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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扶正系统(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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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侯爷打脸宝典(二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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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中疑惑这邵府公子, 怎的就忽然看上闭门不出的锦玉,然而如今连最令她忧心的锦玉也有了归宿, 于氏自然是欣慰不已, 哪里还会深想更多。

冯妈妈带着几个侍女邀冰人入堂屋叙话,冰人也未推辞,亲亲昵昵搀扶君起锦玉,扭着腰跨过门槛。

春芷粗略数了数院中摆放的箱子,啧啧奇道:“那邵府的公子也是个奇人, 以往玉姑娘风头正盛的时候不来求娶,如今她名声扫地, 他却遣人上门提亲……真是不走寻常路……”

八王爷生辰宴之前, 谢嫣并非对邵府之事没有半点耳闻。于氏中意邵府门风,也喜欢年少成名的邵捷,不止一次对她提起此人。

只是老太妃始终认为邵祭酒出身寒门, 邵府本不是什么世家大族的嫡支,而锦亲王府怎么说也是权倾一方的皇室宗亲。人比人气死人,这么一比较, 则显得邵府门第低微,是以府里连带着也无人再提邵捷了。

门当户对的道理, 对于邵府这样的大户人家来说,不会不明白,可邵府沉寂许久,忽然托冰人上门说媒,此举就显得颇有深意。

要说邵捷心仪君锦玉良久, 因着心上人出身太好,唯恐被锦亲王府推拒,故而一直密而不发,现今正逢君锦玉无人婚配,才贸然踏出这一大步……倒也是能够说得通。

眼看着好感度也差不多满格,少了君锦玉掺和一脚,剧情或许能更快速地进行下去,这么一想,谢嫣步伐立时轻快许多,遂跟着于氏一并入了堂屋。

君锦玉面上仍是一派近乎麻木的冷淡,冰人再次触上她脸颊,她眼底有厌恶的情绪一闪而过。

只不过是厌恶擅自对她动手动脚的冰人,还是议亲的对象,这就无人得知了。

老太妃由肖妈妈搀着坐进上首的檀木靠椅里,听着冰人的奉承,一张脸早已笑开了花,打量君锦玉之余,不由得又多了几分赞赏与宽慰。

嫣丫头的这桩婚事,眼看着就走到了遥遥无期的死胡同里。君恪闯下大祸,只怕容太后那头也隐隐约约听闻一二,为免得锦亲王府的声誉落人口实,也只得暂时搁置了嫣丫头的婚事。

府里的姑娘一个是不能嫁,一个是嫁不出去,老太妃原先还愁得很,猜测锦亲王府怕不是也要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如今柳暗花明又一村,嫣丫头这里走不通,倒是被她冷落多日的锦玉,竟不知怎的对了邵捷的胃口。

本来凭锦玉定州镖门女的身世,嫁给世家庶子做正室也很是抬举,何况她又在赏菊宴上自毁清誉,这样一来,愿意登门求娶的人家更是少之又少。

本以为自小亲自精心教养的姑娘就此也算毁了,不成想半路莫名杀出个八竿子打不着、硬要娶锦玉的邵捷。

老太妃在此之前有些瞧不上邵府的门第,然而若将锦玉许给邵捷,也是高嫁。她正愁着府里姑娘的婚事,这头就忽然蹦出个妥帖的人选,焉有不应的道理。

话是这样说,只是邵府乃是朝中中立之流,为不给君恪的大业另添麻烦,这求娶的来由还是打听清楚些更好。

老太妃端着滚烫茶盏不紧不慢抿了一口,银白发丝用篦子□□拢在耳后,鬓发间簪着一套八宝头面,荧荧淡光投射到脸上,越发衬得面容不怒而威。

“我们锦玉自小就是个谨言慎行的好姑娘,况且王府与邵府素来没有交集,不知邵夫人如何就看中了我们玉儿……”

