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平转过身去，看到两个西服革履的男人并排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看上去五十多岁，身材有些发福。另一个看上去年富力强，精力充沛，有着两撇倔强的小胡子。
诸葛平做过功课，知道这个小胡子就是大名鼎鼎的霍华德史塔克。
当然，他将来会有一个更加大名鼎鼎的儿子——钢铁侠，托尼斯塔克。
“霍华德，真巧。”诸葛平展露了一个非常人畜无害的微笑。
“额……是的，上午好。我没想到你会在这……我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个是富朗特议员，他比较赞成我们的观点……宇宙立方的商业和军事化用途应该保持克制。”霍华德明显晃了一下神，但很快反应过来，向“卡特”介绍身边的人。
“很高兴见到你。”诸葛平主动伸出手去。
“幸会，这话应该我来说，”富朗特看上去非常和善，但也带着精英阶层惯例的骄傲。
他看了看全副武装（指的是穿的紧身衣拿着盾牌）的“卡特队长”，揶揄地说：“恕我冒昧，难道卡特队长是……有任务嘛？”
“还不确定，这要视具体情况而定，你知道的，任务一般都充满不确定性。”诸葛平目光真挚地在那满嘴跑火车。
“哈哈哈哈……”富朗特干笑了两声，然后对霍华德说：“显然，卡特队长觉得这里有一个潜在任务目标……”
“你知道的……卡特队长从来不缺少幽默感。”霍华德点点头：“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1952年，我们刚才说到1952。”富朗特说：“那一年我们重启了对于宇宙立方的研究……这你是知道的，你也是参与人之一。”
“是的，”霍华德点点头：“我当时负责可行性研究的审核。”
“原本这东西要被当做‘敌人的物品’长期封存，永远躺在仓库里不见天日……后来我们说服了国会‘物品是不分邪恶和正义的，只有人才分’。所以我们重新把这个迷人的蓝色立方体摆上了试验台。”富朗特的表情变得很得意：“我在其中是起了很关键作用的……我对总统说‘在下个世纪只有一种资源值得争夺——能源，为了能源的支配权我们值得一切投入。’就这一句话，我们的总统阁下就心动了。”
“事实证明你是对的。”霍华德说道：“我觉得……现在又一次到了您大显身手的时候，您还会发挥重要的作用……来说服国会暂缓这项应用——我是说武器化方面的应用。”
“我明白伱的意思，霍华德，”富朗特点点头：“我曾经很尊重你的意见，所以当初是你说‘研究可行’我才冲锋陷阵去了；现在你说我们应该暂停……好吧，我仍然充分信任你。但是……一辆沉重的卡车一旦开起来，想停下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但我们必须停下……事实上现在我们在宇宙立方的应用上已经有些偏离最初的计划了，一开始我们绝没有想要把它武器化……”
“抱歉！”富朗特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我得接个电话。”
“当然先生，我等您。”霍华德说。
富朗特拿着手机朝一条通道远处走去。
霍华德这才有时间跟“卡特”说话，他抹了一把额头上若有若无的汗水，说：“你不该来这。”
“是吗？我以为既然我有通过的权限，我就可以来这。”
“你当然有，你的特工权限比我高。”霍华德说：“但是……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说实话，虽然本来我跟富朗特的谈话也不顺利，但是你出现的那一刻，事情更糟了一些。”
“糟了多少？”诸葛平问道。
“大概这么多。”霍华德用食指和拇指搭在一起，留出大概一毫米的缝隙：“我是说说服他的可能性还剩这么多。”
“他是什么人？”诸葛平漫不经心地问。
“你不认识？他在最近两年还挺有名的……名下有几家能源产业公司，电力生产方面的。而且就像他说的，他一直对宇宙立方的能源商用化挺感兴趣，这些年一直在往相关实验上投钱——在这个领域他说得上话。”
“那他有可能力主停止宇宙立方武器化？”
“问题就在这……当初华盛顿决定把它武器化的时候，入围的人减少了——他没能分到一杯羹。所以要说谁有可能想要叫停这个工程，那就非他莫属了。”
“先叫停，再恢复，恢复的过程中他就有可能重新参与进来。”诸葛平说。
“正是。”
“所以宇宙立方的武器化不是彻底停止？”
“这是第一步，”霍华德说：“只要暂时停下来，也就有了谈判的余地——再说现在先把眼前的这一次应付过去吧……那个双枪怪人可是还是可威胁着我们的战士呢。”
“有道理……话说你们怎么在这？”诸葛平问道。
“你知道的，我不太愿意到这来，但是富朗特他说……既然要谈这个话题，不如就在‘近处’谈……”
“富朗特也有权限？”
“没有，是我带他进来的，你知道的，政治家的奇怪癖好，他们总想见识点能和别人炫耀的东西……富朗特说‘我作为投资人之一，还没见过能量抽取的实际过程呢’我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看来这里戒备也没想象中的森严。”
“毕竟只是一些管道和传送带，真正重要的东西，是根本拆不开也拿不走的。”霍华德敲了敲面前厚厚的有机玻璃。
是的，整个宇宙立方被放在一个操作台上，上面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金属外壳——那是能量抽取装置，操作台上又覆盖了不知名金属制作的钢笼。而在最外面，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笼罩着。
这毕竟是在神盾局总部，严密的安防本身就是一道防线，再加上宇宙立方被层层包裹着，霍华德也不觉得带富朗特进来能有什么危险——事实上，很多政客都来这参观过。
战略安全科研阻组织本身毕竟也是一个需要经费的机构，特别是神盾局后来吸收了越来越多的九头蛇科学家之后，整个组织在欺上瞒下套取经费这方面就变得越来越精通。而宇宙立方能量开发实验室作为一个拳头项目，很明显非常符合那些渴望未来科技的政客老爷们的喜好。每次经费要不下来的时候，科研人员们就会邀请一些关键人物来这里转两圈，顺便给他们画一些类似于“这就是能源革命的开端”“我们的将从这里走向太空”之类的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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