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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遂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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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楚河碎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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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娘有先见之明,当皇帝确是个苦差事。”

周宜遥想身在南方的哥哥,深以为然,说道:“谁说不是呢,希望皇兄能挨过这一关。”

“贺兰鸣接收了大师姐的遗产,医术今非昔比。她若是救不了,大遂怕是无人能救。且放宽心,耐心等上几日。”

至于查不查巫蛊,国师还真做不了主,朝堂上的事尚且不能过问,更何况是后宫。

“对了,余年回来了。应该落在了西边的某处,不日将会返京。”

“啊?余年哥已经在大遂境内了吗?”

返身回来的周澜刚巧听到了消息,一脸的尴尬,看向周宜的眼神变得闪躲起来。

经过一番细致的了解,周澜才明白有些事情是嫉妒不来的。周宜小时候随便认识的黑小子,如今已经是大遂鲜有的,能决定国运的青年才俊。

赐婚没成是意料中的事情,摘桃子哪有那么容易,更多的是皇帝表明自己态度的一种方式。

只是苦了周澜,傻乎乎的整得里外不是人,只能红着脸躲避。

……

烈日黄沙,大漠的风光千篇一律,天地间只剩下一片苍茫。

如果不是亲自走一趟,真不知戈壁沙漠竟然如此庞大。纵横三千里,皆是连天的黄沙,大到令人失神,大到使人绝望。

即便如此,李余年的心里还是感觉十分亲切,因为一直往东南走,就是家的方向。

到第三日的午时,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无限延长的断层。一面百丈高的绝壁,顶上有一抹诱人的绿色。

奔腾的河水由悬崖上坠落,白色的浪花在空中飞散成轰鸣的瀑布,水珠飞扬处挂着一条绚丽的七彩虹。

河流落入深潭后便到此为止,失去了踪影,想必是顺着地下河道去了未知的远方。

如果方向没错的话,这条应该就是楚河了,当地人叫它伊赛河,楚河的尽头便是天山。

过了天山,就是大遂了。

以悬崖断层为界,形成了一道奇特的景观,一边是蓝天绿水生机勃勃,一边是无尽荒漠死亡禁区。

楚水河畔青草依依,广袤无垠,一直延伸到远方的雪山脚下。风吹草低见牛羊,有水的地方就有人。

草原上陆续出现了牲畜的痕迹,偶有白色的帐篷立在地势平坦处,三两地靠在一起。

横风强劲,吹得帐顶的族旗猎猎作响。黑旗上绘着一个白狼的侧面头像,寥寥几笔,将狼的坚韧与孤傲刻画得入木三分。

一道凄婉的琴声顺着风飘入耳朵,远处有人群聚集在一起,围成一圈,似乎在做什么祈祷仪式。

终于见到人了,李余年加快了脚步。

一个四五岁的女娃,提着木桶从旁边的帐篷里走了出来。

圆脸,双颊通红,如同挂着两个红苹果。

四目相交,女娃子扔下木桶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呼喊着什么,仿佛见到了什么怪物一般。

李余年一头雾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虽然几日没有整理,有些胡渣,也不至于吓跑小孩吧。

俯身拾起女娃子掉落的木桶,放回了帐篷门口。

顺着门帘的缝隙,能看见里面的兽皮卧榻上躺着一个人。一股刺鼻的药味飘出,多半是个病人。

身后的脚步声纷沓而至,来人不在少数。

男女老少皆有。

男人们身高马大,轻装布甲,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一头小辫束在一起披在肩头。

女人们的身材普遍丰腴,圆脸居多,以小辫穿过单色的圆珠作为发饰,或白,或红。

典型的游牧民族风情,但在此地驻扎,未免离大遂的疆土太近了些。

“中原人!竟敢来此刺探!”

为首的汉子身高七尺有余,五官粗犷。一身的腱子肉,横向如一堵矮墙,手臂的上围比李余年的腰还粗。

红脸的女娃子从他的手中挣脱,一溜烟地跑进了帐篷,显然是放心不下病榻上的人。

“朋友误会了,在下偶然路过,并无意刺探。”

“既不是刺探,为何在族长的营帐门口鬼鬼祟祟的?”

“族长?”

仔细看,这顶帐篷占地较大,似乎比其他帐篷气派一些。

“你是碎叶城派来的高手?是来行刺我大哥的吧?”

楚河,碎叶城,方向确实走对了。

但眼下这状况,怕是夹入了这支部落与碎叶城的矛盾里了,一时半会儿的,应该解释不清了。

“在下不是刺客,但确实是高手。如果要打一架才能好好说话,那就不如先打了再说?”

李余年来到空旷处,扎下马步,缓缓拉开拳架。拳意猛然间放开,身后一团火光炸开,一头丈高的火凤法身一闪而逝!

又失败了!女武神那学来的招式,琢磨了许久依旧不得要领。

虽然凝聚法身失败了,落在周围这些草原汉子的眼里却是气势惊人,着实被吓了一跳!女人们更是脚下一软,纷纷向着外围踉跄而行。

四品武夫的特权,以前只能在别人身上感受到的威压,现在自己也能释放了。

几个汉子面面相觑,显然已经失了主意。

为首的汉子也有五品的实力,放在人堆里绝对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但眼下显然是碰上了硬茬,一身修为放开多少落了下风。

只见那汉子俯下身形,以双拳拄地,双眼内闪过一丝狠戾,身躯如狂奔的犀牛一般飞窜而出!

李余年气沉丹田,放低身位,迎头撞了上去。

好一身蛮力!

汉子推着李余年,在草地上拖出两条长长的土沟,直至三丈开外,才停了下来。

旋即伸出手,搭在李余年的腿上,庞大的身躯动如脱兔,一个旋转换位抱腿,便将李余年整个搬了起来。

重重地摔在地上后,如小山一般的身躯顺势压了下来。手上的动作不停,试图一招锁住李余年的右腿。

李余年有些松散,但不代表可以任人摆布,搭上手后,便在细小的空隙中拆解起来。

类似的技艺在靺鞨人那里见识过,两者的区别挺大,靺鞨人重技巧,眼前的汉子更偏重力量。

连续几个翻滚位移,尘土飞扬,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烟尘中。只能听见二人的闷哼声,与噼里啪啦的错骨声。

当视线再次清晰时,主客已经异位!李余年骑在汉子的背后,双手一个标准的十字锁,牢牢地锁住了汉子的头颅。

仲象的绝技,在力量压制的情况下,几乎无解。

汉子依旧不服输,双手向着头顶无序地挥舞,脸憋得通红,已经哼不出声音。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李余年?是你吗?”

熟悉的声音,但不记得在哪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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