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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斯特拉玛战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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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与剑——京极,梅科特(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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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坐回到座位上看向对方相互地低头交谈。会场里响起了议论的声音,但很快被主持镇压了下去。

“我们对其中的几项要求有商榷的意愿。”

“我方只接受第二,第五条,第十八条,第三十三条的更改,在预谈判中我方已经明确了观点。”

他们继续偷偷讨论着,拖得越久他们的底牌和底气就越来越少。

“我们将在法律流程之后给出答复。”

可以感受到对方已经有点踌躇了,这样就对了。

“双方是否同意休庭,进行下一阶段?”

“我方同意。”“我方同意。”

双方都麻利地收拾起桌上的文件,绕道从侧面的门走出报告厅,看起来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我让京极和其他代表掩护我从媒体的包围下脱身,走出进来时走过的门,在那里我向着台阶下看去,很多的军校学生都聚集在了那里,想要一睹这样一场国家级的会谈。

我朝着他们微笑和招手,他们似乎有的人不认识我,因为我已经不是之前在这里的那个我了。但是他们会在其他的地方见到我,报纸上,纪录片上,他们的校园报上。有的人朝我投来嘘声和愤怒的表情,而有的人朝我招手和叫我的名字,我就这样在士兵们组成的防线身后从他们面前走过,感受他们对我复杂的情感。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对吧?”京极从后面赶上来问我。

“废话,我也是女的。”我指了指她的胸,至少比我这个身体的要大,或许和紧绷的军装有关系。

我们就这样在校园里漫步着,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前辈动手,当然这样做也毫无意义。熟悉的喷泉,熟悉的草坪,熟悉的街灯和背着训练枪的学生,我感觉自己的心态已经回到了这个身体的年纪。

“你对这里还有多少印象吗?”我问京极,她回答不上来。

“有点想不起来了。”

“是那时都在想着我吗?”我回过头去嘲讽地笑着说道,她双手抱胸表示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这样背着走路,前方道路尽头的山上月亮已经升起,我喜欢这样的感觉,每次练完枪之后都会在这样的时间沿着这条路回到宿舍。京极会为我打点好晚餐,有时候是自己做的,有时候是自助食堂打包回来的菜品。更多的蓝莓,更多的沙拉酱,我会这样要求她,因为那种酸的味道十分令我精神振奋。

现在我也要去那个食堂去,不过不是为了回忆一下以前的味觉,而是见一些人。在报告厅一旁的餐厅也是对无关人员封锁的,现在只有各国的代表和军事法庭以及他们带来的手下在这里用餐。我和一些认识的人搭话,他们都是优秀的外交人员,甚至我们代表的国家之前有过流血的冲突和交战的经历,但是在这样一个没有记者的私下的环境里还是会正常和善地交谈着。

当然,这是因为他们看得到我背后的重甲利炮。

我和军事法庭已经有关的财阀以自然的方式见了面,他们有的人表情有点忧虑,似乎对我的提议见面有所担忧。那些要坐在主席台上的军事法庭的人是我主要要见的人,财阀们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我也要求他们一起见面。这些是告示者为我发掘出来的信息,本该不参与这次谈判的他们真是可怜啊,是他们自找的。

当然,我此次其实是想拜托他们一些事情,看到身边除了京极没有其他本国的代表之后便开口了。

“我会考虑你们在雷霆领域的事业,减少对那些公司的打击。而且现在我可以降低北地各国通过波勒讷运河的关税,不过希望你们也能做出一些让步。”

快速而简单地说完这些话之后我就装作打招呼一样笑着招手离开,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持续到下个谈判阶段的开始。

我和京极马上绕道从侧门返回了会场,就在那里迎面遇见了落雷谷派来的代表。他们用不信任和愤怒的目光看向我,我朝他们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一笑之后便从他们旁边通过。

很明显,我的提案对于他们来说十分有诱惑力。我下达生化武器使用的时间与落雷谷指挥导弹发射的时间几乎完全一致,从双方都做过手脚的证据来看也得不到哪一方先使用的结论。

“大梅考国使用的生化武器在战场上对没有反抗能力的士兵造成了极大规模的伤亡,在人道主义指导下使用这种武器的行为导致的后果可以看中立方战地记者的拍摄。”

“落雷谷指挥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也可以从我方战士的尸体惨状上看出,而且如果没有那位联邦籍雇佣兵的牺牲我们的士兵也将直接蒸发在战场上。即使如此,很多的士兵也获得了永久性的脑震荡失去了生活能力。”

