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太后吃了早饭,又聊了聊家常,临走的时候老太后对周浚恪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最是无情帝王家,奶奶希望你有所不同。”
一路之上周浚恪都在回味这句话,品味出了许多不寻常的味道,也清楚了一件事,这家里头没一个简单的人。
来到广运门外,周浚恪远远的就看到闵云和英放,身边还围着一身华服、牵着马,招摇过市一看就飞扬跋扈的胡怀简等人。
看这几人的嘴脸和指指点点的样子,百分之百是在嘲笑闵云的伤势。
对于这几个无法无天的朋友,周浚恪总是换着法的坑他们,才能抑制住他们嚣张的气焰。
今天这件事情,周浚恪本来想坑他们一把,说请他们吃饭,顺便稀里糊涂的把他们坑入局。后来细细一琢磨,这事要不得。
哥几个都是有根有底的,稀里糊涂就跟自己入了局,跟卢家这么一个门阀杠上了,回过头来总会心生埋怨,甚至绝交。
本着不坑朋友的原则,周浚恪选择了实话实说,没想到这几个家伙还真一口承了下来,毫不顾忌卢家的势力。
“殿...”闵云看到周浚恪刚委屈的叫出一个字,便想到周浚恪出门之前的嘱咐,急忙改口道:“公子,他们笑话我。”
周浚恪干呕了一下,怒道:“能不能像个爷们似的?他们嘲笑你,你就给我削他们!找我告状,我是能打过他们还是咋地?”
胡怀简等人闻言狂笑不止,刘羽扬扶着周铭浩的肩膀,捧腹大笑的说道:“哈哈,你们...你们家公子...真是...真是太...太识时务了。哈哈,我...我不行了,在让我笑...笑一会!”
闵云也傻眼了,吱吱呜呜的说道:“公子,我...我也打不过啊!”
“既然咱俩都打不过他们,那就当让狗咬了,你还跟狗一般见识啊?”周浚恪理直气壮的说道,闵云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胡怀简等人的笑声也戛然而止,各个气愤难填的声讨起来。
吵吵闹闹了半响,一行人才向东市策马而去。周浚恪是第一次出皇宫,坐在马车里看着古香古色的街头和行人,眼睛都不够用了。
“别跟乡巴佬进城一样,好不好?咱兄弟可跟你丢不起这人。”柴邵武捂着脸,一副我不认识你的表情。
周浚恪不以为然的回怼:“我这么久没出来逛逛了,还不让仔细看看。说正经的,等下动起手来,没什么顾忌吧?”
周铭浩轻笑了一下说道:“不就是卢家的人嘛!比起拳头,咱御林军的弟兄们还没怕过谁。以往老子就最瞧不起这群世家子弟,平时道貌岸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背地里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能耐,咱勋贵的名声就是让他们给败坏的。”
河间王周鸿泰,陪着太祖和太宗两位皇帝打过江山,无论军功还是宗室的地位都高人一等。做为河间王家的三公子,周铭浩有这种目空一切的思想很正常。
再说世家和新贵是两个互相不相容的阵营,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互相看不上眼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
由于周浚恪是重生的灵魂如白纸一般,对于世家与新贵没有什么主观上的喜恶。就事论事的摇了摇头,不赞同的说道:“三表哥,你说的不对。找茬打架是门学问,既要占便宜打疼他们,还要占理让他们掀不起波澜。记住,我们今天的目是打人,不是为了吓唬人。”
“先前是我疏忽,忘了你们都是长安城的老恶霸,街面上的熟脸了。卢家的人不可能不认识你们,万一一照面人家逃了呢?总不好追上去打一顿吧?那样不占理啊。不如我们这么办,我带着闵云和英放先进去,等着他们来找茬。双方一动手你们就进来,既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还能堵住他们的退路,一举两得。”
周浚恪分析的头头是道,让几个人同时心中一寒。谁以后要是说周浚恪是个没脑子的莽夫,老子一定敲碎他的脑袋。单单打个架就这么多鬼心思,别的事情说不一定要转多少花花肠子呐。
“办法是不错...”周铭浩拉了个长音,不满的说道:“可老恶霸这个称呼是怎么回事?老子从来不欺负百姓,怎么就恶霸了?再说这大太阳天的,你就让哥几个站外面等着?热就不说了,晒黑了还怎么泡妞?”
周浚恪斜愣眼上下打量着周铭浩,撇着嘴说道:“三表哥,恕老弟直言。哪次你值夜要是不露牙,我都看不见你在哪。你这天天值守的,能白到哪去?想敲竹杠直接说,说那多臭氧层子干什么?三顿饭,成交不?”
臭氧层子是什么东西?让周铭浩一时间愣住了,再想讨价还价的时候,刘羽扬快人一步说道:“还是上次那种规格就成交。”
周铭浩气的一拍大腿,指着刘羽扬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三顿饭就给你打发了?老子刚想还价,就被你给堵了回去,我真想一脚踹死你。”
刘羽扬耸了耸肩,轻松的说道:“不就打个架嘛,一顿饭就够本,三顿饭还不成交?要我说你这人就是心黑,太不知足了。”
“嘿,你还埋怨起我来了。下次我敲来的竹杠,你别来蹭吃蹭喝。”周铭浩气不打一处来的叫道。
刘羽扬冷笑连连:“做梦!”
说着闹着,一行人来到了东市。再距离酒楼不远的地方,周浚恪招呼着众人停了下来。
“哥几个,散了吧。人多目标太大,难免门口没有人家的眼线。万一认出你们来,这仇可容易报不上了。”
“知道了,知道了。”被人驱赶,几位大少爷很是不爽的驱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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