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喧嚣, 室内片安宁。
虽然已经忙完了,祁涂又觉得就这样起跟对方回家的话点怪怪的。
他想起上学时候见过的那些小情侣, 时放学后别的班的男生进他们班教室等自己的女朋友,往往这种时候女孩子就快速写完作业,然后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带着开心或羞涩的容火速跟男孩起离开。他们去吃饭,去打球,去亲吻, 去争吵,去消磨美好的青春时光。
他上学的时候没谈过恋爱。
当然了,到现在也还没。
了不表现得太积极的样子, 祁涂又找了点事做。
反正他猜测对方也不太能搞懂他每天都在忙什。
时候他忍不住想,某人上学的时候是什样的?应该也很受女孩们欢迎, 或许也很受男生的欢迎?
哈。
闭网页后祁涂从反光的屏幕上看到了曲京山的影,对方坐在他的椅子扶手上,只手搭在腿上,只手搭在他的椅背上, 体微微前倾, 很认地看着他的屏幕。
他上的香水味儿被空调的冷气吹散, 弥漫到办公室的每个角落。很淡的味道, 是格外清新。
那味道发酵之后变成了暧昧的粉尘, 漂浮在空中。
这个时候, 曲京山突然抬手,帮他摘掉了头上细小的树叶, 好像是之前在屋外摆拍的时候沾上的。
他把那片树叶摘下来之后,又起了玩心,用手指弹飞了, 还鼓起嘴巴朝上吹了气。
树叶飞到空中,瞬间引爆了漂浮在上空的粉色云朵。
那些看不见的,暧昧的粉尘洋洋洒洒,落在祁涂手臂上,脸上,脖子上,耳朵上……沾满他裸露在外面的肌肤,让他呼吸点不畅。
——像是过敏的感觉。
他从屏幕里打量对方,平常见惯了某人幼稚的面,今天他大晚上穿得这正式从三楼下来接他下班,的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祁涂后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很吃这套。
倒也不是没见过成熟稳重的男性,曲京山也不是成熟稳重型的,要说的话,他应该属于心机boy那挂的。
就……太了。
他似乎万种花招。
跟他相处这久,祁涂练就神功,已经想办法避开了他的9999招,依然没避开这第万招。
这第万招杀伤力太大,勾连起前面的9999招,狠狠地打碎了他的防守,让他溃不成军,败涂地。
明明这只是个普通的雨夜,明明这只是个很日常的情景。
明明这不该是心动的时刻。
这很没道理。
是爱情这种事,本就是不讲道理的吧。
祁涂点开微信,用微信界面挡住电脑屏幕,这样来,就无法从屏幕上看到对方的影了。
是往往越不想看到什,就越难无视。即用微信界面挡着,他也能从屏幕剩下的区域看到对方的影。明明他些近视,现在却很清晰地从屏幕上辨认出了对方挺拔的鼻梁,灵动的眼睛。
他索性点开网页,用它彻底挡住屏幕,然后再点开微信,继续跟人聊工作。
是眼睛看不到了,他依然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那淡淡的香水味,及年轻男孩上荷尔蒙的气息,非常无赖地萦绕在他鼻尖,不厌其烦地提醒着他对方的存在。
他端起杯子喝了冷水。
曲京山见他杯子没水了,马上起去给他接水。
在他离开的这短暂时间里,祁涂缓了气,调整了下坐姿,还把椅子往前滑动,自己离桌子更近,让对方没办法再坐在他的椅子扶手上。
他又觉得这样太刻意了,于是又赶紧后退,把椅子滑到原来的位置。
曲京山很快回来了,他先把杯子放下,然后继续坐在他的椅子扶手上。
祁涂想说,这大的房间,都没地方能坐了吗?
他什都不能说。
他双手放到键盘上,噼里啪啦打字。
非常感谢网络另端跟他聊工作的那位,谢谢他给自己找了点事情做。他闭网页,点开文件夹,给对方发资料。发完后又从屏幕上看到了曲京山的影。
祁涂看了他两眼,脑子里冒出个想法——他好年轻啊。
年轻好啊。
“撤回。”
曲京山的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连忙把刚刚发出去的消息撤回了,然后问:“怎了?”
“你打错字了。”曲京山了下。
祁涂点击重新编辑,看到了自己刚刚发出去的那句话,确实写错了个字,标点符号也用得不是很准确。
他连忙改正,然后重新发出。
曲京山手指轻轻戳了戳他肩膀,着说:“专心点。“
祁涂感到很羞耻,忍不住红了脸。
曲京山还不依不饶继续教训他:“作公司的老板,不犯这种错哦。”
祁涂忍不住扭头瞪他眼:“你来?“
曲京山礼貌微,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还是你来。”
祁涂转过去,继续工作,实际上他已经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走神就算了,还被当场逮住,这对于他这种严于律己的工作狂来说是很难接受的。
他没办法宽恕自己犯这种错误。
他怀疑对方发现了他在从屏幕里偷看他。
发现就算了,还故意提醒他。
就蔫儿坏。
结束完项工作,他又给自己找了别的事情做。
此时已经快凌晨点了。
微信消息闪烁,祁涂点开,发现是曲京山发的。
对方问:【饿不饿?】
祁涂:【……】
这近还发什微信?
他扭头看边的人,认地问:“你是否向我隐藏了什病情??”
