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龙看着他的遥控器陷入了沉思。
虽然它在修改人类精神的方面很厉害，却有一个致命弱点。
修改之后是否受控制，全凭天命。
金虎盟和被他藏在山里的兵马俑们，原型都是他不知道耗了多少工夫，寻找到的一个傻乎乎的流浪汉。
所以，这些人听话是听话，但是实在难当大任。因为如果把他们丢到城市里面，连路都找不到。
所以，他需要的其实是更精确的思想修改功能。
但是想也不用想，陆明肯定不会帮他一点忙的。
“啧啧！”他想想他师父可能的表情，耸耸肩膀，打消了所有求帮忙的念头。
周圆赌气似的摆弄着手边的一架不停吐出纸片一样铁片的机器，但是手上的动作相当熟练，眼神也挺认真。
杨龙看了她一眼，窃笑。
“你会弄了？”
“也不看看我是谁。”周圆说，“我多聪明！你想拿它干嘛？到现在也没跟我说呀。”
杨龙笑了笑：“之前寻死觅活的，现在不也听话了？折腾那一下干嘛？”
周圆不答，歪了歪嘴角。沉默了一会，忽然咬牙说：“我呀...我知道你能帮我翻天覆地，我就想要这个。”
杨龙拉了一下她的衣服，周圆顺势走了过来，盯着他的眼睛。
“你不觉得单靠你我的话，翻天覆地这事不太可能实现么？”
周圆耸耸肩表示默认。
“所以我现在有了个绝好的主意，想不想听？想不想听？”
周圆狠狠瞪了他一眼：“废话什么，说。”
陆明画完图纸，随手丢给身边喝茶的庞公子，问道：
“你说。咱们工坊这些工匠，和那皇家的比起来，差哪？我觉得差不多。”
庞公子一下一下地晃着屁股下面的摇椅不疾不徐地说道：“差在，我们的人有脑子，皇家的，即便有脑子，也会被强迫没脑子，否则他们就会逃跑，不会继续干下去了。而没有脑子这件事并不耽误他们的手艺，所以工坊的头儿，最喜欢这些人。至于我们这些工匠，”他把手指了一下外面吭哧吭哧干活的众人，“他们的手艺不差，但是很聪明，知道不发挥出最高水平，所以不会惹来官府的注意，所以保全了自己。”
陆明点点头，觉得对这个世界又有了全新的认识：最好的工匠被征调去皇家的工坊，次好的则留在了民间；偏偏这些次好的，很大一部分是装出来的，其实他们的实力是很强的。
“你确定？”陆明盯着他问道，“我怎么觉得你胡扯得有点远？”
庞公子不在意的笑笑：“真理听起来往往有点荒谬，正常。”
陆明抓起了他新画的一堆图。这张图又刷新了复杂度的极限，他很怀疑经验不足的工匠们能不能看得懂。
“我需要的就是最好的工匠。”他说，“次好的我都用不到。”
“您已经有一群啦。”
“是么？”陆明丢给庞公子一张纸，“这可是神技坊的水平，你们能做出来么？”
纸上是一幅写实主义的临摹，画的惟妙惟肖，展示了一只木头制成的鸟，但是，它是飞在天上的。地上是一群宫装男女，惊呼着，追赶着，过节一样热闹。
画手连地上的影子都没忘记补上，让这幅画更是如同一张拍出来的照片一样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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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公子轻轻发出一声“哦”表示惊讶。
以陆明对他的了解，能让他说出“哦”的事情真堪称少之又少。
他今天说出来了只有一个原因，这件事轻而易举动摇了他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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