冰人听闻“谨言慎行”几个字眼时,嘴角的笑容有一瞬的抽搐。

谁不晓得京中近来事关锦亲王府的闲话颇多,市井百姓皆知晓,锦亲王府半年前查出养了十七年的姑娘并非亲女,好不容易将亲姑娘从外地接了回来,这在府里过惯了好日子的养女却一个劲地作妖。

这养女险些挖坑害了名正言顺的嫡女不说,最后却聪明反被聪明误,竟活活将自己埋了进去。

这么个心机深沉的姑娘家,不论放到哪座府邸,都是要受人唾弃与白眼的。

只是邵府那位年少得意的邵公子,前段时日茶饭不思,无故害了相思病。

邵夫人撞见他曾握着一本手札,看那字迹像是闺阁女子所写,旁敲侧击许久才问出来,原是他思慕锦亲王府那位心术不正的养女。

邵夫人本是要绝了他这份心思,谁知邵公子却因忧思过度,再加上平日甚少进食,由此气血空虚生了病。

邵公子甚至病中也是郁郁寡欢,邵夫人念及邵府就邵捷这么一个独苗,再是有天大的不愿,也不得不咬牙遣她来走这一遭。

冰人心底里实则瞧不上这位养在锦亲王府的玉姑娘,小小年纪心思重也就罢了,偏偏还藏得一手勾人的好手段。

从前没听闻不近女色的邵捷思慕过谁家姑娘,不想情窦初开喜欢上的,竟是这种姑娘。

所幸邵府包的赏银丰厚,玉姑娘名声在外头那样难听,锦亲王府大抵对这桩婚事也是极其满意,两边打点下来,定有不少好处。

冰人甩甩头,隐去眼底的鄙夷,迎上老太妃探究的目光,神态越发谨慎恭谦起来。

“锦玉小姐自幼熟读诗书经文,一手好字更是名满京城。这等明珠自然有才子心仪,邵公子仰慕锦玉小姐才名已久,正逢小姐没有婚配,便斗胆遣奴过来一趟。”

老太妃嘴边的褶子里有掩藏不住的笑意,她冲肖妈妈打了个手势,肖妈妈旋即奉上一包银两。

老太妃将荷包塞进冰人手中,微闭了双眼道:“既然两个小辈这般有缘,我也不阻拦他们。烦请二娘回去禀明邵夫人,这桩婚事我们王府就此应下了。”

冰人喜滋滋接了赏银,满心满眼都是欢喜:“应该的应该的,奴回去就禀了邵夫人,也好将二位的婚期早日定下。”

肖妈妈送冰人出府时,府前仍旧聚了不少百姓,见着她们出来,便十分识趣地四散走开。

管事婆子亲自清点了那些箱子,倒是啧啧叹了两句。

看不出邵府那等清廉门第,府中库房里竟有这样多稀罕的宝贝。

君锦玉就带着几个婢女候在一旁,盯着下人清点聘礼的动作怔怔出神。

连谢嫣经过她身侧时,她甚至也未察觉。

谢嫣扫过那些上了红漆箱子,莞尔一笑,转头便回了景梅苑。

若是君恪得知此事,府中还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风浪。不过左右出嫁的不是她,谢嫣也懒得管旁人闲事。

踏着潋滟光晕步入景梅苑,容倾正拢了一把碎石子,有一下没一下往院子里的水潭投去。

这个时节,天气冷得很,水潭也早已结上厚厚的一层冰。

他力气用得不重,看似也有些漫不经心,石子落在冰面上,砸出“叮叮当当”的圆润声响。

听闻谢嫣渐进的步伐,他抬眼冲谢嫣缓缓翘起唇角,眼中恍惚凝着挥之不去的雾气,直将他眸光也掩映得朦朦胧胧,一如台阶上拓印的斑驳光影。

谢嫣有些不太自在地将目光移至别处,略微清了清嗓子:“上门求娶的是邵祭酒的独子,太妃已经做主接了帖子,想来常锦玉的婚期不久就要定下。”

