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飘散着，其中或许还掺杂着骨灰。
大火还在烧着，唐老咬牙站着驻着一根新的拐杖，右腿扭曲地几乎打了二三个蝴蝶结无法触碰地面，但只用左腿和拐杖却能坚强地屹立着也是可以的。
唐老的手下里没有医生，所以唐老暂时只能这样站着了。
“老唐，你的腿？”王钟毓开口问道。
“启禀天王，老夫右腿三十年前便被仇家喂了狗，我已经将这机械腿的神经接轨断开了，只要去经联体再换一条就行了！”
王钟毓看了看这死伤惨重的地盘，开口道：“我这人心软，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死了的都烧掉，活着的但想要痛快的给一枪，活着的并且想继续活的都给喂颗药。”
女装大佬听了这话后和唐老对视一眼后匆忙地接过了王钟毓手中的一瓶药、一把枪，然后一瘸一拐地退了下去。
枪有一百发子弹，药有一百颗药，足够用了。
王钟毓沉声道：“这别墅里除了你的手下外还有谁？”
唐老用手指往下指了一下和景观河联通的水牢，“别墅地下，第三层是水牢，第二层是黑牢，第一层是人道囚室。”
他解释道：“水牢没关人，里面现在养的是鳄鱼。黑牢没关人，之前关过也处理了。人道囚室里这小女孩是一个欠钱不还的老赖押在这里的，那老赖把人压在我这里时人比这模样差多了，我还好吃好喝供着她，之后要是小尘，哦小尘是刚退下去的我爱人，他要是同意的话我就和他收养她为义女，毕竟我和小尘也生不了孩子……”
王钟毓的声音突然打断这老头的话：“别墅里有没有一个穿着歌剧院表演服装的很优雅的男人？还有一个被丝线牵起的活人木偶？”
唐老突然打了个哆嗦，想到了章鱼脸上的诡异微笑。
下意识地看向刚才章鱼尸体的地方，不由得又打了个寒战，差点忘了，她已经成灰了。
甚至骨灰都被风吹散了。
烟尘滚滚。
“联邦的军队怎么还不来见便宜，是了，是了，他们恐怕是帮我挡了刀啊。”
唐老喃喃自语，然后用力一杵拐杖、站得更直了，虽然只有一条扭曲的像打结绳子的腿加上一条骨裂的腿，但唐老早年也不是没受过这种伤。
唐老明白来的是谁了，想不到啊，他居然还活着，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不过唐老也知道自己不算好人，活到这把岁数虽然不是千年但也有两百多岁，够活了。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天王，你说的那位戏服人可是戴了一张白色的面具，白色的若不仔细看眼睛和鼻子处根本看不出有缝隙的面具……”
“白色的，纯白，很干净，白的像雪。看不到有绳子或系带，简直像是一张脸上又长了一张脸。”
王钟毓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停顿了一下后又接着说道：“那礼服很像是艺术品，上面的金色和银色设计的不多也不少，刚好合适。”
“看来是他来了，天王，他是来杀我的，你带着活人走吧，我和死人一起等他。”
“他？他是……那位第一杀手？”
“是的，早该想到了，我九十年前在一个剧院活着逃走了，战战兢兢地活了几年，然后冬眠了七十年，就是怕遇见他……这几年都快把这一位忘了，真是想不到啊。”
王钟毓认真地看着那位穿着歌剧服装的艺术家从烟尘和烈火中缓缓走来。
他那张洁白如雪的面具虽未在烟尘和烈火中熏黑，却也沾了些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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