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兰絮院那边是太闲了吧？要不然怎么一直会有闲工夫来管她？
她还以为江锦婳回来能给唐锦瑟那贱人制造些麻烦，她还等着她们狗咬狗坐收渔翁之利。
现在看来，还是得她自己出手。
她朝院子里喊了一声，只见一个眼生的婢女进来伺候她，“小霞呢？”
“回卫姑娘，奴婢不知，奴婢只知王爷派奴婢来伺候姑娘。”
卫霜霜眸子里极其不满，以前采买东西都是柳心和小霞去办，现在物是人非，身边连个能用的都没有。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小霞了，眼前的婢女又信不过，看来这次采买“那些东西”，只能她自己去。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时，唐锦瑟寻来一些老妇的衣裳，又拿了些汗巾蒙住头发，再画了个老年妆，看起来像个年过五十的老人才满意地点头。
乔装成这样出门，别说别人了，就是沈屹坤站她跟前都认不出来！
刘妈站在旁边惊叹，明明她家王妃的每一个动作她都看在眼里，却不知是哪一步没跟上，现在居然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王妃你会……易容术？”
唐锦瑟笑笑，指着自己脸上的妆容说，“你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但是易容术在骨，这个在皮。”并且古代没有防水的化妆品，她脸上这玩意儿遇水就会花。
刘妈瞧着她黄蜡般的脸上生出的那些褶子，觉得又惊讶又新奇，这些鱼尾纹和法令纹跟真的一模一样，那些老年斑不规则地布满她的脸，活脱脱一个憔悴的五旬老妇。
“王妃是何时学得这易容术的？”
唐锦瑟随口编到，“我娘留下的那几张残页里有写着怎么弄。”
哪里是什么苏凉留下的，她大学里学的戏剧表演专业，有一门课专门学的就是舞台剧特效妆这些。
一切收拾妥当，唐锦瑟确认兰絮院周围没人后，翻墙跑出了王府。
继上次去春水馆被沈屹坤当众捉回后，她又多了两百个心眼，走路尽量弓着腰走，把一个五旬老妇演得淋漓尽致。
她摸索了好久才到昨日慕玺说的地址，抬头瞧见牌匾上刻着几个赫然大字：回春堂。
医馆里的陈设摆件崭新无比，显然这医馆才刚开起来没几天。
由于门口贴了张“今日免费看诊”的告示，医馆前排了好长的队，满满的都是前来看病的人。
唐锦瑟挤了好久都挤不进去，接踵比肩之下差点把她推倒。
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有人忽地从后面扶住她的肩膀，声音满是关心，“没事吧阿婆？”
这声音有点耳熟。
她一侧眸，瞧见的是慕玺那张英姿。
唐锦瑟：“……”出门不看黄历的下场就是这样，下次她一定把黄历放床头！
她故意放低了声音，嘶哑的音色听起来完完全全是另一个人，“咳咳，不打紧。”
见她无碍，慕玺松开双手极其有分寸地保持距离，“阿婆也是来看病的吗？”
唐锦瑟摆摆手，拧着眉的模样让脸上的皱纹看起来更甚了，“家里揭不开锅，看到此处招人，便来讨个生活。”
“那阿婆随我来吧。”慕玺微微眯眸，温柔的笑意从眼尾泛开，带着她从旁边的侧门进入回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