容倾神色间有一刹那的怔然,谢嫣捂着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她嫁出去也好,省得在府里整日闲得没事干,伙同君恪算计我。”

容倾立刻明白她的言下之意,眉间绽出的笑意葱茏浓郁,似漾在初春潭水里一捧化不开的嫩绿牙尖,黏得人目眩神迷。

君恪平素不苟言笑,即便善言辞,五官也不比容倾生得这样勾人。谢嫣身后的丫鬟何曾见过这等容貌仪表出众之人,纷纷红了脸,个个面红耳赤垂着头不敢再看。

谢嫣仰躺在卧榻里,阳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暖洋洋笼罩全身,她曲起膝盖闭上眼睛,感受冷意正一点点从体内散去。

谢嫣小憩的这阵功夫里,君恪不晓得从哪里听来了消息,甫一下朝便火急火燎往府里赶。

待冯妈妈入了景梅苑,引她去前院一趟,谢嫣迈进堂屋,瞧着气得唇色发白的于氏,谢嫣心下一紧,悄悄问冯妈妈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这府里的一个个莫不都是疯了不成,”冯妈妈一个劲地摇头叹息,眼底滚出几滴清泪,“邵府这桩婚事可是玉姑娘求也求不来的一桩好姻缘,换做其他府上的,指不定私下多满意,可小王爷却坚决反对这门亲事……方才王妃不过斥责他几句,他便拂袖而去,可把王妃气得不轻。”

谢嫣眉梢一动,眸底光华流转:“怎么,兄长竟不满意邵家公子?”

冯妈妈面露难色地摇了摇头。

眼下这个情况别人是看不出来,若谢嫣也看不透,那就白瞎她看了那么遍的原世界剧情。

从前君恪是偏帮君锦玉,继而为了她绞尽脑汁算计自己,如今越发变本加厉,连君锦玉的亲事都要阻拦。

事情陷入这般境地,莫不都因着君恪已然对君锦玉动了儿女之情。

谢嫣思索片刻,上前挨着于氏坐下,缓声劝慰道:“那邵府与王府向来没有什么来往,兄长也是担心锦玉所托非人,情急之下才出言顶撞了母妃。”

“嫣嫣你不必替你那没良心的兄长说话,”于氏眼底蹿起两簇怒火,她拍案喝道,“邵捷有哪里不好?我早已四处打探过,此人洁身自好,家中爹娘也十分恩爱。我且将丑话说在前头,若非邵捷思慕锦玉多年,这样的夫婿本就轮不到她来嫁。你哥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还要将锦玉卖给那些纨绔子弟以换取一个前程?这逆子,竟为了自己的大业,将你们一个两个都往火坑里推!”

谢嫣估摸于氏压根没将君恪待君锦玉的心思往男女之情上想,倒也未戳破,有些犹疑道:“兄长与锦玉自幼一起长大,对她的爱怜自是我不可比拟的……兄长行事一向有主张,应当不会将她往火坑里推……”

“他自有主张?”于氏冷笑着望向门槛,“所以就能算计你么?嫣嫣你也不必好心替他开脱,这桩婚事由母妃与祖母说了算,若他还要插手阻挠,就不要怪我绝情。”

于氏虽然性子和软,然而一旦硬气起来,便比常人要狠心得多。

谢嫣深知她的脾性,也不担心君恪那边会讨得什么便宜。

管事将邵府下的聘礼一一清点仔细后,就着小厮搬入了库房中。

君锦玉踏着沉重的步子拨开月洞门上悬挂的帘子,心事重重入了内阁。

她心不在焉去唤周妈妈点上灯烛,暗影重重的角落里,忽然传来一声暗含薄怒的质问:“锦玉,你是何时与那邵府的小子有了首尾?”

