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宋佳看清，桑戈左手交于右手，随着手腕抖动，一柄银刃上下翻飞！
那竟是一柄他藏在袖子里的蝴蝶刀！
宋佳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根本无法想象，这些快速闪动的看不清的银光，如若近身，那该是怎样的威胁。
但她清楚的知道，如果桑戈有任何一丁点杀心的话，那自己只怕是绝无有半点逃脱的机会。
“我只是不希望带来不必要的紧张罢了。”
炫技过后，桑戈停下了手中的刀，平静之极，而在它的刀刃之上，则是托着那枚闪着银光的子弹。
“宋队长，你的证物。”
宋佳戴上手套，小心的拿在手中仔细的端详着，心中不禁惊叹。
从警多时，她见过各式各样的子弹，但从未见过如此的。
除了弹头最前端已经在撞击下有些变形，其他的地方都完好无缺。
这弹头的质地极为精细，看上去非同寻常，外壳是镜面亮光的银色，上面印有写不知何意的条纹，手指轻抚，还能感受到凹凸不平的层次，原以为只是表面的花纹，没想到竟是刻印？！
宋佳惊的都快把弹头贴到眼皮上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唉，哪怕以他的标准来看，这都是绝品了，可惜……”
桑戈轻叹道。
“他的标准？”
“一个黑市武器商人，专门满足一些特定的需求，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69，在尾部。”
宋佳定睛一看，就在弹头根部，在火药击发形成的焦褐色灰尘中，隐约看得见一个数字69的浅浅刻印。
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涉及到静海医学的事情，桩桩件件，无不在挑战她的认知上限，一刻停歇的机会都没有。
“等等，你刚刚说可惜，是什么意思？可惜你穿了防弹衣，没死在这颗子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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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栋凑过来打趣道。
“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又何尝不是死得其所。”
桑戈面无表情的答道，像个机器人一样，没有凶狠的杀意，没有乖张的得意，就像是……一个么得感情的杀手！
宋佳耳边回想着刚刚问起防弹衣时，他说的那句话，“我们这一行，只有死了才脱……”
她猛的意识到，只有一种特定的职业才会如此！
桑戈绝不是一般的特工，他极有可能是一个清道夫！
所谓清道夫，指的是特勤组织内，用于执行最危险任务，针对的是最凶狠的罪犯，甚至很多时候，他们的敌人，就是他们已经叛变的伙伴！
他们是特工中的特工，是纯粹的杀戮机器！
“你是来杀谁的。”
宋佳刻意压制内心的情绪波动，尽可能的显得冷漠，甚至没有问话，她只是陈述着推测的事实。
“呵呵。”
桑戈笑了笑，“您误会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宋佳看穿了他的身份，桑戈略显尴尬，“就像我前面说的，我的部门在本土没有任何活动的资格。”
“是的，但你依旧穿着防弹衣。”
宋佳说着后撤了半步，右手摸上了后腰的手枪，尽管明知胜算不大，但她也绝无退缩的可能！
“您真的误会了。”
桑戈愈发的客气，甚至不惜转过身去，以背部示向宋佳，表明自己绝无动手的意思。
“把防弹背心脱了，我们再说说误会的事儿。”
宋佳说着已经掏出了手枪，甚至毫不犹豫的扳下了保险，她不想容留任何错失一击必杀的风险。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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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戈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就说我不希望带来不必要的紧张。”
他脱下衬衫，再撕开马甲的魔术贴，轻轻一抖，就已经甩到了地上。
现在的他，上身仅穿着一件背心，裸露的皮肤上，满是各种伤口，根据皮肤的颜色来说，显然这都不是同一天的，形状更是各异，枪伤、刀伤、甚至有几处伤口的形状，侥是经验丰富如宋佳，都无从分辨凶器的形态。
显然，桑戈的生活，遍布荆棘。
但宋佳仍然不解，为什么他反复重申自己部门只有海外执法权，现在身处国内，却要穿着一身防弹背心？！这不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等等！
宋佳猛的意识到，“有人要杀你？”
“嘿嘿嘿。”
桑戈一下露出了笑容，“尽管费了点时间，你终于还是明白了。”
“如果你直接告诉我，可能还能省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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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告诉你的话，我怎么知道你配不配知道呢？”
先前的那股子骄傲劲儿，重新回到了桑戈的脸上。“那说说吧，谁要杀你？”
“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桑戈说着推开了房门，示意宋佳跟他出去。
宋佳撇了眼蠢蠢欲动的唐栋，示意他在这里坐好，自己跟着桑戈走了出去。
大办公区里的警员，依旧在忙着自己的工作，自打前面督查离开后，他们也就重新回到了撒欢儿的状态，丝毫不知刚刚在宋佳的办公室里，是何等的剑拔弩张。
“赵凡死的时候，李阳泽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尽管他没有明说，但我也听出这里的事情有些不对。所以我就在周围打听了一圈，结果有一个名字浮出了水面。”
“静海医学？”
“是的。我有充分的证据能证明赵凡从未参与过原始的静海医学行动，但现在出现那个冒名顶替的组织，我不清楚是不是与他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两人边走边说，不觉已经到了楼下的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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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我发现似乎有人在试图跟踪我，我尝试着查了一下，一无所获，再到后面李阳泽发案，我在赶来的路上，有人试图袭击我，这让我确定，有一双手在背后推动这些事情……”
“是谁？”
“那正是我想知道的。”
桑戈冷笑着打开了汽车的后备箱，一个满脸血污的男人，半身赤裸，手脚都被碎步条捆着，佝偻着身子，血红的眼中满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