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寒流被挡在玻璃窗外，小棉花抱着格林童话插图入眠。
606将床角上的一盏灯转成夜眠灯，小心翼翼替她盖上棉被。书桌上的笔电播放着代码基础教学，是小棉花学校网课的延播版本。因生病她无法道学校去上课，也因上网课导致必须留级两年。
笔电关上，他离开房将门半关半开，深怕夜里她惊醒能看见客厅还有一道光。这惯性体贴的安排，在这星期已没多大作用。小棉花在接受更好的治疗后，睡眠开始回归正常，夜里没再不适起床影响睡眠。
他回到客厅的饭桌上，还有剩下一两口的冷咖啡，味道遗失温度冷却。他打开工作笔电开始检查夜班值班职员表和工作进度，还需准备这星期游戏新设计置入过程。
脑海突然想起廖宁那天说的话：【白老头手里一定有出口的钥匙。】
他点击公司里内部网链接所有监控摄像头，逐渐推进寻找进入高层楼层。当到白老头区域，系统弹出核实身份。他晓得这一定是白来头设下陷阱，一旦他输入工作编码，白老头将知道他试图进入窥探到的意图。
想了许久，他放弃冒险。
M游戏出口的钥匙到底存在吗？他半信半疑关闭监控界面。
隔天，他回到公司继续一如往常上班。除了继续收到纪恒香不停传来的求救电邮，还有一些系统维护基本操作需要他权限批落。心不在焉的他不停望向白老头房门，就连日常咖啡也忘了购买。正想着该如何潜入翻找有关M游戏的钥匙，有人来找他。
“606，今晚值班人数欠缺，我们有两名成员临时请假。”秘书部同事来寻求606的决定。
“还有其他人能顶替吗？”
“有是有，不过时间已超出法定时长，恐怕会惊动执法单位。”
“今晚会有什么活动？如果没什么大型更动就减少值班成员。”
“我们有几款游戏需要继续更新数据和清除处理器，还有一款古侠游戏需等设计师的构图做测试，估计傍晚会收到新设计图。”
606思考一会，看着秘书处发来的名单，成员们的工作时长已届满。若强制性要他们加班，可能会遭到执法单位的调查，猫头鹰上次吃了一张罚单，不能再燃烧另一处火苗。
“交给我，我和白老板商量，你去忙你的。”接过秘书部的名单，他眉间深锁走到白老头的门前。
恰好白老头有事要出外，打开门见到606站在那。
“额。找我有事？怎么不敲门进来？”白老头语调沉闷。他还是对606上次会议的表现不满意。
“那个...今晚夜班缺人，我想问看可否让我来顶替。”
白老头从他手里拿过平板瞄了一眼问：“你行吗？小棉花有人看吗？”
“下午我前妻将接她回去。”
“你的工作时长将超出法定…”白老头眉头一皱。
“我急需钱，办离婚。”
“万一执法单位追问，你知道我是不想承担风险。”
“我明白，我会处理。”606愿意承担一切执法相关的问题。
“既然这样，今晚你留下好好看着。”
“是。”606仿佛见到机会。
“今晚我有晚宴，原本想带你一起出席。你知道资方那无聊的晚宴都在看他们秀财力，我不想破坏这段关系，勉为其难也必须出席。”
“那你今晚喝的尽兴。”
“哪有什么尽兴可言，对了，我房门将开着，万一，我说万一。”白老头突然轻声细语说：“万一三角的人联系，你帮我接应。但你给我切记，别和他们透露太多，与他们安排另一段时间。我亲自再和他们会面。”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再联系？”
“M游戏玩家呆滞的数据突然暴增，我想他们迫不及待要洽谈。给我记住，不许答应他们任何事情，这关乎全世界人类的命运。”
“你的意思是…”
“一旦他们进入我们的世界，人类将毁灭。对了，今晚资方有人工智能领域的专才，他们应该会多我们猫头鹰控制游戏人物的系统感兴趣。”
“他们会与我们合作？”
“不见得他们想与任何人分一块蛋糕。”
白老头拍怕606肩膀意味着猫头鹰平台有可能转手给有兴趣的资方，他赶紧前往西服店打算定制一套新西装参加今晚的晚宴，内心盘算着要是对方开价他应该如何定位猫头鹰的价格。
606站在原地，脑海里出现如同廖宁一样的钢铁人工智能将成为他的邻居、同事，甚至陌生人。
这就是人类想要的未来吗？
***
又是一个雨夜，606在休息室喝杯热饮提神，同时和在前妻家的小棉花视讯。
“加班累吗？”小棉花体贴问道。
“不会。你吃过了吗？”
“吃了小李哥的炒饭和炸鸡块。”
“你妈又订外卖。”606眉间露出不满意。
“没事，我吃了新医生给的药问题不大。”小棉花知道妈妈哪有时间烹饪晚餐给她，接她回来也一样匆忙。
“小棉花。”
“怎么了？”
“爸爸问你，如果未来世界将与机械人一起生活，你觉得会不会很可怕？”
小棉花想了想，看着荧幕许久。
“爸爸的意思是，就连你的同学、医生、送外卖的小哥哥，还有餐馆里的大厨师傅，他们统统都是机器人，你会不会觉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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