火苗舔着烛芯猛地蹿上来,借着灯火照射,君锦玉看清坐在桌案另一头的身影。

她惊得打了个寒颤,失声道:“哥哥——”

君恪轮廓极深的脸庞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目光,犹如一只正虎视眈眈盯着猎物的豹子,瞧上去就令人遍体生寒。

君锦玉甚少见他对自己流露这般凶狠的神色,她是清楚君恪那些手段的,思及今日无故上门提亲的邵府,吓得差点跪软在地上,抖抖索索道:“我根本就不认得什么邵捷……”

周妈妈瞪着两个眼珠子茫然无措看着他,君恪仅是皱了皱眉头,周妈妈有些不放心地瞧了眼君锦玉,末了就利索地退出了内阁。

君锦玉还欲伸手捏住周妈妈的衣角,君恪却起身一把攥住她胳膊,猛地欺近她雪白的面容。

两人距离太近,君锦玉衣袖间盈满的香气尽数争先恐后钻入君恪鼻梢,他为这股女儿香所惑,手上的力道不自觉轻了几分。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缓些,免得惊扰了她:“那为何邵府今次突然遣人上门提亲?邵氏父子看上去虽是中立之派,实则心向容氏。邵祭酒不是甘为五斗米折腰之人,邵捷更不会无故提亲……”

君锦玉哪里如他这般心中愁肠百结,见君恪凑近过来,早就骇得动弹不得,顾不上深想更多,只能拼命摇头否认,以示自己的清白:“锦玉也不晓得他为何忽然上门……从前听说他极是看不上我写的那些诗文,谁知他会……”

君恪松开她手腕,不动声色端详她神情:“果真没有说谎?”

君锦玉委委屈屈点了点头。

君恪呼出一口气,伸手揉揉她发髻:“这件事哥哥会替你查清楚……你若不想嫁也无甚要紧。”

君锦玉本就不喜欢邵府那等死板的门第,在听闻冰人将邵捷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时候,她候在一边听得思绪纷杂错乱,却也有个惊鸿一瞥的高大身影在脑海中一晃而过。

王府里的日子纵然已经大不如前,可她吃穿用度皆有君恪四处打点,邵府送来的聘礼虽然可观,可终归不会是她的,若出了这个门嫁给邵府,面对强势的婆母和呆板的夫君,好日子算是彻底到了头。

她原先就很是纠结为难,如今听得君恪的承诺,君锦玉更是喜不自胜:“真的可以回绝这桩婚事?哥哥没有骗我?”

她大喜过望的样子,实打实取悦了君恪。他很早之前就已经察觉出自己对锦玉的心思,既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爱多年的姑娘,岂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莫说是邵捷,就算是什么高捷李捷,他也不允旁人从他手中将锦玉白白抢走。

他心中计较得很好,等到常嫣嫣出嫁,八王爷也顺利登基,他就寻个合适的时机,请旨恳求新帝赐婚。

只是他这头掏空心思为二人的将来谋算,却不知晓那边锦玉所想。不知她是否有心上人,也不知她如何看待他这个已经不算是哥哥的哥哥。

君恪眼底浮起一抹异样情绪,垂下眼帘淡淡看着她道:“若你不愿意,哥哥自然不会逼你。”

君恪处置异党的手段虽然狠辣,可说过的话向来一言九鼎。

君锦玉立刻笑弯了一双月牙眼,反客为主一头栽进他怀中,双臂牢牢抱住君恪劲瘦的腰,脸颊蹭了蹭君恪紧实的胸膛:“好,锦玉都听哥哥的。”

