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爱他。
因爱。
而恨。
“走啊。”她偏头看向一动不动的他。
他没动,隐在黑暗里一双好看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之尧,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很可笑吗?我爸爸杀了你小姨,你要通过折磨我来折磨我爸爸,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对杀人犯的女儿突起同情之心吗?”
她毫不留情的刺伤他,用最尖锐的话语。
甚至在他浓烈的伤口上撒盐,她做这些做的甘之如饴,甚至期待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傅之尧深色的瞳孔缓缓变暗。
他在干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遵从自己的本心停留在此。
当他看见那抹毫无生机的身影,他几乎想把她身上的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他想让她永远都笑着。
他不想看到她遍体鳞伤。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没有说话,困意突然袭来,她钻进被子里,将自己完完全全的盖住。
随便吧。
他爱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
方如大半夜的时候突然尖叫过一回,差点把整栋别墅的人都吵醒。
她上半身裹着宽大的披肩,像是看见鬼一样看着面前高大的男子,实在忍不住骂道:“你谁啊?”
“抱歉吓到你了,我是盛小姐派过来的保镖。”
保镖在黑暗中像是一尊不会说话的雕像,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姑姑?”
她的声音中还带着刚刚起来的迷糊:“你是生怕我大半夜跑了不成?”
她住的地方可是四楼,真要跳下去,不摔死也成了半个残废了。
至于吗?
姑姑为了一个陌生人,至于把她自己的亲侄女关在楼上这么长时间吗?
她没有要跑的打算。
就算实在要跑,也要等到改天闹一闹才算,不过真正令她感到惊讶的是,姑姑在这件事情上所下定的决心似乎比外公还要强烈。
姑姑是笃定了要给她一点教训。
她一头雾水,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保镖如同一个鬼魅一样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进到了卫生间。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方如洗了手出来,果然在门口又看到了保镖的身影。
她已经尽力让自己忽略保镖。
可保镖长得实在太过高大,是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的。
“你他妈是个跟屁虫吗?”
方如气急败坏,实在忍不住对着保镖好一顿骂:“我去个卫生间你也跟,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厕所啊?”
虽说是骂,可现在在晚上她还是尽力压低着自己的声音。
保镖安安静静的站在她的旁边,低着脑袋:“抱歉。”
保镖嘴里虽然说着抱歉,可还是做遍了不抱歉的事,依旧抱着胳膊跟在方如的背后寸步不离,像是生来便是她的影子。
直到她气急败坏的将门甩上,才彻底隔绝了两人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