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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斯特拉玛战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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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日贝鲁克莱昂

在星球上所有的望远镜都看不到的地方,有一颗星球上的人每天都能看见的星。这道螺旋在太空中发着微弱的蓝光,没人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东西。它仿佛是与星球无关的一个天文单位,但是它却有着和魔法一样的颜色,在漩涡中一直存在着一个身形,它从这一切出现那时起就在这个地方存在着,这个螺旋就是他,他即是魔法之主。还有和它差不多,像是那个星球上的人类一样形体的虚影在这个螺旋的四周飘荡着。

唯一有过这个单位的记载是在一个叫做极东帝国的文明中,他们假想出了一个融合了魔法的空间,就是这样螺旋状,能够包含着尽可能多的信息的空间形态。在他们的认识中,那是与外星文明建立联系的传送门的通道,是产生魔法的本源,整个宇宙中的斗转星移通过这个螺旋通道转变成了魔法之息,然后导向星球,让大气中充满了魔法。

没有证据,没有证据。

在仿佛永恒不变的时间里,这个螺旋突然接收到了来自宇宙的冲击。

“修复。”那个被星球上的人称作“奥术”的身形无言地发出命令。

“修复。”虚影随着螺旋的方向流转起来,然后恢复原位。

这个螺旋上的魔力流编织出一根一根的线,相互交错或者平行地延伸,在无形的空间中拧成更多的螺旋,螺旋着向宇宙的每个方向行进着。同样的,时间没有停止过,它一直在前进着,不会为任何人停止。

“关于之前的那些未定罪的追随者的第四次补充材料,这里……”

“我们跳过这个话题吧,已经讨论得太久了,而且这件事情根本不是有罪无罪的问题,您应该比较清楚。”

站在中间台上的那个主持会议的人对着正要走过来的议员说道,他站在原地想了想,把材料放在台上之后就回到了座位。这次会议的主持,也就是我拿起材料看了看,是倾向于无罪的证明,不过大部分都是没有实际意义的证据,比如之前做过的奉献的记录,以及一些之前社团化活动中各个人向不同社团提交的申请书。从根本性质上来说,这种东西连基本的实际效用性都没有,经过两次审议之后,已经不会再有什么有价值的资料再被提交上来了。

我清了清嗓子,需要对这些并没有那么热衷政治的人说一些什么。

“诸位,我认为我们不应该为这件事情耽误太多的事情。我不表示我的倾向,但是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们已经与‘劣化’战斗了太久,他们是打开了这次劣化的钥匙,即使是有意或者无意,他们也将为此承担责任。

富有责任心的诸位,你们难道对我们的国民的流失,恶魔文化的涌入能够坐视不管吗?我们的美德:团结,优秀,完美,难道在我们这一代就要消失了吗?我们伟大的神在眷顾着我们,我们掌握着其他人都无法参透的魔法,我们可以变得更加地伟大,可是现在我们却面对着挑战。

在这个时候我们必然面临着抉择,那些劣化的人拖累了我们太多,我们可以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引导他们,但是我们做不到。这次战争已经为我们敲响了警钟,他们的触手在伸向我们,外面的世界企图将我们同化。我们没有时间去改变,信仰之路依然通畅着,可是上面的信徒却越来越少,沿着魔法被吸引来的,是恶魔,是其他的危险。‘劣化’是会传染的,我们要有断指的觉悟,阻止这种病毒在我们思想上的扩散。

他们在我们的土地上扎根,想要腐化我们的意志,我们不能被这种鲜血和罪恶的产物夺走了理性。他们的首领是一个大罪人,甚至学习了黑魔法,他们的组成是一群世界各地的流氓和无知者,他们的土地是一片诅咒上的废墟,那样的地方只会滋生罪恶和混沌。我们的做法是对的,那片地方现在不应该被视为我们的一部分,而联邦将为此承担所有的责任,除非我们能够净化他们。

只要我们团结,那就不会有任何的困难摆在我们的面前,整个极东之地的人们应该团结在一起!我们撑过了几次魔法崩溃,与多少的外来势力斗争了数百年,可是我们信仰依旧,生命之树不朽!”

我终于能够在这种地方将我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在外面广场上的中央环状屏幕上应该能够将这次演讲传达出去。

我看见了太多太多,即使在座的一些议员,他们也想着把货币的体系重新在帝国复活,让我们的信仰沾上铜臭;在外面,他们学习说着恶魔那种粗鄙且让人厌烦的话语,把令人作呕的奉献品献给了生命之树;那个女战犯在我们的地盘上当上了傀儡国王,手下全都是那种流氓,还吸引了一些我们信仰不坚定的国民带着好奇前往,他们最好是去劝说和传播教义,马然后上回来;内安国区的人外流到这里,他们放弃舒适无忧的生活想要出去冒险,那么谁来奉献;我们一起战胜了欢乐城的压迫,和其他独立城邦结成了友好关系,但是他们对于我们来说是什么呢?

