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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纪历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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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法师(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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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火焰一半海水。

这句话也许很能描述佣兵们今晚的心情。

沙弥扬巡林队的首领突然出现时,这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问题,虽然他们很快就付出了血的代价,不过佣兵们还是乐观地认为这只不过是个意外的插曲,同伴的死亡当然会让他们伤感,不过这就是佣兵的生活与现实。

只是接下来幼星的到来就可以说今晚的计划被全部打乱了——所有人都没有预测到这个幼星竟然是一个法师,或者说塞普西雅的法师居然是个萨贝尔人?!父神在上这比哥斯边墙外的蛮族突然成了诺姆得雅山的羔羊更让人惊奇!但萨苏斯依然眷顾着佣兵,他们的法师及时出现并且占据了法师争斗间的上风。

虽然,后来证明这不过是一个短暂的美梦而已。

法师们选择了另外的战场,佣兵们则必须开始准备逃跑,感谢萨苏斯,每个人都庆幸着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得到了这场战斗最大的战利品——这个拥有私生子头衔的小王子将成为佣兵换取报酬的关键——如果,没有最后这个沙弥扬人出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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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奥尔杜和彭赞斯对视一眼,他们首先敏锐地意识到也许今晚无法善了——在这里多耽搁一卡尔,就多了十分危险。从村庄那边传来的哭喊已经渐渐消失,这代表着沙弥扬人或者萨贝尔人重新控制了局势,虽然他们也许还需要很多时间,但稍微挤出人手来找找失踪的幼星并不是一件多为难的事——佣兵不认为一个法师或者幼星有可能被允许单独行动。

尤其所有人都知道萨贝尔人的幼星目前只有两颗。

“不重要。”来人缓缓拔出了直刀——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沙弥扬人,“重要的是你们得为自己挑选坟墓。”他,不,她说道,“或者成为林狼的食物?”来人的脚步依旧平稳并且毫无变化,“当然,你们也能指望杀了我——这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彭赞斯沉默着扑了上去,比他的动作更快的是弓箭手的弩箭——斯托诺韦没有任何犹豫,他射空了整整一个箭匣然后扔掉了手弩,拔出弯刀看守他们珍贵的战利品。

弩箭为来人造成了些许的小麻烦——她的肢体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成功地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躲过了最大多数弩箭,但是仍有最后一支成功地射中了她,但佣兵们很快就失望了,传来的声音并不是射中人体之后沉闷的噗音,而是明亮的,钢铁与钢铁的对撞声。

沙弥扬人甩了甩手腕——势大力沉的弩箭击中前臂护甲的感觉绝不好受,她能清楚地感到左前臂已经发麻,不过,对于一个经验丰富武技高超的战士来说,这算不上什么问题。

彭赞斯的双手剑是他委托雾山溪谷地的矮人武器大师打造,与他的惯用手等长,重心稍低,剑身并不开刃,只有剑锋两侧夹含秘银之后被仔细打磨,不仅锋利并且绝不会像轻易磨损,它能贯穿世界上绝大多数铠甲,甚至少数附魔铠甲也不能阻挡它的前进。

但今天,彭赞斯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和他的双手剑也许将被迫止步于苏伦森林。

这个发现并没有让剑手感到丝毫沮丧和恐惧,相反,激起了他更加强大勇气和潜力——他的劈砍和招架更为有力并且迅速,躲避起敌人的进攻又快又好,他甚至给他的对手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沙弥扬人左肩不断渗出的嫣红就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佣兵的努力也仅止于此。

轻薄狭长的直刀轻飘飘地架住了双手剑,然后沙弥扬人突然撒手松开了武器,她突进了彭赞斯的怀抱当中,这是一个异常惨烈的拥抱——短而锋利的匕首准确地搜寻到了佣兵的护甲的缝隙,并且毫不犹豫地穿过它稍微倾斜着刺入了心脏——沙弥扬人喘着粗气,毫不在意对手身体中喷溅而出带着温度的鲜血溅了一脸。