在她贴上来的那一刻,似有奔腾涌流穿云破雾而来,满目满怀都是她香甜的味道。

君恪周身气息瞬间凌乱不堪,磅礴血流纷至心头,闭目呼吸间便只嗅得一股入骨的馨香。

他几近把持不住内心的渴望,掌心慢慢摸索少女不盈一握的腰肢,恍惚之际作势就要吻下去。

好在他终于及时止住动作,心智在君锦玉从他怀中离开的那一瞬即刻归位,望着君锦玉如花的笑颜,君恪只觉心口处泛起一缕缕空落落的疼。

算盘尽管打得很好,可真正做起来又是另一番模样。

邵捷重病是真,私藏君锦玉诗札是真,邵夫人迫不得已遣人求娶也是真,君恪自然也未查出什么端倪来。

老太妃与于氏格外看重这门婚事,接下帖子的一段时日后,便迎了亲自登门拜访说亲的邵夫人入府。

近来快至年关,各处府邸里里外外都忙得紧,君恪领着季全前往田庄收租查账,府里没了他的吵嚷,也清净了许多。

邵夫人登门拜访那日是腊月二十一,正值君恪宿在田庄上回不来。

她带了不少丫鬟婆子,也备了许多礼品。

赠予老太妃和于氏的礼品自然用心,这邵夫人心思玲珑剔透,应是先前对锦亲王府家事有所耳闻,也顺手送了谢嫣一根钗子。

既是商讨儿女婚事,谢嫣身为晚辈自当不能出面。

邵夫人逗留得不算久,只略坐一个时辰,又与于氏谈了几句,便坐着轿子回府了。

于氏谈吐不俗,又素来是个与人为善的性子,大约这脾性对了邵夫人胃口,她也很好说话,还算爽快地留下一封婚书,说是两家婚事就这么定下,待邵捷身子好些,再行登门商议婚期。

左右有婚书为证,这桩婚事已经板上钉钉,邵府怎么也推脱不得,两府晚辈晚个一年半载成婚也没什么不好,老太妃因此也未计较太多。

聘礼同婚书乃是光天化日之下,邵府的人当着百姓的面亲自下的。邵府和锦亲王府是何等有声望的人家,两家结亲的消息不多时就传遍了京城。

君恪是在百姓的议论声中,策马加急从八王爷府邸赶回王府的。

因着过几日就是除夕,府里各处飞檐都已经张灯结彩,连着大门前也挂了一排的红灯笼助兴。

觑着那一溜烟排开的朱色灯笼,季全不敢妄自开口,只拿眼睛去偷瞧君恪的脸色。

“小王爷……”

君恪在田庄逗留几日,今早刚一入了京城就听说邵府这件事。君恪是何等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来不及回府洗漱,当先调转马头改去八王爷府邸。

他从八王爷府邸出来之时,已经是下午。

君恪一言不发飞身下马,随手将缰绳扔给养马的小倌,随即大步流星往府中走去。

季全默默咽了口唾沫,慢吞吞跟上他步伐。

君恪回府的第一件事,并非是去向于氏和老太妃请安,也未急着看望君锦玉,而是气势汹汹闯入了景梅苑。

这个院落他已经许多年未进来看过一眼,父王故去后,母妃着人锁了这里,从此再不允人宿居。

多年后再次涉足此地,早已物是人非。

从前父王习武的地方已经被人改成了花田,这个时节满园春.色凋敝,唯有梅花迎寒怒放。

在他眼中,若是以花喻人,锦玉就是那朵最为雍容最为婉约的牡丹花。而若说常嫣嫣,正如这些生得普通、入不得贵人眼的野梅,越是阻挠,她反而开得越是旺盛,着实令人厌烦。

目光越过梅花,君恪一眼就瞧见正在院中晒太阳养神的谢嫣。

她半躺在铺了厚厚狐皮的软塌里,色泽鲜艳的裙摆顺着腿形一路蜿蜒而下,最后于足边堆叠。

她脸上随意搭了一本用以遮挡浓烈阳光的薄册子,身后的侍女亦是伏在椅背上打盹。

季全干笑道:“嫣小姐应是睡熟了,属下不妨上前唤她起来……”

君恪冷淡道:“她倒晓得什么是舒坦。”

说罢不等季全上前叫人,自己却不管不顾走到谢嫣榻边。

君恪居高临下俯视这个身体内和他流着相同血脉的妹妹,心底时不时晃过的,却是锦玉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容。