曲京山在微信上回:【没。】
祁涂持续发省略号。
曲京山又发了条:【给你煮碗面?青菜面?还是番茄鸡蛋面?】
祁涂打字回:【谢谢,我不饿。你先上去睡吧。】
曲京山说:【没事,我等你。】
祁涂觉得曲京山定是什大病,还传染给了自己。
现在这样子是没法继续工作了,他保存文件,掉电脑,然后起。
两个人离开办公室,起回三楼。
进门祁涂就发现地板还是半湿的,而且客厅里好像被收拾过了。看起来某人似乎在下楼接他前认认把家里打扫了遍。
他扭头看边的人:“你是……好兴致。”
曲京山从门的鞋架上取下双拖鞋,放到他脚边,着说:“我高兴。”
“高兴什?”祁涂扶着他,边换鞋边说,“中彩票了?”
曲京山而不语,率先换好鞋之后对他说了句“晚安”,然后就回房间了。
祁涂穿着拖鞋,进厨房和卫生间看了下,也都打算打扫过了。
他回到自己房间,先倒在床上,放空了几分钟,然后爬起来洗澡。
洗到半,他好像听到阿拉斯加在外面叫。
洗好后他出来打开房门,阿拉斯加蹲坐在他门,脖子上松松垮垮地挂着曲京山先前戴的宝蓝色领结。
它边放着束花。
是蓝色满天星。
祁涂愣在原地。
阿拉斯加扭头往旁边看了看。
祁涂道,某人定就藏在门外,此刻肯定背靠着墙,屏着呼吸,紧张地等待他的回应。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很近。
他分惊讶,这家伙什时候买的花?
看到这束花,祁涂突然明白了对方今晚在高兴什。
是桥上那个吻吧。
原本他那小子已经很了,没想到他还更的……
他些手足无措。
这花他是收还是不收呢?
在他犹豫的时候,阿拉斯加忽然走上前,用爪子扒拉他,湿漉漉的鼻尖轻轻蹭他的手,鼻子里还发出哼哼唧唧的音。
祁涂心都要化了,只好蹲下,把花拿了起来,单手抱了抱狗狗,顺摸摸它的头,着说:“谢谢。”
他凑过去,在狗狗尖尖的耳朵上亲了下:“晚安。”
然后,他上了房门。
门外,贴着墙目睹这切的曲京山嫉妒到面目全非。
他盯着狗子,恨不得把它给吃了!
平生从未像现在这样嫉妒条狗!
气死了气死了!!
他送阿拉斯加回楼,路上对它说:“你别想吃肉了。”
阿拉斯加歪着头,没听明白。
到楼后,那小兔子竟然蹦跶着来接狗子。
曲京山再次受到成吨的伤害。
如果祁涂本人能像小兔子这样热情就好了。
他对狗子的嫉妒又多了分。
阿拉斯加到楼后就没理他了,舔了舔小兔子,小心翼翼把它扒拉到了自己窝里。小兔子也很顺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依偎在它边。阿拉斯加把大尾巴盖在它上,闭上了眼睛。
曲京山是寂寞如雪。
他迈着孤寂的步伐回到楼上,听到祁涂在房间里吹头发。
吹风机的音让他点烦躁,他在客厅坐了儿,嫉妒得要疯了!
几分钟之后,他忍不住走到对方门,抬手敲门。
门很快开了。
祁涂站在门里:“干嘛?”
曲京山怨气足地说:“我嫉妒。”
祁涂边擦头发边问:“嫉妒什?”
曲京山把耳朵侧过去:“我也要。”
祁涂了,然后伸手捏着他的耳垂,凑近他,温热气息喷到他耳朵上,喊了:“宝贝。”
曲京山抖了下,耳朵瞬间红成片,体像过电样,半边子全麻了。
他屏住呼吸,战术性地扯了扯自己西装下摆,希望没冒犯到对方。
祁涂扯着他的耳朵,缓缓说了四个字:“适、、而、止”
然后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上门。
他靠在门后憋,几分钟之后才听到对方脚步响起,又远去。
等对面的门响了。他走到桌边,看了看那束盛放的满天星。这时候才发现花束里放着张卡片。
上面是句手写的诗。
唯你的光辉,能像漫过山岭的薄雾。[1]
字迹还挺好看的。
在卡片上还手绘的兔子和狗,画的巨丑。
祁涂哭不得,他把卡片收进了抽屉里,然后灯睡觉。
这天晚上他睡得很好。
次日大早,他去叫曲京山起床,今天得带他参加路演。
曲京山明显睡得很不好,带着点起床气,醒来后直没说话。祁涂帮他拿衣服,等他穿好后带他下楼吃早饭。
出门之前,他走到他房间的垃圾桶旁边,弯下腰,打算收拾收拾把垃圾带下去。
看到他靠近垃圾桶,曲京山马上清醒了,立刻大喊:“我自己来!”然后冲了过去,直接把垃圾桶抢走了。
“怎了?”祁涂警觉起来,盯着他问,“偷偷在房间里吃垃圾食品了?”
曲京山蹲下,手忙脚乱地把垃圾袋扎起来:“没。”
祁涂要去检查:“偷偷在房间里抽烟了?”
曲京山紧紧攥着垃圾袋,将它藏到后:“我不抽烟!不酗酒!”
祁涂不解:“那什不能让我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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