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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纪历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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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兄弟(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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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去,然后在大星见的面前单膝点地,“大人。”

巡林队的首领捧起了密泽瑟尔的手,如此呼唤道。

雨水时断时续,整个苏伦森林就像泡在水里的一团亚麻布,吸收了过于充足的水汽,以至当它被捞出水面时,没有哪里不在滴水——就像现在的沙弥扬村庄。不过这并不影响一栋栋木屋按时升起炊烟,晚饭的时间到了,除了那些不得不立刻村庄工作的人,大部分沙弥扬人都会尽可能地赶回家,这是属于家庭的时间。

妮雅作为长姐威严地喝斥小弟弟赶紧放下手里的玩具弓箭。“你该去把自己收拾干净些,”她威胁道,“不然就别想吃到今天的烤肉,哪怕一片都不行。”

她赶着小弟弟去洗手,将小妹妹抱到了餐桌边并使劲亲了一口小女孩娇嫩的脸蛋儿,“你得吃多点,艾尔莎,”妮雅认真地看着小女孩毫无阴霾的眼睛,“你得好好长大才行。”

母亲已经将热气腾腾的食物端了出来——烤鹿肉,培根,黑面包和奶油洋葱胡萝卜浓汤,年纪较小的两个孩子独享一份混合了肉羹的麦粥。

妮雅的父亲已经走到了门口,她听到父亲沉重的脚步声——十岁的女孩立刻冲了出去,刚好撞进了父亲宽大的怀抱当中。

“爸爸!”女孩快乐地发出了一声尖叫,她的父亲用强健的双手将女孩举了起来并丢到空中,很显然妮雅习惯并且喜欢这个游戏:“再一次!”她恳求道。

但是母亲打断了这个小游戏,“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她接过丈夫递给她的铲子,然后以极端类似小女孩之前的威严表情,或者应该反过来说——总之,女人比长女发出的威胁更简短也更有效:“妮雅。”

类似的场景出现在很多家庭的木屋中,看上去和之前的每一天没有任何区别——伊托格尔小心地放开被压在手指下的那根树枝,放任它重新弹回了原来的位置。他无声地后退,在确保附近没有任何活物之后男人迅捷无声地离开了这片过于接近村庄的小树林。

“大人?”忠诚的大个子在稍远的地方等他,当终于发现他的踪影时昆斯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迎了上去,“其他人已经在等我们了。”

“没有死亡或者受伤?”伊托格尔低声问。

“没有——虽然我很期待得到那个瑟吉欧人死亡的消息。”昆斯耸耸肩,“我不喜欢他。”

“没人喜欢,不过他现在是同伴——你可以挑其他时候下手。”沙弥扬男人建议道,“比如离开苏伦森林之后。现在别做多余的事——现在正是关键时刻。”

“好吧,你是头儿。”昆斯举起手表示他放弃了刚才的念头,然后蛮族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我有点好奇,”他说,“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回答。”

“拒绝回答也不会让你选择沉默,所以你大可以问问看。”伊托格尔说,“昆斯,我拥有一幅好心肠,而你拥有一个好主人。”

“那是什么玩意儿?”蛮族尽可能压低声音——尽管他知道这里除了他们之外没有第三个人,同伴则在距离这里将近一安特比之外。

伊托格尔没有立刻回答。

“我觉得那不是好东西——而我听说这里是你的故乡?”大个子撇撇嘴,“我们的确需要尽快离开这里。”

“不是什么太糟糕的东西。”原本昆斯对主人的回答毫不指望,但伊托格尔却出乎意料地选择了开口:“一些能让我们做得更好的小玩意儿。”他试图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不在乎,“当我们办好该干的事儿,那些小玩意儿早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喔……”拉长的声调表示昆斯对这个答案没有任何信任,不过他没有再说什么其他的,蛮族深知主人的脾气——大多数时候,他的确拥有一副好心肠,不过生气时则例外。现在大个子还不打算挑战伊托格尔的耐心。

伊托格尔没有等到第二个问题,这让他感到满意——蛮族的确是个不错的奴隶,足够听话,忠诚并且难得的聪明。“至少我的三个椴树没有白费。”男人认为这是一笔划算的支出——伊托格尔明显已经走神,而他难得的放纵了这一点,似乎这么干就能让他彻底忘记某些不想记忆的东西。

同伴们已经等了一会儿。事实上,当他们从苏伦的祭祀之地离开之后就立刻来到了这片树林,沙弥扬人已经乱成一团,佣兵们都认为他们不会在这种时候将注意力投注到村庄附近这片和周围没有任何不同的树林。

瑟吉欧人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物品——包括和不限于的一组插在牛皮带里的轻薄刀片,一把在刀身两侧开槽的匕首,一些乱七八糟的除了盗贼之外无人知晓用途的东西——几个由树皮改造的管状容器里里可能是各种药剂,毒药,伤药或者是迷。药,零星的一些金属物品,然后是三个金属罐子——除了盗贼的其他人都避免让视线碰到它的任何边缘。

斯托诺韦坐在他的搭档边上。他们在更早些时候已经保养好了弓身和弓弦,现在天气糟糕,他们将武器小心地放进了经过特殊处理之后的放水皮袋中,并且确保不会有任何水汽伤害到在这种天气里格外脆弱的弓箭。

“我发誓,”斯托诺韦嚅动着嘴唇,如果梅瓦吉西稍离他远一些也保证什么都听不到,“我绝对不会和那家伙呆在一起,在这个任务结束之后。”

“没人喜欢他。”另一个弓箭手忽然点了一下头又晃晃悠悠抬起,看上去他似乎开始打瞌睡,“没人喜欢变。态。”

负责警戒的剑手带着伊托格尔和昆斯出现在弓箭手的对面:“他们回来了。”奥尔杜说道,“两个人都在。”

就像听到了什么信号,其他人立刻站了起来。

伊托格尔拔开水壶的塞子喝了一口。他仔细观察着这群桀骜的临时下属:盗贼的周围没有一个人,两个弓箭手呆在一起,剑手站在弓箭手的附近,法师则远离所有人——最后男人的视线落在法师身上,“听说你失败了?”他问道。

“一个无聊的游戏而已。”阿伯丁看上去似乎并不太在意——当然,实际怎么样就无人知晓,“而且还没结束。”

男人点点头。“对,”他把水壶丢给了昆斯,“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当伊托格尔和昆斯离开村庄时,木屋的餐桌上,混合了肉羹的麦粥只在盘子里浅浅地铺了一层,勉强盖住了盘底——小孩子吃饭总是不太熟练,而浪费则决不允许——妮雅将盘子和一个稍小的勺子递给了小弟弟。

“你最好不要像昨天那样再洒到桌上。”长姐严肃地警告,“不然你可就再也吃不到哪怕一颗麦粒了。”

小弟弟蛮横地哼了一声,不过他的确谨慎了许多,至少不再试图用手把麦粥抓起来。

晚餐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鹿肉被母亲分成了几份,最多的给丈夫,稍多的给长女,她给自己留下大约两三片,更小的孩子还用不着吃这个;黑面包被掰碎泡进了浓汤里,配合着培根,还有分到的培根——妮雅认为这已经比故事里那些王宫宴会上的食物更好。

所以,当陌生的,炽热的痛感突然袭来时,女孩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然后在下一刻,从三脚圆凳上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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