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眉喝了药之后很快就稳定了下来,脉象还是有些不稳,慕云欢给红袖和红叶交代了些东西之后,也就和沈离夜出宫回府了。
毕竟苏舜目光灼灼地看着两个人,就差开口赶人了。
这俩人且腻歪呢。
回府后,沈离夜被慕云欢按着去休息了。
慕云欢则是直接去了鬼医的院子,今早事情紧急,她还没来得及管灵均的情况。
一到院子门口,就瞧见灵均活蹦乱跳地朝她扑过来。
一个闪身躲过,慕云欢扭头就看见鬼医……黑不溜秋只剩一半的胡子。
“小老头儿,你这胡子又是怎么了?”
“还不是这个小兔崽子烧的?!”鬼医气得吹胡子瞪眼,吐槽:“他可比你精神多了,折磨了一个晚上今天早上就生龙活虎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还会长的。”慕云欢护着身后的灵均。
“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日后沈离夜要纳妾的时候,我也这么说。”鬼医气呼呼地说。
“别闹。”慕云欢脸色微红,随即话锋一转:“已经查清他体内的两种蛊了,可以给他解毒了。”
鬼医没好气地哼:“是啊,我正要给他药浴结果胡子就被他烧成这样了,这小兔崽子我是管不住,还是你自己来吧!”
慕云欢扭头看向灵均:“我们去沐浴好不好?”
“好。”灵均乖巧又安静地跟在慕云欢身后,人畜无害的。
鬼医看得气极,一个两个的臭小子,怎么都这么区别对待?!
她一样一样地挑选着药材,灵均身上的毒至少沉积了三四年,一日肯定是没办法完全解开的,但好在这毒不难解,只要药浴半个月,也就能清完体内的余毒。
“好了,你在这儿泡一个时辰,鬼医在这儿陪你好不好?”慕云欢俨然哄着小孩。
“好。”灵均又答应了。
慕云欢塞给他一颗糖,转身就出去了。
接着,他就真的乖乖巧巧泡完了药浴。
鬼医更气了。
刚出鬼医的院子,袭月就从暗处现身了。
“夫人,侯爷说要找您的。”
慕云欢拧眉:“他现在在哪儿?”
“书房。”袭月如是说。
……
“侯爷,这是户部这几天的账本。”
“不用看了,前些日子才查过,秦世恩就算想死也不至于用这么蠢的法子。”
“那户部其他人会不会趁机牟利?”
“本侯在,他们敢么?”
慕云欢刚到书房门口,就听见了这段对话。
窗外人影一晃,若耳冷喝出声:“谁!?”
沈离夜放下手中账本,指尖轻点桌案:“你觉得是谁?”
“夫人?”若耳愣了愣,试探着问。
很快传来敲门声,慕云欢只道:“你们说完了我再进来。”
沈离夜眉梢微挑,虽没说话,柔和的眸光却落在门上。
直觉告诉若耳,他现在应该赶紧走,“侯爷,既然账本没问题,属下便先退下了。”
若耳刚走,慕云欢进来看着他在练字,忍不住感叹这男人当真极品。
许是她目光太过炽热,沈离夜放下笔,轻笑出声:“欢儿,你这样直勾勾的望着我,我会误会。”
“误会什么?”慕云欢不解地问。
“误会你在等本侯吻你。”沈离夜从善如流。
慕云欢:“……”
好看是好看,就是脸皮厚了点。
“你想多了,我是来看你身上的伤。”慕云欢白了他一眼。
“当真?那为何欢儿盯着本侯的脸看?”沈离夜将写了字的宣纸扔在一边,打趣她。
慕云欢脸皮薄,没好气道:“你要是不乐意我给你看伤,那我去找鬼医了。”
“欢儿不是刚从鬼医处来?”沈离夜瞧着她问:“灵均的毒能解了?”
“解毒不难,之前是怕和他体内的蛊虫相冲,如今查出了情蛊和并蒂双生蛊也就迎刃而解了,只要半月,他体内毒就能够解了。”
“想来也是,灵均没事你才会来找我。”男人语调缓慢且认真,刻意拉长尾音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
“哪儿有?明明回府我就要给你检查伤的,是你自己说要先沐浴更衣的?”慕云欢自己都没发现,辩解时眉眼的娇嗔:“再说,我这不是确定了之后,立马就来了么?”
“是是是,夫人所言极是。”
话音刚落,书案前的男人就到了她面前,捧起她的手:“手还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哪儿有那么娇气。”慕云欢摇了摇头。
“你是我的娇娇,不用什么都独自硬扛着,什么时候真的娇气些,我才更欢喜。”沈离夜不信,从书案一角拿出一个浅绿小罐来。
“这是什么?”慕云欢望着他问。
“烫伤膏。”沈离夜指尖沾上乳白的药膏涂在她手上,动作温柔细心。
质地冰凉滋润的药膏轻轻地涂在烧灼的烫处,疏解了疼痛。
看烫伤膏的质地,慕云欢没见过,“你自己做的?”
“闲来无事。”沈离夜回答。
“你特意为我做的吗?”慕云欢的眸光落在他垂着的额头上。
“不然欢儿以为,还有谁能让我这般在乎?”沈离夜惩罚性地捏了捏她的手背:“这药膏治烫伤有奇效,家传秘方,别人不会。”
慕云欢摸了摸鼻子:“其实我闻一闻就能猜出配方了诶。”
他动作一顿,索性抬头眸光深沉地望着她:“你真的很煞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