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看出阿巴蛋的想法绝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单纯”。
而让一个未来的基里蛋之前是“坐骑”这种笑话传出去，多少还是不太合适。
“滴滴答答”
那是周围排水系统内水滴滴落的声音。
周围时不时响起莫名的嘶吼声，骨骼破碎声，牙齿咀嚼声。
可每一次，当阿巴蛋或者洛肯的视线投向那些角落时，等待他们的只有一片片早已被啃食殆尽的碎骨。
“这里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洛肯首先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确实，但……”，提着自己心爱的动力巨斧，阿巴蛋本来想附和洛肯的说法。
可定睛仔细观察了一番后，他却在这些剩余的骨头上感受到了一丝熟悉感。
“这些伤口我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
这种熟悉感让阿巴蛋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这并非胆怯，而是一种对于突然出现的诡异事物的警觉。
特别是这些碎骨上的咬痕，让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玩意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终于在憋了半天后，阿巴蛋勉强在脑中搜索到了那个名字。
“斯卡文他们干的？”
“不然呢？”
看着反应了好一会的阿巴蛋，卡尔只能表示蛋总距离基里蛋还有不小的差距。
至少记忆力上，作为一名接受过阿斯塔特改造手术的超人，有些拉垮了。
地下是谁的地盘？
这里可不就是斯卡文鼠鼠的地盘么。
那卡尔来等于什么，等于顶头上司来视察工作。
要是真让周围那些不长眼的行尸打扰了愉快的行程，也许卡尔就要考虑一下“斯卡文之王”的位置要不要换个人了。
越过复杂的管道系统，又走了一小段路程后，卡尔一行来到了一段长长的阶梯处。
对于这里，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鲜血”在流逝，道路在延伸=
这便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品尝“四神代价”的地方。
感受着身上尚未消散的复苏之风与完美之运，他此刻竟然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曾经看上去不可忍受的痛苦，此刻早已变得稀松寻常。
也许这便是成长的意义所在吧。
（成长的终焉？真是讽刺呀）
一步步跨过曾经的自我，终于他来到了这个全新的高度之上。
然而出乎卡尔预料之外的是，当他沉浸于这种超脱感的时候，周围却突然响起了一阵莫名的骚动。
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又被人群包围了。
从他们手中的工具上推测，他们因该是负责这一片区域修缮的“教徒”。
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是，希望之种计划的具体执行终端。
想要撬动一颗星球并非易事。
否则那个代表工程进度恶毒希望之种阶段也不会一直卡在1%
之前好不容易往上跳到了%还是下方那些开工斯卡文鼠鼠的功劳。
不得不承认，在某种意义上这些鼠鼠工作效率在恶劣环境下真的是远超凡人。
虽然还没来得及用终端查看进度，但卡尔很清楚那增加的%代表着什么。
这也是他为何强调告别过去的意义所在。
也许下次他再回来的时候，底巢的一切都已经大变样了。
而如果说非要找到其中最大的区别的话，那便是卡尔在眼前这群教徒的眼中看到了希望。
这种希望并非传教士画的一张张饼；
并非将苦难寄托于来世福报的自我欺骗；
并非是枪口威逼下的苟延残喘。
稳定到甚至在一直降价的砖块虽然谈不上好吃，但量大管饱的供给足以让这些底巢之人趋之若鹜；、
在圣教军维持下的秩序，让交易与劳动有了存在的价值；
底巢的变化所有人都能看在眼里，因为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一锤锤敲出来的成果。
诚然，这里远远算不上所谓的乌托邦。
但一切都在逐渐变好不是么？
这便是希望的来源。
=希望之种当前阶段：萌芽%=
=希望之力：（+\/天）=
这便是每天增加的希望之力，背后的真正含义。
“好了，你们继续干活吧。”
“为了帝皇！”
“为了帝皇！”
在仪式性的回应后，呼啦的一下这些聚集上来的教徒便一拥而散，快速回到了那些属于他们的工作岗位上。
从他们敲敲打打的工序上来看，这里似乎要扩建成一片新的居住区。
“看来洛嘉搞的小玩意，效果还行呀。”
要知道上一次卡尔回到这里的时候，那称呼他为帝皇使者疯狂跪拜的人群可是挡都挡不住。
一般来说这也许是一件好事情。
可正如同之前卡尔亲身经历的“完美之城”事件那样。
这种疯狂的极端信仰非常容易受到扭曲。
万一以后卡尔出去打仗，回头发现自己老家被偷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好在洛嘉已经帮卡尔解决了这个问题。
加上这份洛嘉在“帝皇给他纯手工重建的完美之城”内思考了一万年后给出的答卷--“标准化信仰维持流程”
卡尔真不知道自己飞龙骑脸怎么输。
只可惜之前安排的“标准化信仰维持流程”因为时间匆忙还没来得及彻底铺开。
不过就目前的推广进度来说，好像也还不赖。
至少面对卡尔的“随即抽检”，特斯卡负责管理的国教教会目前看来做的不错。
看着逐渐散去的信徒们，卡尔准备继续前往原来的黑鼠帮地盘。
他要暂时借用一下那里的机器。
既然黑石材料已经到手，那他肯定不会赖掉曾经许诺给红胡子以及佩卓尼拉的东西。
然而就在此时，洛肯却小声地叫住了卡尔。
“我能加入这个教会么？”
我曹，啥情况？
卡尔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但一阵“俺寻思”后他还是答应了洛肯的奇怪要求。
毕竟洛肯的忠诚无需质疑。
反正就是多发一块平板的事情，顺便抽一块出来就完事了。
也许让他加入教会，还能利用他对阴谋极其灵敏的嗅觉，提前预警一些洛嘉“纸上谈兵”可能漏掉的细节。
“可以，等会到了给你办手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