同样是他的妹妹,一个温柔可人,一个却蛮横刻薄如斯。

或许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似乎自常嫣嫣踏入锦亲王府的那一日开始,府里就是状况频出。

这个妹妹生来就是克他的冤家,有她在的一日,他的计策就没有应验过的时候。

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他非但没有将她成功逐出府,反倒连累锦玉昧着心意下嫁给邵捷。

这一切一切的源头,皆是始于眼前这个妖女。

君恪眼中戾气顿生,弯腰扯着谢嫣手腕,不由分说将她往床榻下拖动。

谢嫣尚睡得迷迷糊糊,冷不丁被一只大掌用力扯下软塌,这股力道拽得她手腕生疼,她一个打滚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摔得浑身刺痛。

看清施暴之人乃是多日不曾来往的君恪,谢嫣怒急攻心仰面冲他吼道:“君恪!你又在发什么疯?”

春芷亦被这股动静惊醒,见谢嫣摔在地上,立刻手忙脚乱将她扶起来。

谢嫣拍拍衣摆沾上的灰尘,不甘示弱起身迎上他森寒目光。

“竟是小看你了,锦玉的婚事,大约也是你的手笔。”

谢嫣微抬起下颔,清凌凌的视线绞着他已经生出点点黛色胡渣的下巴,勉强压着心口一团怒气:“你真是抬举我,我有那个运气从高献手下逃出来,却没能耐动得了足不出户的常锦玉。她见过什么人,与哪家府上的公子有私交,我怎会知晓?况且连母妃都满意的人选,有哪里配不上君锦玉?还是说,兄长早已有了更为中意的人选?”

君恪霍然盯住她面容,他的心思本应当不会第二个人窥破,可面对着常嫣嫣,他隐隐约约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今登门求娶的是邵捷,并非高献,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提及高献此人,君君恪陡然回想起那夜的意外。

本以为常嫣嫣能从高献手下逃出升天着实是个意外,不想八王爷将证据递给他过目时,竟又是另一个结果。

高献嘴上那两记刀痕实在太过可怖,刀口极深也就罢了,下手的人约摸是动了真怒,居然险些将他两瓣嘴唇生生剐下。

他一路过来,打听妥当了才得知,原是常嫣嫣院子里有一名身手极好的下人,那夜千钧一发之际,此人砍伤了高献身边三个武功最是高强之人,又拔剑羞辱了高献,是故才护着常嫣嫣安然无恙入宫赴宴。

精心布好的棋局竟毁在一个局外人手里,一个护院都轻易能伤了几个高手,叫君恪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恶气。

当日与他们同行的车夫曾说,辛亏有那人同行,否则这满府的人都要折在高献手里。

听说那人整日以长巾斗笠覆面,究竟生得什么木有,外人也无从得知,若想打探出此人身份,还需从这景梅苑里下手。

此番闯入景梅苑,除了来寻常嫣嫣,还有一个打算,正是将此人从景梅苑里揪出来,若由着此人一次次护着常嫣嫣躲过灾祸,只怕他与八王爷的计谋迟迟不会有进展。

现在是午时,该当值做事的下人皆自去干自己的差事,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唯有几个婢子候着。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君恪自知也没有必要再与她打什么哑谜。

他将面上情绪收敛得干干净净,面无表情抿了抿嘴角:“是不必担心什么,锦玉本就与你不一样。”

谢嫣揉着酸痛的手臂,瞪着他绕过长廊大步离去的背影,眼底不禁流露出几许嫌恶之色。

她平生最恨表里不一、总喜欢背后捅人刀子的小人,君锦玉与君恪兄妹二人,一个擅长装柔弱卖惨,另一个面上刚毅,私底下却是个连亲妹妹都算计的畜生。

谢嫣很难想象,原世界里的宿体身处这等孤立无援的境地,最后甚至被府中下人强行绑着上了花轿的经历,又是哪一种苦涩滋味。

春芷替她挽起袖口,这才惊觉她手臂上俱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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