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肃云闻言大骇,转过身去:“抱歉,我不姓姬。那些孩子可以留下,两位就请离去吧。”
说完,姬肃云便想离去。顾玄尘见状,目光深远的说道:“难道你就想把这骂名背一辈子吗?难道你就想让武安军背上这千古骂名,遗臭万年吗?”
姬肃云停下了脚步,犹豫了许久,还是开口说道:“此地不宜谈论这些,你们跟我来吧。”
一处隐秘的地方,顾玄尘认真的问道:“建王殿下,我们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能活下来。这些对我们,很重要。”
姬肃云摇着头,苦涩的笑道:“对不起,因为那些往事涉及到了几位故人。所以,我不能说。那些旧事,就让他消散在历史的尘埃里吧。”
李墨染和顾玄尘对视一眼,如今,找到了建王姬肃云,可他却什么都不肯说。
顾玄尘迟疑道:“可是如今在世人眼中,武安军就是一群谋逆造反的人。”
姬肃云面色平静,像是在阐述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曾经武安军的那群人,怀着保卫大周的心上了战场。以自己的血肉,对抗着敌军侵略的铁骑。他们本以为,自己看到了结束战争的希望。可是,他做了什么?”
姬肃云面色悲愤了起来:“他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害了武安军全军。或者说,是我的身份害了他们。”
“你们知道我救济的那些残疾的人是谁吗?”姬肃云问道。
顾玄尘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院落里都是一些残疾的中年人。
姬肃云解释道:“那些人都是曾经的武安军,他们有的人在战场上失去了手,有的人失去了腿。但更多的人永远都回不来了。”
“征战十几年,他们换来了什么,不过就是一纸判他们有罪的诏书罢了。因为这纸诏书,他们领不到救济金,领不到军饷。”
“我武安军南征北战十数载,战功赫赫。岂是他一纸诏书便能抹去?”
“武安军数万冤魂夜夜哀号、悲叹,他可曾听闻?武安军伤残孤寡之人,他可曾亲眼见到?”
姬肃云笑了起来,笑声癫狂:“他们没有谋逆,只不过受我牵连。可是……又有谁知道呢?”
姬肃云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可是……又有谁知道呢?”
顾玄尘站出来说道:“他们未曾谋逆,请建王殿下相信,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总有一天,武安军会洗去一身的冤屈。总有人从未忘记武安军做过的一切,从未忘记。”
冤屈在姬肃云心中压抑了二十多年,对永兴帝怨恨了二十几年,武安军蒙受罪名二十几年。
李墨染目光如炬的说道:“武安侯是我最想成为的人,武安军那些为国征战的人也是我想成为的人。所以,我一定会还他们一个清白,一定!”
姬肃云笑道:“我知道这一切太难了,你们有这个心便好。如今大局已定,我已经不奢求什么了。但求能护这些武安军士卒平安,如果他们不是伤残,怕是要死在当初对武安军的围剿上。”
顾玄尘和李墨染留下一笔钱后便离去了,到最后,建王姬肃云还是不愿多说什么。不过,总有一天他们两个会找到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