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之外，是万陀山的众多长老。众多长老犹如佛生万象，各种神情皆有之。
了空跪在众多长老面前，眉头紧紧皱着：“各位师叔师伯，小僧如今已经三品了。结束了游历世间，特回万陀山复命。”
众多长老都露出了欣慰的神色，不愧是佛子，这么快就到了三品，佛门大兴有望啊！
“可......小僧心中有万般疑惑，想让诸位长老解答。”了空眸中满是迷茫，目不转睛的盯着诸位长老。
慧能方丈抚须，低声呢喃道：“哎，痴儿啊，痴儿......”
了空朗声高问，声音响彻云霄：“小僧一问，诸位长老皆告诉小僧要成就真佛。可贫僧修佛十数载，却不知何为佛，长老可否能告诉了空，何为佛？”
有长老站了出来：“佛，大慈大悲者。断七情，绝六欲，大智博爱，普度众生，即为佛。”
了空越发的茫然了，喃喃问道：“小僧一路走来，双眼所见，众生皆苦，为何不曾见过佛来渡？”
众僧一时哑口无言，有长老辩道：“佛存渡人之心，但众生皆有自渡之心。众生皆可自渡，渡自我者便为佛。”
顾玄尘一阵哑然，好一个诡辩，怎么着都能圆回来是吧?
了空又问道：“我佛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贫僧在这世间游历时见过太多的恶人迫害善良的人，凭什么他们为恶之后，仅仅只是放下屠刀便可成佛，而好人却要承受苦楚，那这对那些好人公平吗？贫僧不懂。”
先前的长老闭上眼睛摇着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了空你着相了。我佛此言是在教导他人放下执念，妄念。真正认识自我，方可获得解脱。”
他人越是解释，了空心中却是愈发混乱。他咬牙起身，眼睛望向佛堂中高坐的佛像。佛高高在上，未曾低眉看向人间。
佛曰不贪不欲，却要金身坐像。佛曰众生皆苦，却无怜悯之心。座下功德箱，不渡无缘人。
了空看向众多长老，质问道：“我为佛祖诵明经，守长夜之时，佛可曾低头看我一眼？佛从未低下他的头看一看这世间疾苦，我不要这样的佛！”
......
夜晚，禅房内，有长老怒气冲冲的问着方丈：“慧能师兄，我当初就不同意送了空下山游历。你看看，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当初让了空拜慧海为师就是一个错误，慧海哪里能教好弟子？”
方丈依旧是那笑眯眯的样子：“如果不送了空下山的话，他怎么可能会有突破二品所需的气运。如今气运已足，是时候让真佛重新现世了。”
佛门和道门一样，突破高品需要气运。但佛门式微，西域气运又不足，大周又是道门昌盛之地。
大陈又离万陀山太远，不方便传教。佛门已经许久没有出过二品了，好不容易等到真佛转世，这是佛门的机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