第三十三名的姜桐凑过来道。
“恭喜恭喜，在下……”
不少同样考入书院的读书人渐渐围了过来，互相介绍着自己，毕竟以后都是同窗，至于那些落榜的读书人，已经没有心情继续留在这里，有一部分人准备回客栈再突击一下算术，有一部分人自知能力不行，干脆放弃了，准备回去收拾收拾行李返程。
渐渐地，书院前形成了两股人流，考上的人聚集在榜下言谈甚欢，落榜的人或三三两两，或形单影只默然离场。
当然，还有来迟的人，第一时间看完榜单后，或加入前者，或成为后者。
不过，也有意外，那就是长孙涣，程处亮，李德奖，冯智戴四人。只见四人逆着人流，不慌不忙地前行着，遥遥看见书院门口的崔浩，才大步起来，高兴地挥手道：
“大哥！”
崔浩闻声望去，脸上也露出笑容：“来了！”
长孙涣四人象征性地去榜单处看了一眼，实际上他们昨晚就已经得知了结果，所以他们今天才并不着急。四人来到崔浩跟前，程处亮得意道：
“大哥，我厉害吧？”
李德奖嗤笑道：“一个三十七名得瑟什么？咱们四个就你答得最差好吧。”
长孙涣摇头道：“哎，我还以为我能拿个第一名呢！”
“我觉得能考进大哥的书院就已经很好了，名次什么的没那么重要。”冯智戴说道。
长孙涣，程处亮，李德奖看向冯智戴，眼中有着无奈：
就你一个实在人！
崔浩和长孙冲相视一笑，随即众人也都大笑起来。
不远处，榜下的来济等读书人看到那些二代们和崔浩的熟络亲近，心中有着
羡慕，也有着兴奋。
因为等他们日后进入书院学习，也就自然而然成为崔浩门下的学生，以后再考进来的学子，看他们和崔浩之间言谈，也会像今日他们看别人一样。
相比后来者，他们已经拿到了第一批资格。
“来兄，你是第一名，你带着我们去和山长说几句吧。”有人鼓动道。
“好！”来济没有推辞，整理了一下仪容，抬步走到崔浩面前，拱手道：
“学生来济，拜见山长。”
众人纷纷跟随响应：
“学生郝处俊，拜见山长。”
“学生高智周，拜见山长。”
“…………”
崔浩看向众人，面带微笑：“恭喜诸位，从千名学子中脱颖而出，渭水书院欢迎你们的加入。你们是渭水书院的第一届学生，是渭水书院的开拓者，是未来无数渭水书院学子的学长，我对你们期望甚深，希望在未来当你们回首在渭水书院这段时光的时候，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耻。希望你们成为未来无数学弟的榜样。”
一众学子神色激动，脸色涨红。来济躬身施礼：
“定不负年华，不负山长！”
众学子齐齐躬身施礼：“不负年华，不负山长！”
崔浩一脸欣慰，目光停留在来济身上，赞赏道：
“来济，第一名实至名归，很不错。”
能得到崔浩的当众称赞，来济心中激动，面上有光：“山长过誉，学生不敢当！”
“不必自谦，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崔浩没有一味粉饰，脸上多了几分认真，问道：
“诸位，你们觉得自己这次考试答得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兴奋的神色变得不自然了起来。被考中的幸福冲昏的头脑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回想起自己答的考卷，经义题目上的空白，不由感到脸颊火辣。
一时间场面有些沉默。
即便是来济也默然不语。
却有一人，大剌剌道：“山长，学生郝处俊，我觉得答的还行，已经尽力而为了。”
没有人笑话郝处俊。
因为这其实也是他们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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