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师兄介意的话，那就让师弟来当这个恶人。”
唐沉阳想说些什么，却无力反驳。
平心而论，如果不是他一定要去见一面黑山君，两人未必会落到如此危险的情境。
这次只是四只妖帅，尚且需要纪晨信任他放开苦海，帮助三千烦恼丝做延伸，才能保证一网打尽。
那下次呢？如果来的不是妖帅，而是妖王呢？
纪晨看得出唐沉阳的脸色，知道他已然是默许了，眼看离昆仑山脚不过几十步，便先带众妖下山，然后用杀贼古剑将其尽数诛灭。
对于这些想要围杀擒拿自己的妖族，纪晨下手没有丝毫手软。
毕竟昆仑山脉名义上还是金雕妖神的领地，在此地大开杀戒，到时候或许会引得妖神不得不出手。
唐沉阳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看着纪晨的杀贼古剑渴饮众妖之血，愈发妖艳猩红，他眉头轻皱，说道
“师弟，这是一把魔剑，通过杀生来获取力量，长期持有须得心境修为跟上，不可耽误。”
唐沉阳并没有说出让纪晨弃剑之类的蠢话，他不是修到狗身上的富家公子哥，而是在人与妖的领土间穿梭多年的风雨楼主，说不出让人自毁长城的话，因此也只能用敦促纪晨修行的方式提点一二。
纪晨笑了笑，并没有甩干剑上的血迹，任由杀贼古剑将其一点点吞噬，说道：
“这把剑的威力，虽然会提升，但却只会体现在杀妖卫族上。”
“若是对人，”纪晨将剑锋指向唐沉阳，剑的猩红光芒快速衰弱：
“它就永远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文宝剑。”
唐沉阳点了点头，对着纪晨说道：
“师弟，走吧。”
“是非之地，不易久留。”
......
在四大妖帅的保护之下，二人返程的速度远比之前要快得多。
毕竟踏云豹和青鸾，都是以速度见长的妖怪，其体质耐力也远好于人族。
在唐沉阳神行符的加持之下，纪晨粗略地算了一算，返程的速度是他们来时的三倍有余！
仅仅用了不到半日的功夫，纪晨便已经能远远地看到文圣结界下的边境线了。
而在一路上，唐沉阳也与纪晨一并询问了这四大妖帅一些事情。
而得知青鸾是朱雀妖仙的部下后，唐沉阳试图去寻找信息链条，看他们的行踪是在哪一环暴露的。
然而青鸾的回答却不让人满意。
在他的说法里，他是直接收到了朱雀妖仙的命令，去昆仑山脉抓捕纪晨，并不知道发起者是谁。
而朱雀妖仙之所以要抓纪晨，是因为他正处于刚刚复出，要和金乌太子别苗头争夺妖帝之位的关键时刻。
抓捕金乌太子下令通缉的纪晨，能够有效打击金乌太子的威信，树立起“朱雀比金乌势力更大”的感觉。
至于黑山君，青鸾表示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
而唐沉阳侦察到的另一股追杀势力，并不是朱雀的下属！
事情到此，背后的条理已经清晰了不少，但是更多的问题涌现上来。
另一伙势力是谁?
黑山君又在其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他为什么要给纪晨看朱雀的通缉令，却假装说这是金乌太子所发？
无数的疑惑萦绕心头，但唐沉阳知道这不是细究的时候。
他对着纪晨沉声说道：
“师弟，我把你先送回文圣结界内。”
“剩下的事情，我还有笔账要去和他对质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