最让我担心的是那些被称作“挑战者”的人,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我们长久以来维持的秩序,他们会为我们带来奉献和信仰,但是这终究是一种不安分的一群人。

不是那么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至少我知道,很多人还是希望着的。如果有不改变的选择,他们会在触碰到冰冷的触手之后迷途知返。

“请继续主持会议。”只有虚像的皇帝用威严的声音说道。

听到圣言之后我急忙点了点头。我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很多人参与讨论的地方,不是我的演讲台,有点紧张地挠了挠头,感觉就像山芋一样滚烫。

“那么法律讼议就到这里,还有问题需要提出的请在所有会议的之后的附加讨论会再进行复议。接下来是社群组织环节。”

这些与外界联系紧密的团体是我们大多数奉献的主力,他们由充满热情的追随者组成,比任何人都称得上虔信者,但是我逐渐意识到他们也会带来一些潜在的威胁,但是出于大局我不应该把我的意见出来。接下来是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了,祝他们能够在诸神面前讨论出一个结果。

那么,接下来是团体之间的意见了,后面的总结和附加会议就是由皇帝来亲自参与的,我也应该和那些只对自己的事情感兴趣的议员一样提前离开了。

我回到座位拿起自己的文件袋准备安静地离开,这时四周的魔力流突然急速地流动起来,议员们为之惊异,就连皇帝的形象都受到影响出现了波纹的抖动。不过很快这种情况就恢复了正常,也许只是神殿守卫走神了吧,他们在远远的神界入口处站着,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

走出神殿外,天色已经逐渐黑了下来,宁静的萤火中是前进广场,雕像的周边的街道上摆起了夜摊。我摸摸脑袋,刚才在那么多大人物面前即兴地说了一段话,根本就没有准备过这样的演讲,那是怎么就脱口而出的?脑袋因为羞愧和紧张而微微发热,同时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准备用魔力稍微解决一下的,不过觉得省着点用为好,下次奉献的时候多积攒一些。

走了十分钟左右,从广场到了斜风区,像往常一样路过朋友莱昂的书屋,不过今天想找个人出去吃个晚餐,便很随意地走进院子试着打开了他家的门——他或许没有锁门,据他说以前在石油之国也不锁车,因为他觉得锁是没有用的东西。

“莱昂,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怎么锁上门了?我晚上不是要来这里拿报纸的吗?”

“你可以进来,带着你的政治滚出去。”他很不高兴地开了门,也许他在家里面的魔法雾屏上也看到了我的演讲。不过墙边现在的屏幕上是内安国区的一些文娱活动。

“别这么介意嘛,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对着他们抱怨一样,提一提我的建议和看法。”我确实没有特意地想要在那些大人物面前表现一下。“走,出去吃烧烤,先把你的书放一放吧。”

莱昂把书放回柜台上,穿上室外鞋跟我走了出去,原路返回去广场旁边的夜市摊位上吃点东西。

“太蠢了,你根本没有当代表的意识。”他还是想责难我一下。

“我确实是没有控制住。不过讲的东西也没什么问题嘛。”

“不不,你只是今天运气好当上议会主持而已,这样别人就会怀疑你是一个想搞政治利益的人。”

“哇,老兄,你想太多了吧。”我毫不掩饰我的感叹之情,莱昂就是那种容易把自己带进自己圈子里的人。

“我只觉得你想煽动他们,实现你的理想而已。”他有点鄙夷地看了看我。

“害,你知道的,我比你搬到这边来要晚一些,不过我也是懂一点历史的人。帝国以前那种温和的环境对谁都有好处,不像现在,大家背后拿着信仰和钱在天平上称着价。”

“所以你想改变?希望人们那种没有物质欲望的时期?哈,别开玩笑了,出问题的又不是帝国,而是人,所有的人,他们可不是一块面包一杯牛奶就能伺候好的。”

“我觉得光是神交给我们的魔法就能解决几乎所有问题了,他们在想些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我倒还希望魔法能解决所有事情呢,那我们被海那边的国家占了一块地是怎么一回事?”莱昂似乎有意识地压低了声音,毕竟走在傍晚的街上,还是会有行人会听见我们讲着破烂话的。

“他们早就想动我们的手了。我真的是看不惯他们,光是贪婪就够了,最近几年还搞出那种跟恶魔没什么差别的人。说实话,我都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们这边有的人会和他们有交集,是我们缺什么没有的东西吗?”

