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那个可怜的小伙子被革职了。”
“就那个耍酒疯的蠢货,真是冲动鲁莽。”
“害呀,小声点,别叫那两个奸贼听去了,就是他们俩个挑拨离间的,真不知道来这儿是何居心。”
经过云焰和孟冬蛰身边的两个普通看管小声议论着,余光不住地往他们俩的身上瞟。
云焰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半阖着眸子,漫不经心地活动了一下颈脖子。孟冬蛰捏紧了拳,狼眸寒光一显,似刀子一般朝了两个看管的脸上划过去,立刻唬得那两个人噤了声,但那两名看管随即又意识到他们不该害怕什么,毕竟,孟冬蛰和云焰此刻正背对着被绑在一棵红柳树上。
两个看管对视一眼,紧接着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他们一人一口唾沫吐在了孟冬蛰身上。
云焰扭头,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明显能感觉到孟冬蛰身上杀气一下浓烈起来了。他连忙摸到孟冬蛰的手背,握住了他的拳头。云焰感受到孟冬蛰的拳头在颤动,过了一会儿,拳头缓缓松开了。
他扭头往后方看,孟冬蛰的头低下了,那一刻,云焰突然无比讨厌刚才的自己。
他们被绑在红柳树上,不吃不喝,受尽役妖营中看管的冷眼嘲弄。这就是所谓的第一个“测试”。
除此之外,这第一个“测试”也带他们进入了役妖营真正的“门”。
云焰和孟冬蛰在被绑的这段时间里,看见了成百上千个正妖浑身伤痕,虚弱无力地挤在狭小的兽笼里,被推运进来。
或是折翼之鸟,或是断牙之兽,甚至有口吐白沫的,奄奄一息快要枯竭的鲛,他们有的仍在竭力嘶吼,咆哮,有的绝望地落泪,有的甚至虚弱到再无法维持半妖状态,化作将死的原型。鱼虫鸟兽,美人或丑怪,全部混杂在一个到两个冰凉的铁笼中,栏杆上的符纸仍在随风飘飞,刺目的血斑映染而上。
他们是人与动物并存一体的存在,也正是因为这些人类的脸,动物般的眼神,一张一合的嘴,将痛苦与悲哀无限放大,让云焰彻彻底底地重新看清了道士这两个字究竟是如何蘸血而写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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