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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带你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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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长安城凝重的令人窒息,天幕铅灰,浓云滚滚,大雨欲来之势。

清酒满盏,握住金樽的手一刻未停,转视再望杯已空。

不消一刻,方才还云淡风轻、面色不动的俊美男子此刻脸色惨白,刺眼的鲜红在他一尘不染的白衣上晕染开来,他直直倒了下去。

“结束了。”他想。

暴怒、吵杂、呼啸、昏沉……

大雨滂沱,预示着大厦将倾,天下动荡。

莹莹光亮指引着无尽的黑暗,长路尽头彼岸花开,泣血怒放。

这条路他竟觉得毫不陌生,他仿佛透过时空看到自己无数次徘徊,我……在等谁呢?

“回去吧,你还不该来这里。”

混沌中传来一声极其熟悉的呼唤,可他想不起来这是谁,只是心脏不受控制的抽痛,绞的肝肠寸断。

“你是何人?”他抱住头,近乎嘶吼。

“回去吧,你还不该来这里。”她用相同的语调重复着。

静默一刻,无形的力量推着他转身向模糊的光亮走去——生门的方向。

“殿下?殿下?”是王钰在唤他。

他僵硬的身体开始回暖,开始有了对外界的感知,意识微弱之中他清楚的捕捉到了那极其熟悉的轻微舒气声。他顿时感觉十分安心,又沉沉睡去。

雨还未停,极小的屋子里挤着四个人,一人睡在塌上人事不省,三人守着极乱的屋子面色阴沉的能挤出水来。

“郡主,殿下怎么又睡过去了?”王钰声音里带着微微颤抖。

季姚慢条斯理地整理被丢的散乱不堪的药材——准确来说是毒药,一边应着,“皇帝赐的毒根本无药可解,我只是用另外的毒暂且压制住了,现在他身体里几种毒相互制衡,暂且维持一个稳定状态。可毒毕竟是毒,他的五脏六腑在极速的衰竭,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

季姚冷淡的声音穿透了王钰的大脑,眼泪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掉下来,“我五岁丧母被卖到将军府,孤苦无依,殿下从未把我当过下人,每年放我出府祭奠亲人,赏赐颇多,待我极好。他这一生怎的如此短暂,都不留我报答的机会。”

季姚温声道:“他为何留在长安?”

王钰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多年前老爷要殿下留在长安,殿下心知老爷此举何意,自是不愿。可老爷以康夫人和幼弟的性命相逼,殿下重情,无奈应下。之后大醉三日,醒来便似变了个人。为质长安,冷眼无数,多年来一把刀时刻悬在头上,行差踏错一步,这肉体凡胎便会碎尸万段。殿下无惧,他担心的是牵连旁人……”

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掩面痛哭,“上苍待殿下何其不公啊!”

小莲无声以帕拭泪。

自古野心以血铺路,毁了多少轻狂肆意好儿郎。

“咣当——”

杨奉卷着湿寒之气匆匆进门,猛灌一口凉茶,“皇帝知晓劫尸之事,一道圣旨下令抄了世子府,进府却只发现了近乎癫狂的康夫人,现已广发通缉令,全城搜捕世子府幸存者,搜到之后就地斩杀。”

他一口气交代完,苍老的眼神瞬时黯淡下来,声音压抑极致嘶哑,“荣儿亦在搜捕名单之中。”

季姚混不在意,“搜到这里还待多久。”

“最多一日。”

“再休半日,待殿下恢复稍许再动身出城。”季姚声音依旧沉着冷静。

三个时辰过后,雨势渐微。

安庆宗仍没有转醒的迹象,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看起来与死人一般无二。

此时狭窄的屋子里多了一个身着绿底白纹衣袍的老者,他的声音极具特点,像是猫爪挠玻璃一般听的人心里不舒服极了。

再观相貌,鼠眼里满是精光,正是那日华清池畔立在唐玄宗身旁的老奴。

“先谢过老伯的帮忙了,若不是您与杨伯伯,恐怕殿下现在早不在了。”

季姚对那老奴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那老奴连忙扶起季姚,“当不起郡主如此大礼,老奴本就是被安将军派来看护殿下的,郡主真是折煞老奴了。不过事不宜迟,郡主与殿下必须即刻动身。”他加快语速,“西城门有自己人,相对是安全的,出城门一路西行,五里之外有个杏花村,村子西北方向有座茅草小屋,找个姓孙的妇人,她自会保你们安全。”

季姚静静听着,“你到底是谁的人?”

老奴一惊,“我……自是安将军派来的人。”

季姚静默,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老奴自知瞒不下了,沉思片刻,“是二公子。”

季姚淡淡点头,不再多言。

杨奉若不是不忍季姚守寡,不会答应保安庆宗一条残命,国家动荡,老骥伏枥,热血男儿保家卫国,他会战至最后一刻,誓死守住大唐江山。

老奴尚有使命未尽,自是也不能随几人出逃。

雨色迷蒙,天色渐暗,四人心底都端着一碗水。

事发突然,王钰和小莲这些下人的画像尚未到官兵手里,季姚和安庆宗的画像却早早送达,会识图的人一眼便能辨出。

王钰架着一辆极其不显眼的马车接近西城门,守门将军立时拦下,“停车检查。”

王钰陪着笑,“官爷,我家兄长染了重病,兄妹四人是来进城求医的,眼见天色已晚,求官爷通融通融,快些放我等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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