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让父皇在渭水书院待一待,又不会让父皇离开庄子,但有着一众文人墨客相陪……
房间里一直竖着耳朵倾听的李渊也心动了。
嗯!
还有二亩地,自己可以种一些瓜果蔬菜之类的。
这还真是种菜渭水畔,往来无白丁啊!
这要比自己一个人关在弘义宫内,连个说话吹牛逼的人都没有强多了。
不!
不是强多了!
这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渊想了想,如果李世民真的灭了颉利,自己就真的一丝复位希望也没有了。那个时候,如果自己能够获得有限的自由,住在渭水书院,已经是再难奢求的结果了。
这个崔中则不错!
不行!
得给崔中则一点儿好处,让他记得朕,将来为自己出把力。
“给我进来!”
李世民听到李渊的声音,眉目一松。实际上他今日也是故意在这里和崔浩说话,为的就是让李渊听到。
他之前没有想到崔浩把话题引到了颉利那边,原本就是想着在和崔浩的对话中,说一些之前当着李渊的面,不好出口的话。说一些自己的委屈,再说一些自己的理想。
自己也不想杀兄杀弟,是他们先想杀我的,我只不过是先下手为强。
自己也不贪恋那个皇位,只不过是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给大唐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环境。
以此来打动父皇,尝试着缓和一下与父皇的关系。
但是谁能够想到,崔浩一杆子就给支到了灭颉利那边,而且还给自己画了一个很香的大饼。
此时听到父皇召唤,心中猛然觉悟。
这何止是给自己的一张很香的大饼,给父皇也是啊!
便不由深深看了崔浩一眼,然后带着崔浩推门走了进去。
李渊也有着骄傲,不可能和李世民说,我要去渭水书院,那岂不是当爹的求儿子了吗?
淡淡地看了一眼李世民道:“擂鼓瓮金锤你知道在哪儿,带着那小子去拿吧。”
李世民心中一喜,不是因为擂鼓瓮金锤送出去了,而是心中明白,这是父皇和自己缓和关系的开始。当下也心照不宣地开口道:
“儿臣必定在五年内灭掉颉利。”
李渊摆摆手道:“去吧!”
李世民便带着崔浩走进了一座偏殿,那里摆放着一个箱子,李世民踢了踢箱子:
“在里面。”
崔浩就打开了箱子,便见到里面放着一对大锤,颜色偏黑,给人一种冰冷杀气的感觉。崔浩伸手抓住了两柄大锤的锤柄,一旁的李世民眼中也现出了期待。
这一对大锤,他也能拿起来,但是舞动不了几下,就没有力气了。
然后他就看到,崔浩将两柄大锤从箱子里面拎了出来,然后在空中舞动了几下,李世民眼角就跳动了几下。
给他的感觉,崔浩舞动大锤,就如同舞动两根灯草一般。
“这力量……”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在一个清晨,旭日东升,在一个演武场上,一个少年双手舞动着擂鼓瓮金锤,便就如灯草一般……
李世民的眼睛湿润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后,偏殿的门口,李渊站在那里,看着背对着自己舞动两柄大锤如灯草的崔浩,眼睛也湿润了。
“陛下!”崔浩舞动了几下大锤,一脸的兴奋:“这对大锤很趁手,谢谢陛下。”
“好!好!”李
世民抬手拍了拍崔浩的肩膀,就如同当年拍自己的三弟李玄霸,声音都有些哽咽:
“趁手就好!我们走吧!”
两个人回身,门口已经看不到李渊。回到大殿,见到李渊孤零零地坐在那里,那个女子已经不见了。
“父皇,儿臣告退!”
“太上皇,臣告退,谢谢太上皇。”
李渊耷拉着眼皮摆摆手,李世民和崔浩离开了大殿,李渊的脸上默默地流下了两行浊泪。
崔浩带着两柄大锤,高高兴兴地骑着马,向着府中行去,他不知道此时青云楼热闹极了,一层一层的人群围在了青云楼的大门前,拥堵了大街。
青云楼在挂对联。
便是昨日斗联最后,崔浩送给青云楼的那副对联。
青云楼,青云流,青云楼上青云流,云楼千古,云流千古。
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代,诗才绝代。
这是掌柜连夜派人去赶制的。
看着挂对联,回忆着昨日的精彩,只是一个简单的挂对联,让围观的人都激动了。
还有人在复述当初的斗联,每一副对联朗诵出来,都换来一片掌声。
青云楼成为了长安一景。
临近渭水书院招生考核,每天都有无数的读书人涌进长安。
很多寒门读书人得知自己错过了如此精彩的斗联盛会,都是一脸遗憾,捶胸顿足。皆是纷纷赶往青云楼,像打卡一样,瞻仰崔浩的对联。
亲眼看看青云楼青云流,赛诗台赛诗才的出处。
每一个书生站在青云楼内的赛诗台上朗诵自己作的诗文,都感觉好像自己被开了光似的,格外激动。
青云楼内。
房遗爱也不知道是开窍了,还是掌柜的提醒。
房遗爱专门派了说书人,给来往的众人讲述着昨日的精彩。这一下让青云楼日日爆满,让对面的玲珑阁掌柜嫉妒的两只眼睛像是兔子眼似的。
那都是钱啊!
“话说崔先生一人挑五姓,那叫一个云淡风轻,脱口而出……”
不少昨日在场的寒门读书人还特意来听说书,回味崔浩的对联。更别提第一次听到完整对联过程的寒门读书人了,俱是热血沸腾,拍案叫绝。
“妙!这对联的种种特殊形制,也只有崔先生能想出来。”
“我最喜欢其中的无情对,妙趣横生啊!”
“我不一样,我就喜欢崔先生的骂联!”
“你说的不对,那叫双关联!骂联如此不文雅的名称,哪配得上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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