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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遂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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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初探烟翠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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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李余年不知道,历朝历代,青楼里出的并不只好诗词,好些国策都是那些才情惊艳之人在青楼里聊出来的。

靠着首座,一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在高谈阔论。从高祖时期的对外宽仁,讲到当朝裴相的细致限制,一则一则娓娓道来,其中利弊,阐述清楚,像是那么回事!结论无非是我大遂泱泱天国,周围小国掀不起什么浪花,不必大做文章。

在座宾客,齐声附和,与荣有焉。

李云年只管听着,看着眼前的屏风,自顾喝茶。

偏厅连接着一个内厅,两厅相接处,开着一个月门,门里立着一架屏风。

上画恢宏大气的千里江山图,层峦叠嶂,山石嶙峋,大好山河尽收眼底。

“这位刚进门的公子怎么看?”清官人看向李云年问道。

李余年一愣,没有心理准备,起身行礼,思忖片刻说道:“邻里邻居的,借钱借物都好商量,但不能驳了主家的脸面。我若为将,必缉拿真凶回国审理。”

众人见来了个抬杠的,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又无甚大伤亡,何必因此生出嫌隙?应以大局为重,对这些蛮夷广施教化。”书生起身反驳道。

“无论生在边境,还是住在京城,都是我大遂子民。今日他们可死,明日我等亦可死!犯我大遂者,虽远必诛!”

李余年抱拳一礼,气势微放,坐回座位。

道不同不相为谋,没必要起无谓的争执。

书生感受到李余年身上的气势,被噎了一口气,自知秀才遇上兵了。但脸上明显挂不住,刚想起身继续反驳。

一位女侍从屏风后转进偏厅,向李余年一礼,说道:“这位公子,我家姑娘有请,请随我移步内厅一叙。”

李余年不敢置信,这就去见花魁了?

由不得迟疑,起身跟着女侍进了内厅。

背后一阵唉声叹气,今晚只能找别的姑娘一叙喽!众人散去!

内厅格局与二楼雅间相似。

看摆设,是个书房。

除了书少了些,书案,纸墨笔砚,古玩瓷器,琴棋书画,各种文房用具,一应俱全,全摆在靠户外窗户那头。

靠着走廊窗户这头,摆着四张太师椅,主二客二。

一顶厚重的门帘,连接着最里间,里面大概便是姑娘的闺房了。

女侍上茶后自顾离去。

头一次来青楼,便要见花魁,李余年心里直打鼓。

“好一个虽远必诛!”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锦团儿从门帘后走出。

换了发式,梳了一个半翻髻,戴着一把金梳,一支简单的白玉簪。

弯月眉,瑞凤眼,眼神率直。

水滴鼻,鼻翼恰到好处,鼻尖微翘带肉。

脸颊红润,樱桃口,笑起来有两个梨涡,俏皮可爱。

身型修长匀称,几乎与李余年一般高。

里衬一件大红碎花窄袖襦衫,套着一件纯白棉绒半臂。系带系在胸前,腰肢修长,盈盈一握。一条淡紫披帛挂在双肩。襦裙盖住脚面,只露出半只高头锦靴。

此时卸了浓妆,略施粉黛,清新淡雅!

褪去了舞台上的光芒万丈,多了几分矜持与娇羞。

锦团儿步态轻盈,走到李余年面前,欠身施礼说道:“小女子锦团儿,见过公子。”

“在下李余年,见过姑娘!”李余年起身回礼道。

“方才李公子说虽远必诛,甚合我意!这天下岂有杀人劫掠,不用偿命的道理。我看这些书生,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至于,都是为国计,切入角度不同,谈不上好坏。不过理是这个理!”

“呵呵,确实失礼了。打小嫲嫲便逼着我等读书作画,皮鞭抽在身上,也没读出个模样来,这会儿反倒说起他人不是。”

“我观公子浑身气度不凡,可有官身?”

“无官身,一介匹夫罢了。”

“武夫?”

“是。”

“可有品级?”

“七品。”

“我的娘哩,世间竟有如此年轻的七品武夫?我家护院一把年纪了,才九品!嫲嫲还得每日好吃好喝供着哩!”

锦团儿吃惊的捂住嘴巴。

九品武夫看家护院,确实足够了。

李余年没意识到自己的一年三境,虽升得惊险,但对与其他世俗武夫来说,太过惊世骇俗了!

“侥幸罢了!姑娘舞姿卓绝,舞曲新颖,意境高远,确实冠绝京城,名不虚传!在下今日一见,实在是佩服得紧!”

李余年是真心称赞。

“噗!还一介匹夫呢?嘴儿可真甜!”锦团儿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两个梨涡很好看。

“啊哈哈,确是出自肺腑。”李余年尴尬笑道。

“李公子不像是经常出入烟花场所的人呢!”

“确实,今日是头一次。”

“哟!这可折煞小女子了,人家什么都没准备呢!”

锦团儿盯着李余年,想了片刻,拔下头上白玉发簪,双手捧着,递给李余年。

“李公子不嫌弃的话,这个便当做回礼吧!”

李余年疑惑。

“这是我们的行规。小女子平日里便景仰武功高强的侠士,一心想与公子结交,公子可不要嫌弃锦团儿出身低微。”

见锦团儿一脸真诚,李余年接过玉簪,行礼谢过。

锦团儿笑颜舒展。

“对了,姑娘可认得一些扶桑人?”

锦团儿眉头微皱,思索半刻答道:“宾客里倒是见过,只是我从不召见他们,也不让嫲嫲往这边领。都是些没有礼数的,眼神要吃人,看着不喜!”

“无妨!既如此,在下便不打扰姑娘歇息了,楼下还有两个朋友在等候。”李余年起身告辞。

锦团儿头次见急着从自己厢房往外走的男人,一时竟愣了神。

直到李余年作揖行礼才反应过来,赶忙起身回礼相送。

“李公子可还会再来?”

“会的,不出三日。”

“那到时可直接来找我,锦团儿恭侯大驾!”

“多谢姑娘!”

看着李余年离去的背影,锦团儿若有所思。

说不清的感觉,像一个人!一个很久以前,不愿再想起的人。

李余年出了锦团儿的厢房,便察觉到了对面二楼走廊上射过来的视线。

王清朗表情十分欣慰,流露出一副老父亲看孩子长大了般的神态。

窦迎雪比较别扭,想笑又不太敢的样子。

“拿出来瞧瞧吧,几两银子?”

王清朗笑嘻嘻的勾着李余年的肩膀,问道。

“什么几两啊?”

“装蒜是吧!回礼嘛,头一次都有的。”

“哦!你说这个啊,锦团儿姑娘刚说的回礼。”

李余年摸出锦团儿送的白玉发簪。

王清朗愣住了。

“呵呵,这花魁小娘子有意思,几两银子拿不出么?这算什么,定情信物?瞧不出啊,老实交代,你这黑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王清朗搂住李余年的脖子打闹起来!

“头一次,真的头一次!”李余年求饶道。

三人出了烟翠楼。

王清朗抬手与二人告辞,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在后巷还有友人相会。”

“师兄大气!”李余年作揖,大声说道。

“去去去!臭小子,调笑起师兄来了!”王清朗笑骂道。

李余年,窦迎雪相视一笑。

烟翠楼三楼角落一间厢房内,老鸨来到一名正在埋头补妆的红裙女子身后。

“姑娘,那三人已离去,要不要派人跟着。”

“不用,他们会再来的。”

说罢女子立起手掌,借着灯光,仔细观摩。

纤纤玉手雪白,指尖一抹淡粉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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