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轩却只是敲了敲玻璃罩子,关上了窗户,拉上窗帘,从橱柜里掏出了两盒牛奶,说道:
“他要走便走,我是个学生,又不是捕快,抓了他明天还得配合调查,麻烦的紧,我手上还有一堆活计要干。”
“更何况,我不是都说了么,哪有食言的道理。”
纪晨恍然一笑:
“原来那句‘看上什么你自己拿吧,一直把你关在房间里确实也不是办法’不是对学弟讲的,而是对他说的。”
李文轩戳开了牛奶的包装,眯上眼镜吸了一口,享受地说道:
“当然,不过那句话对你也作数,你要是看上学长什么东西,只管拿去,学弟。”
李文轩特意在“学弟”两个字上加了重音,似乎很享受纪晨明明比他大两岁,却还得叫他学长的窘迫样子。
说的同时,他将另一盒牛奶抛到了纪晨虚影的面前。
纪晨的虚影愕然地看着面前的盒装牛奶,苦笑地说:
“学长啊,我这游梦之术的壳子可就是纯粹的精神体,你这牛奶给我,我可无福消受。”
李文轩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冷哼一声,又吸了口牛奶:
“少来。”
“你要是纯精神体,我就是一屋子宝贝放在你面前,让你把眼睛挑花,你又能挑出什么来?”
“何况虽然交往不多,但你不是个鲁莽性子,断然不会让精神体孤军深入的出现。如果没猜错,你的本体已经到了不远处吧?”
纪晨脸上的愕然瞬间转化为了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学长当真算无遗策。”
话落,门外传来了敲门之声,而眼前精神体的纪晨虚影也消散了。
李文轩打了个响指,门自动打开,门外正是一脸悠哉的纪晨。
纪晨施了个礼,笑吟吟地对李文轩说道:
“学弟深夜来访,打扰了学长休息,还望学长原谅则个。”
李文轩瞅了他一眼,便走进屋,摇手示意他进来:
“假正经。”
......
京城,齐王府。
齐王府坐落在京城东南角的角落上,与繁华闹市街区并不接邻,据说是当今人皇赐地开府时,尚且年幼的齐王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一句为由,挑选了这么一处僻静之地,也暗示了他不愿意参与皇子间的夺嫡之争。
齐王是人皇的第六子,母亲出身寒微,因此没有母族势力扶持的他,在宫中多被拉帮结派的皇子公主排挤,早早地便选择搬出宫去。
不过作为皇子,皇家的礼仪面子依旧需要维系住,所以齐王府虽地处偏僻,占地却也半分未省,富丽堂皇、
而在齐王府的一处客房内,一个闭眼盘坐,眉心处有一朵黑莲的玄衣青年人原本舒缓的眉头露出了紧锁之色,紧接着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浸染了整个房间!
他身旁的一个华服青年人连忙走上前去,问道:
“晏先生,如何,得手了吗?”
那眉心带着黑莲的玄衣青年人缓缓起身,说道:
“成功大半,人未抓住,但是需要的研究资料我带回来了。”
说罢,他枯槁不似活人的右手在虚空中画圈,而他画的圈圈似乎变成了一处隧道,从中掉出了七八本书籍。
“幸不辱命,齐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