“别那么激动,这种事情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什么没关系,你难道不觉得他们想把劣化的病毒丢到我们这里吗?你觉得我们路上出现几个紫皮人,或者满嘴联邦那种游牧土话是一件好事吗?我奉献的时候看到过,那种像是联邦特制的粗劣品,连我都为别人的神感到难过,可有些人却还是对着那些东西笑着看着。”

“嘛,这么说,毕竟是我们这边见不到的东西,带有点好奇的学习也不是不能接受的。”莱昂拍了拍我的肩,这时我发现我说话的时候肩膀都在抖着。

“坐鹰车吗?”莱昂问道。旁边的被驯服的龙鹰正被饲养员牵着,这种主要是给那些外国的游客准备的。

“不用了,我的奉献额还不是那么的充足。”虽然这么说着,我们还是在龙鹰的面前停了下来,它用带着火焰一样的眉眼低头盯着我们。

“用钱就行了。”他这句话似乎是故意的。

“钱,钱,钱,我以为到了这个地方就不用听到这个字了呢。”我装模作样地抱怨道,然后继续向前走着。

“总会需要钱的,不然那些外国游客可没有那种奉献的打算,也不是每个人都是追随者。”

“是啊,我承认。”我们走过风车磨坊旁的木桥,这里开始就是接近广场,接近艾尔蒙奇的核心区域了,路边石头基座的萤灯一直向前延伸过去。“可是我们已经不需要货币体系很久了,也不是那么需要钱这种东西。”

“你要这样想,那些没有奉献额的新追随者一开始也是从外面花钱把奉献需要的东西带进来,而且奉献额不够的话也要在我们这个边境国区的世界市场上买材料。你难道就能靠奉献来满足继续奉献的需要吗?”

“勉勉强强吧。”

“其实你要这样想,货币体系从来没有消失过,只是我们特意地不去提起它而已。除了你以外,你见过的每个人也是在用着叫做‘钱’的东西,那边那些扛着锄头的人,每个星期都会有人来统一收购这些在富有魔法的土壤中成长的庄稼;那些社群也是用钱来让每次奉献的周期尽量地缩小,毕竟用奉献去满足下次奉献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再说了,不奉献也没什么事嘛,我们也能自然地享受到大部分的需求。”

我看向莱昂指的方向,即使有魔法的存在,那些淳朴的农民也会用双手犁地。

“没必要这么抵触一件事情的——至少,不要那么直白地表现出来。也许刚才从我们旁边路过的就有联邦的人呢,甚至是联邦恶魔,只是天色太晚看不出皮肤的颜色。”

“我知道,包容,包容嘛。可是我们真的不应该包容那种东西。”

“这种事情我也说不准,不过至少现在没有一个恶魔在我们的面前比划着要抢劫,那就没有像你这样在路上大谈特谈的必要。”

“我说莱昂,你该不会是想帮他们说话吧,他们可是发动了战争,杀害了我们的英雄的人啊。”

“这就是我只敢在这里说的原因了。我可没有偏心过谁,我热爱着这里。只是我觉得比起恨那个国家,去恨那些杀害同胞的士兵才是有意义的,可是他们也是为了各自国家的意志服务的人,甚至不是为了自己而战,所以我更苦恼于为什么会发生战争。贝鲁克,我听说啊,这次战争不是他们简简单单打过来这么简单吧?”

“其实这种事情我也不清楚,总觉得有人把联邦引了过来。”我没有说完全是联邦的问题,因为我似乎真的知道这件事情。就在一次议会结束的时候,大概是十天前吧,有人希望找我筹钱去买那个总督的人头,说他似乎在做着和劣化有关的事情,我推辞了说没有钱。我当时直接摆手离开,都没有注意到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可能是外国的入境者,也可能是我们中的一个议员。

“我只听说到关于劣化的事情了,你一定是那种完美主义者吧。真让人担忧啊,根本没有办法在奉献中尽善尽美啊,我也不可能写出那种惊世之作啊,有的时候我也想让自己劣化一下,这样就不会那么累了。”

“这样不太好,如果人人都这样那我们的奉献就是一种笑话。”

“那你要那些刚加入这个国家的信仰的追随者怎么办嘛,反正神能不能收到我也不知道,奉献额也只是计次的,至于魔法,那个我真的不了解。我还没问过你,你觉得有了魔法之后怎么样了?”

“没什么区别嘛,只是平时做事的时候轻松了一点。就是有的时候还是要关注一下自己的奉献额的。”

“其实我那边就有很多魔法的书,只要你想学都可以让你拿去看看。”莱昂邪笑了一下。

“啊,可是我又不是那些生命之树里面出生的人,这些魔法还是义务培训的时候在那边的成人学堂学会的。”

“你以为他们就懂魔法了吗?就连一本教材之类的东西都没有,那些老师只是用着那种经验法来教会其他人魔法的。就我所知,魔法的学习不是什么血统之类的问题,按照一些外面的理论,每个人都能学会魔法。不管是什么魔法,他们没有教你的战斗魔法啊,被列为禁忌的魔法啊,黑魔法啊都是可以学会的。”

“嘘,这太危险了,我开始担心知识会毁掉你了。”周围没有什么人,这可能是他敢在外面大放厥词的原因。

“我也对魔法没有兴趣,魔法只会让我需要吃更多的东西。你知道魔法流淌在血液里面的那种感觉吗?我无法形容,但就是让我感觉不适,在这个充满魔法的国度里我唯一的追求只是安静地学习。

总之,我也没别的意思,外面的人也在用魔法,说不定比我们更强,只是我们没有出去外面看过。我们也不是那么特别的人,也就别老是煽动对立了,以前我的家乡来过一些不太和善的帝国传教团,他们觉得我们是冥顽不化的人,然后被我们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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