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这几天抗下折磨太多，此刻像是找到发泄口。
从嘶声大骂到掩面呜咽自语，说的话颠三倒四，估计只要她自己能明白。
何东蹲身凑近去听，听不出任何名堂，“大老板，怎么处置。”
“按照我说的办。”关廷彦丢下烟蒂在脚边，眸色寒浸浸，“办得麻利点，别让马波发现她的行踪。”
马波这次没为谢开昌出了气，下次还得找机会，在冀省，他喊打喊杀，关廷彦管不着。
可在滨城，闹出了人命，李云不会坐视不理，一旦查到马波跟他私下有关联，关廷彦耳根子难以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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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被关国栋一手提携到如今的位置，九年前他没能给关家交代，心里也愧疚，想方设法让上级能重新设立专案组，用正规手段让柯五伏法。
出发点是好的，也太过理想，柯五能在华南横行霸市，背后可不止一顶保护伞。
他手里有份名单，记录这十年与各级官员之间的交易往来，贪污，受贿，pc，一旦公开，华南地区都要被推上风口浪尖。
牵连的大小官员，宁肯买凶杀人，让柯五死得悄无声息，也不愿这份名单落到李云手上。
他遭受的阻力相当大，更不容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何东垂首说了声是，招来一名保镖吩咐如何把这女人送上飞机。
关廷彦走下甲板，回到车里，车窗大敞着，他手肘搭上窗沿，指尖夹着一点星火，明明灭灭。
不过十分钟，何东返回，“大老板都处理妥当了。”
男人淡淡嗯，弹了烟蒂，关上窗。
何东坐上驾驶座，启动车，“您是回帝景苑还是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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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合上眼，分开拇指和无名指摁压太阳穴，“华金。”
张峰玉已经在总裁办门口候着了，他手里拿着市里特批的光明湖项目文件，喜出望外，紧随着关廷彦走进办公室。
“关董，文件是邹市长一秘亲自送来的，您审阅签字。”
他坐上大班椅，叩了叩桌角，“放着吧。”
省里下发市里的光明湖项目注资巨大，是个顶级香饽饽。
张峰玉却见这位顶头上司兴致不高，放下文件后疑惑，“关董，招标会上有其他情况吗？”
关廷彦面无表情看他一眼，目光落到办公桌边摆设的一株新盆栽上。
是株香兰草，郁郁葱葱的绿色交衬盛放的白蕊，独茂壑谷，淡雅幽香。
“你先下去。”男人拧开西装居中的纽扣，坐姿松泛些，“顺道把这草丢掉。”
张峰玉不明所以，更觉得他情绪神鬼莫辩，正抱着那株兰草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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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秘书泡了两杯热茶进来，望向他怀里的盆栽，诶了一声，“张经理也喜欢这兰草？”
张峰玉有觊觎这位漂亮秘书之意，笑得过于热情，“这是梁秘书摆的？可惜关董不喜欢，索性摆我桌上得了，我不善养花弄草，恐怕还得麻烦梁秘书常来浇水松土。”
她表情尴尬一瞬，只一瞬又恢复如沐春风，“不是我摆的，关董一向不喜欢桌上乱放东西，是程小姐要求我摆的，兰草也是她挑的。”
闻言，关廷彦从文件中抬眸，“程莹放的？”
梁秘书搁热茶在他手边，“程小姐说您烟瘾大，兰草自带清香能祛味儿，净化空气。”
“张峰玉，东西放下。”
张峰玉将这株兰草哪里拿起的，又放回哪里，“关董，这草又不丢了？”
“养着。”他在文件上签好名，撑臂拿起旁边一支小型浇花壶，往土里灌水。
…
程莹临近旁晚才醒，是莫名惊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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