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那黄皮的叫声还是柴刀碰撞围墙的声音。
等父亲跑到围墙边的时候,只剩下了一截断掉的尾巴落在地上,上面还残留着血迹。
可惜,终究还是让这黄皮子跑了。
而因为父亲一开始的那声爆喝,屋内本来睡得正香的母亲,还有住在另一间屋子里的爷爷奶奶都被惊动了出来。
可以说,除了当时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我,全家人都来到了院子里。
父亲见大家伙被自己吵醒,不免有些尴尬,随后便跟众人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
哪成想,在听到父亲的描述之后,一向脾气火爆的爷爷当即就给了父亲一个大逼斗。
“啪——!”
据后来母亲跟我透露,那一巴掌下去跟放鞭炮一样,把父亲都呼懵逼了。
“你个棒槌!你怎么不跟我和你妈两个人说一声?那黄皮子是能随便打的吗?那东西可是害人啊!这不是结下梁子了吗!”
爷爷指着父亲的鼻子破口大骂,气得脸都红了。
老一辈的人都知道,黄皮子这东西邪性得很,报复心很强,祸害人那是一套一套的,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父亲这倒好,直接断人家一条尾巴,也难免爷爷会气急之下打了父亲。
父亲捂着自己生疼,还有些麻麻的脑袋,有些委屈,上过初中的他在那一辈人当中怎么也算是个知识分子,自然不怎么相信这类事情。
但父亲再委屈也不敢直接跟我爷爷顶嘴,只能低着头老老实实挨骂,最后还是奶奶看不下去,拉走了爷爷。
从那天之后过了一个星期,期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当时毫不知情的我还是跟往常一样该吃吃、该玩玩。
家中也是一切正常,没有丝毫邪门的事情发生,这让本来还有些心虚的父亲也放下心来。
果然老人们都是迷信的,呵呵。
但也就是在父亲心中这么想的时候。
我突然生了一场大病。
上吐下泻,整日高烧不断,体温一直在40度以上,就是降不下来,脑门无论什么时候摸都是滚烫滚烫的。
家中常备的退烧药一点作用都没有,去附近的小诊所输液,也就是打吊瓶。
打了一个星期的吊瓶也没有任何好转。
高烧折磨的我极度痛苦,每天都会难受地在自家炕上打滚,全身上下还起了许多的水泡和红疙瘩,瘙痒难耐,恨不得把皮肤都挠破。
这可把家里人急坏了,爷爷和父亲带着我,打了个三蹦子去镇医院验屎验尿验血做皮试...总之就是各种检查。
但结果居然显示一切正常???
这可给镇医院的人整不会了,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医院里的东西太落后了,便又建议父亲带着我去县里面的大医院做检查,那里的医疗设备比较先进。
爷爷和父亲听从医院的建议,丝毫不敢耽搁,连忙又带着我去了县城里面的大医院。
但结果依旧是无法查出任何引起高烧和浑身起满水泡和红疙瘩的原因。
同时,我的状态也越来越不对劲,后来听我母亲跟我描述当时的情况。
她说当时的我暴躁易怒,眼边见到什么就砸什么,口中还会发出类似动物嘶吼的怪异声音,发疯的时候甚至连父亲这么个大老爷们都很难按住我,完全不像是一个六岁的孩童应该有的表现。
就像被什么东西上了身,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