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师赞神色一愣,牛进达等人也是愣住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牛师赞的病情确实在好转。以前要是闹出这样的动静,牛师赞早就昏了。
“中则……”牛进达激动道:“师赞真的在好转?”
“嗯!”崔浩温和地笑道:“牛叔叔,《内经》有云,惊者平之,平,即平常的意思,见惯自然不惊,对易受惊吓者,治疗时要设法让他对受惊的诱因感到习惯,觉得跟平常一样。所以,师赞的病根本不需用药。”
然后他又看向牛师赞:“师赞,你现在的病情已经开始好转,但也只是好转,却并没有根治。想要根治,在没有人陪伴的情况下,能够挺过去,对突然发出的声响,不昏过去,那才是根治。
这要看你自己的决心和毅力。而且我们已经经过了之前的适应,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挺过去。挺过去,你便再也不是他人口中的无胆鼠辈。挺不过去,我也没有了办法。”
牛师赞目光变得坚毅:“我挺!”
“好!”崔浩走到牛师赞的面前,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这才是大丈夫。”
然后举步向外走去:“牛叔叔,我们出去。”
牛进达夫妇对视了一眼,牛进达一咬牙:“出去!”
牛夫人忧虑地看了一眼牛师赞,但想到方才崔浩的手段和过程,心中便有了一些信心,一咬牙跟在了牛进达的后面。
很快,屋子里就剩下了牛师赞一个人,门窗也都关上了。
房间里暗了下来。
牛师赞孤独地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心中升起一阵阵恐惧。他的身体不由又绷紧了起来,他握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
“我不怕!”
“虽然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但是外面都是我的人,是我爹,是我娘,是崔大哥,是处默那些兄弟。”
“所以……我!不!怕!”
“嗷……”
外面突然就传来一声狼叫。
牛师赞就剧烈地哆嗦了起来,身子也开始摇晃,眼皮上翻。
在门外的院子里,崔浩两手拢在嘴前,正发出一声狼叫。
牛进达,程咬金等人都紧张地看着房门。
半响,牛夫人都忍不住想要冲向房门,房间里传出一个还在颤抖的声音:
“崔大哥,方才是你吗?”
此时崔浩都忍不住在空中狠狠地一挥拳头:“师赞,是我。你真厉害,这都能够听出来是我的声音。”
“呜呜……”牛夫人已经趴在牛进达的怀里痛哭失声,牛进达也无声地流泪。
崔浩此时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冲着程处默他们一挥手:“该你们了。”
“嘿嘿,看我们的。”
程处默一个个也玩性大起,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了一阵鬼哭狼嚎。房间里的牛师赞不断地猜出声音的主人,而且声音也渐渐地不再颤抖。
“吼……”牛进达突然发出了一声如同老虎一般的吼叫。
院子里就是一静,所有人都看向了牛进达。牛进达却紧张地盯着房门。房门内传出来牛师赞哭笑不得的声音:
“爹,您怎么也这样……”
“我的儿啊!”
牛进达再也忍不住,大步冲进了房间,一把将牛师赞搂在了怀里,老泪纵横。牛夫人也冲了进去。紧紧地抱着牛师赞,痛哭失声。
“呜呜呜……”
呼啦啦……
所有人都往房间里挤。只有孙郎中呆呆地站在那里。
“真真……真有效……”
半响,牛进达夫妇才稳定了一些情绪。牛夫人满脸泪花抬头看着崔浩:
“中则,师赞是不是好了?”
牛师赞也期待地看着崔浩,崔浩却是摇头道:“好了八成吧,但还要继续。”
“怎么继续?”牛进达一挥大手:“你说的算。”
“行!”崔浩点头道:“我们这帮兄弟,今天就都住在这里。师赞一个人在房间里,师赞,今天晚上你就别想睡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就偷偷摸摸地过来,砸门砸墙砸窗户,挠窗户纸,鬼哭狼嚎。
你挺得住吗?”
牛师赞一挺胸膛:“我挺得住。”
“好,我信你。不过你也别小看我们,我们今晚不把你折腾昏过去,不罢休。看你厉害,还是我们这帮兄弟厉害。”
“肯定是我厉害!”
牛进达感激地看着崔浩道:“中则,劳烦你们了。”
“不劳烦!”崔浩笑呵呵道。
“先吃饭。”牛进达道。
“好!”程咬金道:“我今晚也不回去了。”
“俺也不回去。”尉迟敬德道。
李孝恭笑呵呵道:“这个热闹我得看看,我也不回去。进达,酒管够吗?”
“管够!”
程处默等人也是摩拳擦掌。
吓唬人,太好玩了!
这一晚上,牛府热闹极了。
这群人都曾经是纨绔,论起捉弄人都是高手,房遗爱还抓了一只鸡,扔进了房间里。让牛师赞好一阵尖叫。
到了午夜,牛师赞已经开门求饶了。
“各位大哥,我已经好了,你们不要在闹了。我真的好了,我太困了。你们就让我睡一会儿吧!”
然而……
没有什么卵用!
这群小子正玩儿得高兴,心中也知道,错过了这次就没有机会了,哪那么容易收手?
闹得牛府鸡飞狗跳,后来已经不局限于闹动静了。他们还把窗户给砸烂了,然后突然就从窗户外面往里面扔东西。
凌晨时分。
院子里一片静悄悄,一群兄弟正躲在月亮门墙根下,商议着怎么弄个大的。便见到尉迟宝林端着一个东西走了过来。
“宝林,你端的是什么?”程处默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有股骚臭味儿?”
尉迟宝林嘿嘿低声笑道:“马桶!”
众兄弟一起举起大拇指:“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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