双方代表在各执一词的情况下没有讨论出结果。

“对于战俘问题,我们有……”

“我方也注意到军官中有过分敌视贵国者,也在巡检督战中发现了杀害战俘的情况。我方愿意与军事法庭一道配合,对这一出现在军中的行为进行调查。”

这番话让落雷谷的代表一时没有拿定主意,便说了些公关话语之后也坐了下来。这一切我都能预料到,那些愿意为国家替罪的军官已经准备好了供词,我也会向他们保证家人和后代的生活。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谈判阶段的延续,我冷冷地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唇枪舌辩,各自讲着深明大义的话。直到晚上九点左右才敲定了方案。对方的所有代表都不快地离开了席位,我们的代表也带着点喜悦地向我请示之后离开了。

我在媒体的快门声和闪光灯下,混杂着见证者的低声咒骂声中走出了会场坐上专车。

“看起来你有什么想说的。”梅科特从看向窗外的方向转过头来,正好与我微微偏头看向她的方向上相遇。

“啊……是,关于那个挡下导弹的牺牲的人的事情。”她想了想,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他是我认识的人,他的徒弟也参加了这次战斗是机甲编队里面的人,我希望您能考虑一下关于他的荣誉的事情。”

我很少会对这样的人使用“您”这样的敬称,但是也明白在拜托别人的时候也需要放下自己的态度,在脑海中寻找更加“柔软”的话语。

“‘荣誉’?是指什么?更多的抚恤金,全国性的表扬,还是让别人记下‘梅科特对xxx的表现给予高度评价’?”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坏,也许是谈判中发生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情,我虽然有临时记忆能回忆起刚才发生过的一切,但是找不出那样的一个点。

“就是……你说的那样子也不错。”

“那就多给一点钱吧,按照你们联邦的标准的双倍抚恤金。”

“啊,不是……其实……”我一时找不出应答的话。这确实是合适的解决方案的一种,但是却是我认知中最低级的那种方式。

“难道你希望我在全国的电视台上对着你的朋友表彰一番吗?”她那直勾勾的眼神带有的杀伤力,对于我这个长期陪在她身边的缺失情感的人是感受不到的。

“其实……”

“我当然乐意去做。不过这样做既不是为了他好,也不是为了你好。”她马上打断了我的话,用比平时低了极度的声音说道。

“诶?”

“算了,我会考虑一下的。”

之后我们在车上无言了许久,等到我们在机场停下之后才发现她又睡了一觉。她醒过来之后还对我没有叫醒她感到生气,我只能走在她的背后看着她的背影。等到登机之后她立刻又跳到了床上,靠着身后的机壁盖着被子坐在床上,用遥控器把电视屏幕调到几米外的位置。

“过来,坐我旁边。”她拍了拍床边的位置。我只是犹豫了一下,她的脸色便阴沉了一些,朝我眨眼示意。

我只能照做,做到她的身边的床边上后,她的表情变得高兴了许多。他就是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啊。

我们看着看过的一些军事纪录片,就像在就读军校时候在双人床上会做的事情一样。她还会匆忙跳过那些介绍她的影像,虽然那些东西我已经看过了。我试着和她说话,但是她只是专注地看着,把食指放在嘴边发出微弱的“嘘”声。

她从来都没有变过。我终于亲眼验证了这一观点。在回到黑金大厦的路上,我们也没有讲话,她一直偏着头望向这个属于她的城市,她庞大的国家里的一个街区。入夜已深,却是这样的城市最热闹的时候。

她的眼角在闪耀着什么,一切都映在街边照来的灯光上,和她头顶军帽上的那个巨蟒的头一起闪耀着。

“谢谢你保护着我完成这次出行。”我没有回头,走在京极的前方对她说道,这种话就像是雇主对保镖的赞美词一样。前方就是我的实验室和休息室了,但是我知道我们还不会就此分开。

走廊里回荡着我们轻微的脚步声。

“这是我应该做的,保护目标直到最后一刻。”京极摆出了任务完成的公关话。最后一刻,最后一刻,嘻嘻……“那么我呃……”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后倒在了地上。我的手里拿着车上放着的防身用电击枪,对于她这样的义体率高的人来说致命效果十分的高。

我们会度过又一个“难忘”的夜晚。

我看向最近的那个持枪士兵,他马上转过视线正视向前。

“帮我搬一下她。”我命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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