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掌柜垂手答道:“没多,奴才前前后后分到三百两银子,奴才手下的掌柜和帐房们共分到三千两,加起来三千三百两。
奴才手下的那些掌柜和帐房都是规矩人,这些银子是我命他们收的,所以不关他们的事,小姐要责罚就责罚奴才一个人好了。”
江月漓不苟言笑道:“是罚是赏我自有思量,你手下那些奴才虽不是主动参与分赃,但毕竟收了赃,怎能说不关他们事?难不成有人逼着他们收赃?”
王大掌柜道:“虽没逼,但是别人收了你不收,就会被江山川老爷当异己铲除。”
江月漓笑着道:“我们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结束谈话,王掌柜请坐下说话吧。”
王大掌柜只小半个屁股在椅子上坐下。
江月漓歉意道:“昨儿误伤了无辜了,我并不知王掌柜是出于无奈与那些人同流合污的。”
王大掌柜愧疚道:“奴才并非无辜,不管什么原因,毕竟变节了。”
江月漓大度道:“此话休要再提,也怪我当时太软弱无能。”
她话峰一转,问道:“我听说,凡是质疑店铺是赔是赚的十数名伙计都死于非命了,是怎么回事?”
王大掌柜商海沉浮十数年,早就是块老辣的姜,江月漓一说他就听懂了,陪着笑道:“那些伙计死了有近半年了,有酒后溺水而亡的,走路被马车撞死的,还有掉茅房淹死的……各种死法五花八门。
虽说咱们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哪有十几个人在短短一个月内全横死了呢?
可无凭无据的,时间隔的又长,小姐想要控告江山川老爷杀人害命是行不通的,弄不好还会被反咬一口。”
江月漓听了点头,叮嘱道:“王大掌柜可要小心,别遭了人暗算。”
王大掌柜笑着道:“只要你大伯不在,我便不会有事,他们几个还没有胆量杀人。”
江月漓一字一顿道:“我一定会阻止我大伯重新掌管我家的生意和田庄的。”
王大掌柜忽然想到一事:“有件事小姐恐怕不知。”
江月漓静静地看着他。
“徐大掌柜一家早在三年前咱们家老爷在世时,老爷恩典,一个铜子的赎身钱也没要,放了他们一家大小的奴籍,徐掌柜的儿子徐文强今年秋试金榜提名,做了离长安城不远的淮安县的县令。”说罢,不再多言,告辞离去。
还有这等事?
江月漓愣了一会子方才回过神来,命人撤去了椅子,她知道,很快就又有人要来了。
曹朱冯三个大掌柜都齐聚在徐家,徐掌柜年纪最大,又被打得最狠,昨儿晚上是被抬着回去的。
他做了举人的儿子徐文强见了就要去告官,被徐掌柜喝止住:“江家钱多,肖府势大,你去告官,江月漓捏死你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徐文强气愤道:“我们家现又不是她江月漓家的奴才,阿爹在她府里遭打,我们就不能讨个说法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