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纪晨克制住了这种冲动，自嘲一笑
“同样的诱惑，没有必要再来一次吧？我看起来像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君虽好物，非我所需！”
纪晨知道，别看这个侠字现在对自己如此殷切，甚至称得上殷勤
但要是纪晨真敢放弃探索极限选它，它立刻就会暗淡一半以上！
俗称看得见，吃不着。
“这玩意真够折腾人的。”
纪晨呲牙咧嘴，但手上的活可没停着，翻过了五蠹，直奔下一篇而去。
“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思诚为修身之本，而明善……”
……
一篇篇文章翻过，纪晨的脑海里噼里啪啦亮个不停，其中不乏一些好字。
但对此时的他来说，他连一个个仔细辨认的兴致都没。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半本书翻完，脑海中最近的真文字离他恐怕都不止一日功夫。
但他没有气馁，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打退堂鼓，气一散，恐怕就彻底无望。
纪晨继续往后翻，看到后一篇文章后，不自觉地放慢了翻书的速度，目光也变得温柔
“这可真是让人怀念啊”
这篇文章是庄子的齐物论，纪晨大学时期的辩论社“齐物辩论社”，名字的源头正在此处。
《齐物论》也是当时纪晨他们必须要熟读成诵的经典篇章。
纪晨没费什么力气便读到了篇尾，流利至极，但他看到结尾是“恶识所以然？恶识所以不然？”的时候皱起了眉头。
“这里还缺了一段”
随后几乎是不自觉地继续读了下去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纪晨读完，闭上眼睛，眼角有泪划过。
还能回去吗？
不苟言笑，觉得自己打辩论浪费时间，但依旧支持自己的爸爸；
会在自己输比赛的时候去学校，带上一盒可口饭菜，说下次再赢下来的老妈；
和自己磨合好几年，一起在全国大赛捧杯的队友；
还有很多人
我们这辈子还能再相见么？
纪晨紧紧闭上眼睛，抿着嘴唇，不让眼泪滑落。
此时，他却发现自己的苦海亮了。
如果是之前是有灯塔向他投来指引的光芒，那他现在简直就是整个人都在光柱之中！
纪晨低下头，发现了一座灯塔正在自己的身边缓缓升起。
自己正沐浴在光芒之中。
感受着那股光芒
纪晨终于安心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他太累了
而在睡过去之前的最后一刻，那座灯塔告诉了纪晨自己的名字
一个“梦”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