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二人打闹之时,飞剑已冲入云霄,吓得二人双眸紧闭,摒住呼吸,直至飞剑破云而出,二人睁眼,四周顿时一片清明,只见漫天星河点缀夜空,巨大的月牙如银霜,把月华轻轻的洒落在云海之上,彷如人间仙景,就差一座仙宫而已。
如此良晨美景,叠在一起的二人不由得陶醉起来,同一时间,宣明已落地,收起飞剑,二人随即跌落在地,顿时引起一声闷吭,自然是做肉垫的徐元了。
徐夕率先站起,拍了拍周身的灰尘,打量周遭环境。
只见宣明走近一座简陋的木屋,连门都没有,屋前有座鼎炉,鼎炉上有一堆灰色余烬,在中央倘有一根不足三寸的粗烟矗立着,仍冒着袅袅白烟。
头上的月亮彷佛伸手可及,明月为屋后的松林披上轻纱,一旁的溪水潺潺,整条清澈见底的河流散发着幽蓝荧光,格外迷人。
徐元揉着肚子,本来还骂骂咧咧的,但看到眼前这片静谧之地,彷如世外桃园,他不禁停下牢骚,怔怔出神。
徐夕拉了他一把,他才动起来,一边欣赏月下美景,一边走近宣明。
只见宣明对着木房作揖行礼,二人见状,虽不知其意,仍是模仿起来。
礼毕,宣明回头对二人招手,并踏进木屋,二人再度跟上,跨过门槛。
木屋很简洁,方形空间的中央只有一张茶机和两张椅子,左边唯一窗口下的角落有一张床,而在床的对角处,即有一个空荡荡的书架。
“非常通风呢??”徐元不禁吐糟道,以指尖轻抹茶机,一尘不染,显现有人定时打扫。
宣明大?一挥,二人的行李凭空出现,他又抖了抖衣?,大大的衣柜和床架相继跌出。
徐夕双眼放光,抓着宣明的大?道:“大侠你这衣服卖不?”
宣明:“??”
这丫头的思路为何这么跳脱??又不是第一次看到??
他实在心力交瘁,拉回大?,并道:“这是衣服型纳戒,你们修为达标时也会派发一件??至于那衣柜内有四套制服,一男一女,是度身订造的,自己分吧。今天先休息,明天一早我会来找你们。”
徐元抱拳道谢,“有劳院长了。”
他又压下徐夕的头,再度道谢。
宣明有些感动,这小子虽然也好不到那里,可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他最后叮嘱道:“晚上就别随处乱逛,明天才带你们四处走走。”话毕,也不召出飞剑,直接乘风而去。
徐元开始整理行李,布置家具,徐夕即直接瘫痪在床上一动不动。
徐元斜视徐夕,冷冷道:“自己弄,我不会帮你的。”
“明天再算吧??我想睡了。”徐夕一边解开麻花辫,一边打呵欠道。
徐元手脚不停,一阵沉默,终是鼓起勇气问道:“你一直以来??都要面对那种鬼怪吗?”
“那种程度还是头一回??其余的虽有一定风险,但还是应付得来,顶多小伤而已。”徐夕不以为然的道,似乎是平常不过的事情,当然夹杂着谎言。
“对不起??”
徐夕愣了一下,除了对徐元不信自己能见鬼之外,她其实对自己的弟弟并没有任何不满,只见她脸色古怪,看着天花板,有点不知所措的道:“别这样,你已做了很多,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何况我本来就是习武之人,受伤本就在所难免。”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奇怪的收入,都是你以前借口去练拳时攒回来的吧。”徐元合上自己行李箱,低头问道,从他管钱开始,每次对帐时都觉得很奇怪,金额时大时小,而且很不稳定,衔头最是奇怪,每次都对得徐元头冒水,他只当是自己那位时常失踪的神秘叔叔所入的,没有特别追究,因为若不是那笔可观的收入,即使他们倘算富裕的家景也不可能支撑起徐言的医药费。
“是的。”徐夕已解开辫子,侧卧看着徐元,缕缕青丝滑落那没精打采的丽容。
“多久了?”
徐夕咪起美眸,以指把玩自己的青丝,嗓音慵懒的道:“收钱的大约在十三岁??是遇到李麻子时才开始的吧?我也不记得了。”
自小便被鬼骚扰的她,实则上一直都在“捉”鬼,岂能说得清?但为免这婆妈的家伙追究起来,她只得随便说了一个“分段”搪塞过去。
“对不起??这么多年??对不起??”徐元瓮声瓮气的说道,只觉得胸口一阵郁闷,似乎唯有道歉,才能抚平些许内疚感。
徐夕曲着柳腰,单手挺身,欲言又止,终是轻启红唇,小声得连自己也听不清楚的道:“你在就行??”
“你说什么?”
徐夕抿紧嘴唇,女子终究脸皮较薄,那些心底里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她突然鼓起脸颊,翻身躺卧,背对徐元,气呼呼的道:“不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要睡了!”
“我??”
“闭嘴!”
徐元笑而不语,似乎唯有被她凶狠的对待,自己那煎熬的感觉才得而缓减半分,他都差点怀疑自己是个抖m了。
最后,口嫌体直的他还是帮徐夕整理行李,这才倒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