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豫南，1004年。”
“文觉，1124年。”
“郑关西，1156年。”
跃在空中的李域扫过低下成片的墓碑，看清一个又一个时间。
他在黑暗之中，畅通无阻，直直地朝向一个方向飞跃。
因为在他的眼中，亮如白昼。
黑暗的浓雾已被驱散，这片灰土墓碑群，是一条蜿蜒的山路，李域正通向最高处。
无边无际的墓碑群如潮水一般不断向外扩散着，挡在李域的前方。
而越往高处，时间越靠后。
在使用能力的一瞬间，李域的视力完全超越了常规的理解，他能看清最高处的一抹淡淡的金光。
那金光，他非常熟悉，正是收银员铁链的光亮。
“没猜错，继续向高处冲刺。”尸体疯狂的动作在李域眼中却慢如蜗牛，他毫不费力地找出破绽，一刀斩断阻拦。
只要能到达时间最靠后的位置，那他就有办法离开这里。
“这样恐怖的能力，如果没有这层层的限制，恐怕再往上几级也得不到。”
此时的李域在接连猛跳、不断挥出菜刀后，没有丁点的吃力，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他不禁感叹这一能力的可怕。
李域不知道自己的决心强到什么程度，他只感受到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不能在生物层面来衡量了。
恰逢下一个跳跃点，墓碑的尸体已经伸出半截，踩在半空的李域无法用手中菜刀迎击。
他腿脚发力，猛地一蹬向墓碑，将尸体连带着墓碑一同踢进灰土地下。
“崩！”
沉入地下的墓碑受到重力，顷刻化为齑粉轰开。
“这根本就不是人所能拥有的力量，而且我身体层面还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是另外的东西在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
李域甚至对自己产生了害怕。
他的速度快到惊人，短短一分多钟穿行了不知道多少路程。
“文之瑶，1157年。”
“文之露，1157年。”
“文付，1158年。”
“……”
“奇怪，怎么姓文的人这么多，而且日期相近。”李域察觉到了异常，但他没时间停留细看，继续脚步不停，冲向最高处。
“文浩然，1160年。”
跳到空中的李域身形一顿，目光停留在文浩然姓名的墓碑上。
那块石碑与其他的石碑不同，其上杂草横生，细细的裂缝密布，一副惨败景象。
李域很确定，这是自己所见第一块特殊的墓碑，他不禁好奇。
而因分神的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再次追上来数具干瘪尸体，啃咬的脑袋即将咬向自己的腰间。
“不好，它们追上来了！”回过神来的李域立即抽出菜刀，但身后的尸体是从多个方向靠近，不可能一次性击退所有。
“只能以伤换伤了。”李域目光一沉，选择距离最近的几只挥出菜刀。
剩下一个方向的即将扑向他的盲区，可他没有办法防卫。
突然，那飞扑的尸体一个踉跄，瘫倒在地，蹿腾着没法站起。
这给了李域时间，他脚踏墓碑，再次飞跃起来。
有了间隙的李域趁机回头一看，是长长的杂草圈住了尸体的腿脚。
杂草的来源，正是文浩然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