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年面沉如水,闲庭散步,仿佛行走在地狱间的使者!
走到楼梯口,李余年敲了敲楼梯口的木板墙。
麝月从三楼探出头,见是李余年,飞奔而下!
“不是说半个时辰吗?”
李余年双眼迷离,眼皮直打架,一手撑住墙壁。
“说是半个时辰,我这不也没吃过嘛!谁跟你似的,回神丹当糖豆吃!”
“还好,没事了!”
李余年头一偏,一头栽了下去。
麝月急忙一把挽住李余年的身子,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里。车厢里飘着一股浓烈的药香,一个药罐和几个碗摆在角落的小木几上。
麝月的木盒搁在李余年身旁。
“呵,还挺会照顾人!”
李余年嘀咕着,试着起身,全身酸痛无比,但是并无大碍。
身上缠满了绷带,歪歪斜斜的,手法粗鄙不堪。
李余年解去手臂上的一条绷带,伤口依旧有红色的痕迹,但是已经愈合了。于是随手解开绷带,扔到一旁。
不多时,除了肋部那道伤太深,还没完全愈合,其他绷带都被解开了。
马车突然停了,车帘被掀起,麝月探头进来,满脸惊喜!
“李余年!你醒了!”
“放下帘子,放下帘子!”
李余年刚取出一套衣服,还没来得及穿衣服,急忙说道。
“怕什么,你身上的血迹都是我帮你擦的呢!”
李余年双手护在胸前,“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行了!你穿吧!扭扭捏捏的,还江湖儿女呢!”麝月白了李余年一眼,放下帘子,回身赶车去了。
李余年心里苦啊,娘啊,孩儿的清白没了呀!
穿戴整齐,李余年掀开布帘,与麝月并肩坐在马夫凳上。
“我这是睡了几天?”
“三天!我快吓死了,你浑身滚烫,好像要烧起来了!我给你喝了好多药都没用。”
“什么药?”
“我也不知道,半夜去镇子里的药铺摸来的。”
李余年心里更苦了,什么药都不知道,你往我嘴里灌!换个人早死一百遍了!这条命早晚交代在眼前的女人手里。
“现在什么情况?”
“咱们出名了!素衫少侠以一敌五十,斩杀刺客,救下半船百姓。朝廷满世界找我们呢!”
“那你怎么不拉着我去领赏啊?”
“那怎么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呢!再说了你现在是我的人,买卖还没办成呢!”
李余年只能感叹麝月姑娘思路清晰,目标明确!
那夜李余年晕倒后,麝月意识到必须尽早脱身。不然被朝廷缠上,免不了要打几年官司。于是背着他下到底仓,乘着黑衣刺客留下的小船离去。
穿过二楼走廊时,看见眼前地狱般的场景,差点没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无法想象这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
之后便只能走陆路了,还要尽量躲着关隘,走些小路,三天来行程不过五十余里。
离京城还有一千余里!
“有吃的吗?”
三天没吃东西了,肚子咕咕叫!
麝月抖了抖身上的衣服,给了李余年一个白眼!意思是全身上下哪能藏得住吃的!
李余年苦笑,的抬眼望去,前方路边的山崖下面有个小水潭。
“去哪,有水!”
拴好马车,二人来到水潭边,泉水清澈,山阴刚好遮住了日头!
“极好!”李余年笑道。
随手一挥,一张小方桌出现在地上。
“李余年,你会变戏法?”麝月大惊,绕着李余年转圈看,没找到藏东西的地方!
“土老冒!”李余年很解气。
接着,两个小板凳。
锅碗瓢盆,筷子,调料,食材,铺了满满一桌。
麝月围着李余年转了一圈又一圈,目瞪口呆!
耍够了,李余年摸出胸口的玉佩。
“这是一个空间神器,里面有个小空间能装东西!”李余年解释道。
“真好看!”麝月接过玉佩,细细抚摸观看,爱不释手。
“这个不能给你,是我娘留给我的。赶明儿送你个其他的。”
李余年拿回玉佩。
“小气!”
麝月白了李余年一眼,接着把身上的木盒递了过去。
“装进去!”
“你信我?”
“信!”
麝月露出笑容,很好看。
李余年知道这木盒里的东西非同小可,麝月的身份也不简单。前几日的厮杀可能与这个木盒有关。
只是没问,能说她自然会说的。
收起木盒,吩咐麝月去捡些柴火回来,等下做饭用。
一阵马蹄声响起,旁边马路上一骑锦衣,飞驰而过!
李余年扭头看他跑远了,并没有在意。
“吁!”马蹄声停了下来!
锦衣调转马头,往李余年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