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便也放下心来。
身上没了事,她左右想想,索性去寻了江晏身影。
江晏正拨弄着种子发呆,这倒也是难得一见的场面了,沈若棠凑近一看,又发觉好巧不巧,这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种子。
原本预备着在小木屋周围寻块地方种下,结果江晏却拿了去,沈若棠觉着颇有意思,开口问。
“我还以为江公子不会喜欢这种东西呢。”
听到声音的江晏抬起头,看向沈若棠的眼神莫名带了点执拗,却也不讲话,只轻轻撇过头去,伸手拿了旁边铲子。
这模样看起来倒像是准备种种子了,沈若棠颇有心思,忙问他:“江公子这是准备做什么?”
“我种子可就只有这么一点,可不能胡乱种下,到时候发不了芽可怎么办?”
这听着是很正常会担忧的事情,偏偏沈若棠语调轻盈,一点也瞧不出担心的样子,江晏大概听得分明,于是瞧也不瞧一眼回去,只自顾自的除干净了那些杂草,随后小心翼翼挖了一指长的洞来。
沈若棠瞧着新奇,索性在旁边蹲下,也想看看江晏到底想做什么,只是这反倒让江晏失语了。
他沉默一会,终于抬起头,语调莫名怪异。
“……你过来这边做什么?不是在同旁人说种种子吗?既已找到能种的地方了,又何苦在意这一个两个发不发芽、活不活命?”
沈若棠也瞧着他,兴致勃勃地反问,“可这分明是我带来的种子,我自是在意。”
“你要动我的种子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否则岂不是动了旁人的财产?江公子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吧?”
听闻此话,江晏很不悦地站起身来,他面无表情地把种子递回到沈若棠手中,冷漠道。
“我还当姑娘是想做什么,原来是找我兴师问罪来了,既然如此反倒是我心思不正、多此一举,那姑娘便自行处理吧,左右也同我无关。”
他说罢,正欲拂袖而去,沈若棠却笑了一声,若有所思的说:“原来公子话里有深意啊。”
“怎么就不说明白些呢?如此猜来猜去,我还当我错估了公子心肠,哎,这可真是可惜。”
说句实话,江晏那话里有深意,沈若棠哪能听不出来呢,她只纯粹不想理会罢了,结果江晏本人也有意思,就这么还硬气起来了,一言不合就要走,聊得沈若棠简直是哭笑不得。
她寻思着,索性绕了过去,伸手接下江晏手里种子,饶有兴致地讲:“公子是觉得我不信任你,所以才将种子分给其他人?”
江晏不回答,沈若棠就又笑,道:
“那可真是错估我了,公子怕也是不知道我到底攒了多少些种子吧?这可不是一个两个就能种得完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乐善好施总是会有好报的——公子对此应该更有感触才对?”
沈若棠这么说,偏生江晏只是瞧了她一眼,随后语调虽也轻了,但依然不改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