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听见监正这话，瞳孔猛地一缩，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震惊。
过了半响，裴钰似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开口问道：“监正这话，是什么意思。”
“钦天监从发现雪小时，便一直在观察星象，但是结果并不好。在雪灾之后不久，便是大旱的开始，尤以西北方向最为严重。”
监正的话刚刚说完，裴钰就明白了李永章为什么还是一副紧皱眉头的样子了。
虽然按照监正这话，京城的大旱也许并不严重，减少京城的损失。
但是最严重的西北方向，却也是最混乱的地方。整个西边的一些乱动还没有被完全压制下去，若是西北真的大旱，那西北地区的动乱恐怕会更加的严重。
而且，西北方向还有他们一直的敌人，西戎。
李永章抬起手，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额角。
“看爱卿的样子，想来也明白过来了。”
裴钰收起心中的惊讶，在李永章话音落下后，轻轻点了点头。“回陛下的话，臣明白。”
得到裴钰这话，李永章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许。
他身子微微前倾，下意识露出了上位者的气息，充满威压的目光也静静得落在了裴钰的身上。
“爱卿应该知道，石老将军一直都在西边，但是石老将军年岁到底大了。若是西边的情况真的严重起来，朕希望这次爱卿能带兵出征。”
裴钰知道，李永章这并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上一次他就已经用伤势推脱了，但是这次，恐怕不得不答应。
而且他到底是从战场上成长起来的，对于战场并不惧怕，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激动。
裴钰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着李永章恭敬道：“能为陛下分忧，臣在所不辞！”
李永章的目光扫在裴钰身上，见裴钰的脊背依然挺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好！这才是大昭的好儿郎！”李永章夸赞了一声，语气又缓和下来。“不过此事也并不确定，朕只是希望，爱卿能做好准备。”
裴钰的头颅更加低垂了几分，“臣明白，定不会辜负于陛下！”
李永章点了点头，看着裴钰的眼中充满了满意。
“好了，起来吧！今日在御书房说的事情，朕不希望从其他人的口中听见。”李永章的话很是平淡，但是话中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明白。
毕竟雪灾还没有停，大旱的事情就传开的话，恐怕会造成更大的恐慌，还不若等之后顺其自然。
若是京城无事，那就最好。若是京城有事，也须得之后再解决。
裴钰与监正同时垂下了头，齐齐应了一声“是”。
李永章应了一声，便让裴钰与监正离开了。
等到裴钰出了宫门后，想到刚刚从李永章口中知道的消息，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惧怕。
但是，他并不是为了他即将出征而感到惧怕。而是因为，若是他出征了，姜安禾就只能留在京城，没有他的照顾，他不知道姜安禾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就算知道姜安禾恐怕不会委屈了自己，但是感情之上，他还是放心不下姜安禾。
孙铭宇看着出了皇宫就开始发愣的裴钰，体贴的没有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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