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知道她很早前就对二房的差事不大上心了，见状犹豫着问道：“您……您是故意的吗？”
不然以吴妈妈的身份和本事，其实是很容易讨二夫人欢心的。
她不讨主子的欢心，那肯定不是她做不到，而是她不想讨。
吴妈妈不紧不慢地往库房走，念在这小丫头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温声道：“若是二夫人行事没有问题，顺着她说既能让她开心，又不影响办事，那自然好。”
“但现在……”
她说着看了看大房的方向，又看了看玉蘅居。
“楚家前路艰险，二老爷二夫人行事也越来越偏激，听不进我的劝。”
“既然如此，我不如趁早回家安享晚年。”
吴妈妈以前是官宦人家的奴婢，二老爷和顾氏一直很倚重她。
但自从去年二老爷也动了跑官的心思后，他们渐渐就听不进吴妈妈的劝了。
吴妈妈起先还为二房忧心，现在知道劝不动也就不再管了，只想早日离开楚家。
她虽然不清楚楚家藏着什么秘密，但从这一年来的种种事情也能看出，这个秘密必然牵涉不小。
吴妈妈之前伺候的那家官老爷就是犯了事他们这些下人都险些被牵连。她不愿再冒这个风险，想在楚家出事前离开。
但她毕竟也跟了顾氏十几年了，顾氏若对她心存不舍，就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只有让顾氏厌弃了她，她开口请辞的时候顾氏才会同意。
小丫鬟听她说要离开，闻言一惊：“好端端地怎么就要走了呢？楚家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哪里就……前路艰险了？”
说到最后，小丫鬟声音越来越小，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
大老爷得了官身，成了县令，楚家从商贾变成了官宦之家，可以说是光耀门楣惠及子孙的大好事。
但大房二房却接连出事，大夫人疯了，大少爷死了，四小姐五小姐都被赶去庄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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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好像确实是越来越乱了。
“吴妈妈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小丫鬟低声问道。
吴妈妈摇头：“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只要自己长了眼睛能看到就够了。”
她说着拍了拍小丫鬟的头：“你还年轻，也该为自己好好打算。这艘楼船眼看就要破了，及时下船，别把自己搭进去。”
小丫鬟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点完之后想到什么，嘴角一瘪险些哭了。
“吴妈妈，您年纪大了，真要走的话二夫人他们也不会拦着。我……我还不到二十，楚家肯定不会放我离开的。”
像她这个年纪的奴仆，正是得用的时候，楚家怎么可能轻易放他们走？
一日不拿到身契，他们就一日是楚家的下人，即便逃出去了，那也是逃奴，被抓回来是可以直接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