佣兵还想做什么,比如拧断沙弥扬人看似单薄的脖子,但他强有力的手臂突然失去了力气,双手剑从彭赞斯的手中滑到了地上,金属与石板的敲击声让所有人的心都颤了颤——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连奥尔杜都没来得及加入战斗,但剑手并没有因为同伴死亡而放过机会,他挥舞着武器向着沙弥扬看似毫无防备的脊背劈了下去,沉重的,带着风声的劈砍能够让一头棕熊的脊背瞬间断为两半。

如果没有那个在沙弥扬人身后闪烁着蓝色法术灵光,缓缓旋转的六角形挡下了奥尔杜势在必得的进攻,它危险地闪了闪,但也仅此而已——法术依旧为了被庇护者提供了完美的保护。

奥尔杜立刻试图逃跑——他没有再费事来上第二下,法术的出现如果没有意味着阿伯丁的失败,那也多半表示幼星行有余力,还能抽空为沙弥扬人提供保护。他没有去管仍旧被黏在原地的盗贼和看守战利品的男孩,而是直接撕破了一张卷轴——黄色的光芒乍然出现,很快又失败了,剑手被留在了原地。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瞬移卷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幸好很快有人为他做了解释:“空间锁并不是只有那位六叶法师才会使用。”缓缓在半空中出现的夏仲微笑着——对他来说意味着怒火立刻就要喷涌而出——说:“我认为我们可以坐下来一起吃个饭什么的——毕竟苏伦森林喜欢招待客人。”

剑手没有回答法师,他得到了帮助,拿着弯刀的弓箭手放弃了战利品冲到了同伴身边:“我们可以杀了那男孩,”斯托诺韦语速很快,“那法师做不了什么——他还没能找到阿伯丁。”

“然后我们就只能死在这里。”奥尔杜勉强保持了理智,他警惕着沙弥扬人——对方推开了已经死亡的彭赞斯的尸体,捡起了直刀正朝两个人走过来:“我还不打算死在这儿。”仅存的剑手盯着弓箭手斯托诺韦:“难道你打算为蒙奇诺尔家献上生命和忠诚?”

弓箭手沉默了片刻,然后他说:“好吧。”——顺便将弯刀毫不迟疑地插向剑手的腰腹,可惜偷袭落了空,并且同样的命运立刻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我得赞美蒙奇诺尔家的私兵。”奥尔杜握着匕首不停搅动,他知道这么干的后果是什么——柔软的内脏会被搅成一团厨师学徒三心二意剁出的大小不一肉馅——弓箭手死死地盯着他,粘稠的血液从他巨大的伤口不断涌出,他的身体不断哆嗦,就像得了伤寒,很短的时间之后,弓箭手彭赞斯死在了背叛的同伴手上。

奥尔杜丢下匕首举起双手——“我投降。”他的喘息听起来就像一个四处漏风的风箱,剑手跌跌撞撞地向沙弥扬走了过来:“我投降。”他又说了一遍,看也不看身后的尸体。

看上去一切都要结束了——依旧被禁锢的伊托格尔和盗贼,捧着断掉的手臂伊维萨在男孩加拉尔的帮助下站了起来,半身人浑身发着抖也不能阻止他大呼小叫着冲向受伤的两个人——在佣兵手中时加拉尔尽可能的进行了反抗,因此挟持者克制地给了他几下好让男孩“保持冷静”。

沙弥扬人——贝纳德停了下来,她注视着投降者低着头向她渐渐走来,“你可以站在那儿。”晨星声音沙哑——她也的确疲惫不堪,“扔掉武器站在那里就可以。”他们现在大约只有不到五安卡尺的距离——对时刻保持着警惕的贝纳德来说,实在有点太近了。

但奥尔杜却突然提起了速度——不是朝向沙弥扬人,而是稍微偏转方向离近在咫尺的伤员扑了过去!他的眼睛几乎从眼眶中瞪出来,蓝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冷酷的光,与之相辉映的则是匕首更加寒冷的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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